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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37:29 作者: 殷尋
    「父王,兒臣敢肯定,兵書定是藏於左賢王府邸之中,楚凌裳嫌疑最大,南華公主是左賢王的人,她的話不足採信!」於單氣憤填膺道。

    右谷蠡王也見要錯過時機,上前說道:「單于,兵書可是大事,為了以示清白,下臣認為定要慎重其事才是,這楚凌裳為鬼谷之人,說不定她做了什麼事連左賢王都不知曉,請單于下令搜查府邸,如若左賢王不服氣,那就上至左賢王,下至二十四長的府邸全都搜查一遍,如此一來,絕對不會有漏網之魚。」

    章節目錄卷五206離不開的話

    單于面色遲疑。

    赫連御舜上前,「單于,既然二王子有心要查,那就查吧,兒臣沒有異議。」

    見他說了這番話,單于面色這才變得輕鬆,點頭,下令道:「好,既然如此,也為了能夠儘快找回兵書,上至左賢王府,下至二十四長統統都要搜查,絕無例外!」

    「是。」廷尉長領命。

    於單和右谷蠡王暗自傳遞了一下眼神,一絲jian笑隱於唇邊。

    南華公主卻面露一絲擔憂之色。

    劍-梅康俗俗白俗。單于下了這道命令後,又意外提出讓南華公主留在宮中的要求,原因是不久後大漢的另一位和親公主便要抵達匈奴,南華公主也出自大漢,自然可以在和親大婚前加以幫助指點,畢竟宮中沒人懂得大漢規矩。

    赫連御舜沒有任何異議,楚凌裳卻心有不舍,南華公主只是看著她輕輕笑著,然而那笑,多少帶著一點無奈和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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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府邸,楚凌裳第一件事就是為赫連御舜檢查傷口,當親手為他褪下內衫的時候,殷紅的血早已經滲透了布料,幸好他的外衣顏色璀璨,不會令人發現。

    傷口重新裂開,這次完全是外力所致。

    看著他肩頭上的傷口,她的心在一竄一竄的痛,一直痛到心底最深處,趕忙為他配藥,抓緊時間在官兵沒來搜府之前處理好他的傷口。

    赫連御舜坐在chuáng榻之上,眼神柔和地看著她忙碌焦急的身影,笑中帶著一些滿足,又帶著一些安靜。

    待她將藥換了個新、重新將傷口包紮好後,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放置唇邊,輕輕吻了一下後狄潤說道:「今日你不該到殿上,以後不准再如此任xing。」

    楚凌裳咬了咬唇,用另一隻手拿過gān淨的長袍後坐在了他的對面,眼神認真地看著他,「今日待你去上朝時,我真的占卜了一個卦象,卦象表明朝廷之上必有口舌之爭,有見血預兆,我----我擔心。」

    「擔心我的安危?」他笑著,抬手輕撫她的小臉,眸光更是柔和。

    溫熱的指尖溫度細細鑽進她的呼吸之中,帶著他固有的淡淡麝香,這種只屬於他的氣息,卻深深令她心悸、深陷其中。斂下了長眸,壓住心底再度逸出來的不安,再抬眼,眸底泛起勇敢。

    輕輕點頭,柔聲回答:「是,我擔心你的安危。」

    主動之言令赫連御舜的心融化了,她的眸光是那麼柔和,他的笑也開始變得清澄起來,像是天邊最柔和的雲,輕輕飄在她的眼前,那般無害,一改他在朝中威風凜凜的冷硬之氣。

    「放心,我又不會死----」

    「已經說過了,不能再說死字。」楚凌裳不悅,心中一急,伸手遮住了他的嘴。

    薄唇抵著她柔軟的手心,他沒有動,只是眼底的笑更深了。

    她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手,卻又被他握住,輕輕把玩著,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害羞了?再有三天,你就是我赫連御舜明媒正娶的妻,這般害羞可不好。」

    心跟著他的話「咚」地狂跳了一下,她顯得有點征楞,而後便是慌亂,將小手抽回,聲音略顯顫抖地說道:「你、你別這樣,這話不是一時敷衍之詞嗎?」

    赫連御舜聞言後輕輕挑眉,低笑,「誰說是敷衍之詞?」

    楚凌裳瞪大了雙眼看著他。

    他的笑容更熾,抬手,修長的手指輕描她的眉眼,如同勾勒最jīng美的白瓷,「難道忘了,你已經答應嫁給我。」

    「我、我當時只是」她一時詞窮,咬著唇瓣不知要說些什麼。

    他低低地笑,「只是什麼?」

    倒是極有耐xing。

    楚凌裳見他言語透著笑謔,不由又羞又怒,伸手輕捶他一下,「你別鬧了,我們----」

    「唔----」赫連御舜蹙著眉。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的傷口疼了是不是?」楚凌裳見狀後急了,伸手便要查看他的傷口。

    小手被他拉住,順勢一扯將摟住,頎長的身子壓下,兩人雙雙倒在了chuáng榻之上。

    他凝著她,眸底絲毫不見一絲痛楚。

    「你騙我?」楚凌裳這才意識上了當,又見他一瞬不瞬盯著她看,小臉更紅了,又礙於他的傷口不敢用力推開,只能任由他壓著她。

    「你還不起身?」她怒瞪了他一眼。

    赫連御舜卻抬手箍住了她的小臉,粗糲的手指輕抵她飽滿的唇瓣之上,低聲說道:「凌裳,你是不是,已經離不開我了?」

    心口再次撞痛了一下,壓得她的呼吸更為gān澀,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唇瓣顫抖著,卻遲遲不敢回答他的話。

    「凌裳……」他輕喚,每個字都凝滿讓人心顫的深qíng。修長的指撫過細緻小臉,低下臉頰,細碎的吻落在白皙脖頸上,引起她一陣輕顫。「告訴我,說你已經離不開我了。」

    「不……我沒有。」她嚇得矢口否認,雖說心早有所屬,但這般赤luǒ的宣告她怎麼可能說出口?

    赫連御舜愣了下,隨即盈盈笑開,笑容像一朵絕美透明的白花在冬夜飛雪中悄然綻放:「不許胡鬧,對我說實話。」

    話落他晶亮剔透的chūn水瞳眸中極快的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流光,讓人都來不及捕捉。

    楚凌裳有些失神地看著他的臉頰,恍若幻境之象,不可觸摸。

    「我……」

    他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她。

    良久後----

    「大婚是一輩子的事,你應該清楚南華公主不過是為了給我們解圍才----」

    「我已經離不開你了。」赫連御舜沒理會她的左顧右盼,直視著她的雙眼,一字一句落下。

    楚凌裳徹底失去言語,心頭泛起狂喜,眼眸也不再平靜,漸漸騰起一層悸動的水霧。

    「所以三天後的大婚,勢在必行。」他不再qiáng迫她,卻極度堅定地說了這句話來。

    楚凌裳的心砰砰狂跳,凝著他的眼,熟悉的疼痛之感又在心底深處炸開,他的目光和言語如此大膽,卻足以道出她心中所想。

    離不開的,何止是他呢?

    章節目錄卷五207府邸驚心

    右谷蠡王伊柯的府邸位於城東頭,坐北朝南,陽光普照時也倍是光彩熠熠。

    府中主殿的氣氛倒與外面有些不符。

    於單坐在主座,伊柯命下人備好茶點後坐在了另一側。

    半晌後,一個身材偉岸的男子走了進來,看打扮無法判定他是匈奴人還是中原人,目光炯炯有神,身高和身形都像極了一個人。

    「二王子,怎樣?像不像?」伊柯笑著問道。

    於單拿著茶杯的手停住了,吃驚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後才驚愕點頭,「像極了,如果在黑夜裡遮住了臉,光看身高和身形的確很像赫連御舜。」

    伊柯哈哈一笑,「那是當然,他可是我費心找來的人選,昨夜我就是命他潛入了藏書閣。」

    於單點頭,隨即又面露不解,「你為何要刺殺單于?」

    男子聞言後單膝跪地,「回二王子的話,當時小的只想盜取兵書,沒曾想到單于會外出散步,當時qíng況危急,小的只好刺傷單于脫身,小的沒想要刺殺單于。」

    右谷蠡王聞言後看向了於單,「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才聽他說到的,其實這樣也好,我就不相信單于昨晚沒看清刺客的身形,說不定他早已經懷疑赫連御舜了。」

    「懷疑?哼,那個老傢伙一心偏袒赫連御舜,今日在大殿上,你見他有半點懷疑了嗎?」於單一想到大殿發生的事qíng就氣的牙根痒痒,沒想到後來又跑出個南華公主替他們解圍,該死。

    「不,我的想法跟你正相反。」伊柯搖搖頭,分析道:「二王子可以想想看,如果單于真的沒有懷疑赫連御舜的話,依照他的xing子肯定不能讓我們搜查王府,既然下了這道命令,就說明單于已經對赫連御舜產生質疑,你也看到這個的身形,單于又不是七老八十,就算在夜裡還有百盞宮燈亮著呢,他怎麼可能看不清刺客身形?今日無非是想借著我們的手來查明這件事而已。」

    於單蹙了蹙眉頭,「為何我看不出?」

    「二王子啊,赫連御舜現如今位高權重,朝廷大半的人都是他的親信和故jiāo,可以說是權傾朝野,依照單于對他的寵愛,早就應該立下太子之位才對,為何又一直拖著不肯立太子呢?這其中的原因二王子還想不到嗎?」伊柯笑著點了句。

    仿似一語點醒夢中人似的,於單恍然大悟,也頓時明白了單于的擔憂,臉色大亮,「如此說來,我還是有很大希望坐上太子之位?」

    「何止是太子之位?」伊柯笑的更是深沉,「只要今日能夠在左賢王的府邸中搜出兵書,那麼單于之位也將會是屬於二王子你的。」

    於單顯然很是激動,攥了攥手指,又看向了男子,「兵書藏好了嗎?」

    男子點頭,「二王子,小的已將兵書藏於府邸禁樓之中,到時只需要派人去禁樓搜查便可查到。」

    「好,做得好!」於單大聲說道,站起身來,兩眼冒著láng光,笑容也顯得很是yīn森。

    赫連御舜,待兵書被搜出來之時,便是你人頭落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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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二王子於單和右谷蠡王伊柯果真帶著侍衛們前來王府搜查,跟著前來的還有左谷蠡王伊稚斜,不過很顯然,他的目的跟那兩位不同。

    一向安靜的王府一下子熱鬧了起來,所有下人家丁們全都站在了一邊,驚慌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侍衛們,塢佳也被帶了出來,緹雅郡主也聞風跑來,見到赫連御舜後跑到了他的身邊,毫不顧忌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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