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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37:29 作者: 殷尋
於單見了三人的神qíng後勾唇一笑,「放心,這麻藤不沾水是不會散發劇毒的。」又小心翼翼包好後,繼續說道:「這種珍貴的東西當然要留在身邊最好,寒蟬子那個老東西才能用多少?這兩株我必然會親自送到赫連御舜的嘴巴里!」
章節目錄卷五194害人之心
三人聽了後這才放心,紛紛坐了下來。
右谷蠡王見他將東西收好後,輕聲嘆了句,「二王子可否猜到刺客是何人?」
於單冷冷一笑,伸手撫摸了一下包得嚴嚴實實的麻藤,「正如鐵伐所講,刺客夜闖皇城,一不為了行刺,而不為了錢財,卻直奔著我這玄月閣而來,想必這刺客的目的就是我手中的麻藤。」
千長雀呼想了想,開口道:「何人會惦記這麻藤呢?怕是躲閃都來不及。」
「怕只是有人想要查明麻藤的下落,你們不想想看,又是何人的師父死於麻藤毒藥呢?」於單眸底竄著一絲yīn險之意。
「楚凌裳?」三人陡然想起。
「沒錯,寒蟬子遇害一事早已在漢宮傳來,相信楚凌裳已經知曉此事,寒蟬子待她如父,你們認為她會善罷甘休?」於單的聲音轉冷。
千長雀呼想了半天,搖頭道:「二王子,就算楚凌裳知道寒蟬子遇害一事,也不可能會懷疑到二王子頭上,聽說那個楚凌裳jīng通岐huáng之術,但她也絕對不可能了解我們匈奴國的毒藥啊。」
於單擺了擺手,「錯,她也許不清楚,但她的師兄夜崖跡很清楚!」他qiáng調了一下這個名字,「夜崖跡此人最喜愛遊走山水之間,他也曾在匈奴國住過一段時間,我與此人打過jiāo道,夜崖跡對匈奴國的各樣用毒都很熟悉,他最善獵奇,又過目不忘,我不難懷疑,他早已經才猜出了麻藤,並將其告訴了楚凌裳。」
「如此一來,楚凌裳這個女人一定要除,今晚她竟然能查到玄月閣,就說明她對二王子你已經心存懷疑,一旦被她知道是二王子派了細作毒害了寒蟬子,她必然會報仇。」右谷蠡王伊柯yīn沉沉說了句。
「呵,要我說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就算被她知道又如何?小小女子不成氣候!」右骨都侯鐵伐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當時探子回報說她解了大漢十皇子的毒時,你們也沒這般緊張過,就算讓她知道咱們幾個是兇手那又怎樣?我就偏偏不信她一個女子能掀起怎樣的風làng?憑著入宮行刺?怕是還沒等近你二王子的身就早已被擒獲了吧!」
於單冷眼看了他一下,「鐵伐,這番話如果是在楚凌裳沒有橫掃匈奴十萬大軍之前說給我聽,我會當你的話有道理,但現在你再說這番話,簡直是愚蠢至極!」他語氣倍顯不悅,「楚凌裳憑什麼本事可以大破匈奴?你以為鬼谷傳人都是繡花枕頭?如果沒那本事,她就不會被大漢皇帝封為寰妤女官,她如果沒那本事,就不可能連赫連御舜都要戰敗於她的手中!宴會之上你們各個看得真切,她只憑著三言兩語就能讓單于欣賞至極,可見鬼谷傳人名不虛傳,如果被她查到這個麻藤,她必然不會讓我好過!」
鐵伐被說的面紅耳赤,不再說話。
「二王子,事到如今我們必須要先發制人才行,如果今晚的刺客真的是楚凌裳,那麼無論她是否查出什麼,我們都不能再留活口,必然要藉助外力將她剷除才行,很顯然,她已經對二王子你產生了質疑,如果還留著她,不定能惹出怎樣的後患!」右谷蠡王伊柯思考了半天說道。
於單點頭,「沒錯,楚凌裳不能留,那個赫連御舜更不能留,我懷疑今晚闖入皇城的第二個刺客就是赫連御舜,是他想要救走楚凌裳。」
右谷蠡王眉間動了動,突然yīn險一笑,「二王子,這下子機會不是來了嗎?」
「哦?」於單斜眼看著他。
伊柯唇邊的笑更加yīn郁,「二王子今夜召見我們,無非是為了商量如何對付赫連御舜,讓他沒有機會登上太子之位,我們正愁沒有機會,現在這個刺客正巧就為我們製造了機會!這刺客就是楚凌裳,到時候赫連御舜還能脫得了gān系嗎?」
「可是一旦今晚擒不到他們兩人又如何?我原本也想著將刺客燒死,如此一來便可嫁禍到赫連御舜身上,但現在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又如何是機會?」於單不解。
「不,二王子,刺客來宮中可不是要來你的玄月閣,既然有刺客混進宮,那麼宮中必然就會丟了某樣東西。」右谷蠡王yīn險地看著於單,「想想看,單于最重視什麼東西?藏於皇城之中還與漢宮有關的?」
於單一臉狐疑,輕聲喃道,「藏於皇城之中還與漢宮有關的?難道是----」突然眼前一亮,「《孫臏兵法》!是老單于身邊大將從漢宮之中盜取的兵書!」
右谷蠡王點頭一笑,伸手在於單的肩膀上拍了拍,「沒錯,就是藏於皇城之中的《孫臏兵法》丟了!」
「這----要如何做?」於單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我們要派人偷來不成?」
「二王子此言差矣。」右谷蠡王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你要記住,是今晚的刺客盜走了《孫臏兵法》,此人,是漢宮的細作!」
於單陡然明白了,哈哈大笑,「不愧是右谷蠡王,實在是高!」
書房的氣氛變得很骯髒。
藏於暗格後面的赫連御舜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神異常冰冷,像是臘月寒霜,一眼望去,足可以令人如同掉進了冰窟窿里一般,低低說一句,「這些人,不可原諒。」
劍-梅康俗俗白俗。懷中卻又揚起低柔而又悲痛的嗓音----
「是他殺了師父,是嗎?」
赫連御舜眼神微微一怔,低頭再看楚凌裳的臉,也異常蒼白,拳頭早已死死攥緊,她轉頭,看著他的眼睛,再次問了句,「是他吧?」
她雖然聽不懂他們全部的話,但也能聽出來他們提到了寒蟬子、提到了十皇子和她,甚至她還聽到了夜崖跡的名字,當她見到於單那么小心翼翼打開包裹的時候,右谷蠡王那麼清晰地叫出了「麻藤」的名字時,她就知道,她所猜想的全都是對的!
於單,是試圖毒害十皇子的兇手,不但如此,他還用麻藤毒死了她的師父!
章節目錄卷五195最纏綿的心思
赫連御舜的眼神顯得愈發凝重,他看著她,沒說什麼。
楚凌裳卻像是承受著一場恢弘的災難,從他的眼神、他沉默不語的神qíng便能看出,她一切都猜對了!
書房的人還在商量著什麼,但對於楚凌裳來說早已是一片混沌,她只知道是暗格外的男人毒死了師父!她要他償命,一定會要他償命!
死死攥著的手指被男人拉了過來,納入掌心之中,低低的言語在她耳畔落下,「等待最佳時機。」
細細貝齒狠狠咬住嘴唇,只有她自己才清楚,能夠在這種qíng況下qiáng忍著不出聲,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牙關,差點被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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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御舜的傷勢不輕,當楚凌裳小心翼翼解開他的衣衫時,觸目驚心的傷口令她差點窒息過去。
快近四更的時候,他們兩人終於等到於單等人離開後逃出書房,侍衛們似乎又恢復了平日的巡邏,很顯然於單不知又在籌備著什麼yīn謀,她已經顧不上了,一心只想著赫連御舜的傷勢。
從皇城側門竄了出來,她這才發現原來他早已經在那裡備了快馬,連夜趕回了王府,又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回到了禁樓。
楚凌裳找來了止血的藥材,親自磨碎,備好放到一邊,旁邊放有錦怕和熱水,燭光溫柔映在赫連御舜luǒ露的健碩後背,傷口中還深深嵌著冰冷的槍頭。
她要先將傷口中的槍頭拔出來,才能為他清理傷口。
深吸了一口氣,拿過一排銀針。
早先在書房封住赫連御舜xué道的時間早已經過了,傷口又開始流血,他的薄唇也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冷,卻在見到她拿起銀針的時候,勉qiáng扯出一絲笑意,「為我止痛?」
楚凌裳凝著他,低聲說了句,「是。」
「後果呢?」他低問。
「用銀針封住xué道,在拔出槍頭的時候你會感覺不到痛,但如此一來傷口會恢復得慢一些。」她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輕聲道:「如果不用銀針封住xué道,拔槍頭劇痛無比,也許還會流血不止,但如果挺過去傷口會恢復很快。」
拿著銀針的小手被他輕輕握住,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不用銀針。」
「槍頭已經傷骨,就算你能忍過劇烈的疼痛,到時候也有可能血流不止。」楚凌裳明白他不想跟於單留下抓住把柄的機會,更是心疼地看著他。
赫連御舜將她眼底的心疼看入眸中,看著她,「我相信你的本事,直接拔出槍頭,很快就要早朝了。」
她的眸光緊了緊,手指輕顫了一下,終於點頭,放下銀針後,拿過拔槍頭的工具,又不忍心地將他攬了過來,讓他的頭貼在了她的胸口上,「如果痛的話,抱著我。」
赫連御舜眼底變得輕柔,伸過一隻手臂將她摟住。
門豪團體幻幻。幻。楚凌裳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眼中閃過一道堅毅的光,將工具嵌入傷口之中,然後拖住槍頭,開始調整力道。
長矛的槍頭是呈三角狀,不能太用蠻力,否則會直接傷及筋骨,但也不能力道太輕,否則只會為傷者增加痛苦,微微開始使用腕力,拖住槍頭的一角,開始往外拉。
她感覺得到,赫連御舜摟住她的手臂微微收緊了一下,眼睛的餘光掃過他的臉,汗水早已經打濕了他的額頭,大顆大顆地滾落了下來,剛毅的眉緊緊蹙著,卻連呼痛的聲音都沒有,就那麼qiáng行忍住巨大的疼痛。
不由得泛起更多的心疼,這男人要經歷怎樣的傷痛、要流過多少次血、受過多少次傷才會面對如此劇烈的疼痛仍舊能夠一聲不吭?
於單,她必然會讓他為這一晚付出代價!
槍頭,終於從他的後肩膀處拔了出來,染上鮮血更顯得猙獰可怖,血沿著他結實的肩頭流了下來,他顯得很虛弱,連忙拿過清水開始清洗傷口,而後又將早已備好的止血藥敷了上去。
很快,內服的藥汁也親手餵進了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