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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33:43 作者: 無稽之談
    系統立即變成一隻長毛鴛鴦眼奶貓,在荀音的意識中翻出軟軟的白肚皮,道:【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荀音道:【好吧,答應你了。】

    系統攤平四肢:【喵~~~】

    【多虧我獻身才保住劇情沒崩,今年的綠江優秀系統一定是我!!】

    荀音朝身後吹了個口哨,他沒告訴系統,其實不變貓也可以的,他本來就沒打算把照片發出去。

    他和主角又沒仇。

    ……

    白帆的體型在東方血統中不算高大,比荀音矮了十厘米左右。

    他快步向前,還是追不上荀音,只好一路小跑。

    期間收穫了一籮筐八卦的目光,實在是荀音那句「打擾了,你們繼續」太有迷惑性。

    喬永年大步追在兩人身後,同樣被人圍觀,但都被他冷得滴水的臉色嚇退了,只能互相遞一遞眼色。

    ——看來喬總不行是真的!

    喬總:「……」

    喬永年也是被荀音的行為氣得失了理智,否則不會注意不到周圍的氣氛。他有許多嚴厲的話要質問荀音,但在看見前方的人影時,突然頓住了。

    只見一向驕縱的荀音背對著所有人,摘下墨鏡口罩,擦了擦泛紅的眼角。

    一絲晶瑩划過。

    ——那是他被貓逗笑的眼淚。

    「…………」

    喬永年的話突然堵在喉嚨里。

    他反思自己是不是把荀音逼得太過了,勸道:「小音,你何必執迷不悟。你的性格不適合在娛樂圈生存,退出娛樂圈,做一個普通人不好麼?」

    「普通人?」荀音冷笑:「我是你的弟弟,父親的兒子,我憑什麼要做普通人?」

    「那你想要什麼?」

    喬永年把手伸向兜里的煙盒,捏住一支香菸把玩。

    「我可以送你去中央星治療,那裡有最好的精神力康復科,但你如果想繼續留在公司……」

    自然是不可能的。

    話沒說完,被荀音打斷。

    「這和精神力有什麼關係?我想要的,當然是家產了!」

    放著幾千億的家產不繼承,非要留在娛樂圈當花瓶你當我傻?

    荀音道:「星海娛樂的年報我全都有。這些年你的經營成果我不要,就按十二年前父親離世時的價值,一分為二,現金或者股份我都可以接受。」

    他侃侃而談,顯然早就做好了計劃,但另外兩人的注意力卻不在他的話語上。

    他們望著荀音轉過來的臉,怔住了。

    藍星大廈的走廊一側是整幅的單向玻璃,陽光從窗外湧入,照亮了荀音黑髮黑眼的東方面孔——

    肌膚白得像羊脂玉,在日光下溫潤生輝。

    長長的睫毛覆蓋住一雙形狀優美的桃花眼,淺淡的粉色從眼梢暈染到臥蠶,勾勒出瀲灩多情的目光。

    再往下是挺拔的鼻樑和輪廓分明的下頜,唇瓣不厚不薄,恰到好處地向上彎起,柔軟如枝頭桃花。

    東方的皮相和西方的骨相會造就絕世美人,這個古銀河系盛傳已久的理論在荀音身上得到了完美驗證,就算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他容貌上的一絲瑕疵。

    這是自荀音毀容後,時隔十幾天時間喬永年第一次見他,他仿佛剛剛意識到——

    荀音他……原來有這麼好看麼?

    五官還是那個五官,但氣質上的改變令他像一顆被拂去灰塵的明珠,美得驚人。

    心中掠過這個念頭的同時,比它更快浮現的是一份醫院出具的驗傷報告。

    【右側面頰被曼巴蛇毒液腐蝕,精神體永久性損傷。】

    【無法治療。】

    【無法恢復。】

    【IV級傷殘。】

    曾經淡然以對的結論,此時竟讓喬永年的內心感到了一陣刺痛……與負罪感。

    「小音……」他的目光碰觸到右臉邊緣凌亂的黑色線條,被燙傷似的向後一縮:「你的臉……」

    「會好的。」白帆道。

    「對,會治好的。」喬永年在腦海中搜索知名的康復醫院。

    「啊?」荀音的反應卻出乎兩人意料。

    「我的臉怎麼了?」

    他先前只是側著身,此刻把臉完全轉向兩人,可以看到那塊被曼巴蛇咬傷的地方的確沒有完全恢復,但是紋上了一朵工筆描繪的黑牡丹。

    牡丹極美、極艷,每一片花瓣的紋路都沿著傷痕的方向舒展,但又絲毫不顯得難看或是艷俗,相反,它像是一株活物,有著蓬勃的生命力,以及近乎魔魅的吸引力。

    喬永年和白帆的目光凝聚在那朵牡丹上,久久難以自拔,甚至失去了言語。

    耳邊聽見荀音的話:「都退出娛樂圈了,紋個身沒什麼吧?你們該不會向海藍星影協舉報我吧?」

    為了防止給青少年造成不良影響,海藍星影協是禁止演員紋身的,否則要處以大額罰款。

    「……」

    荀音攤手:「……好吧,也不是不行。但是要加錢。」

    為了完成劇情讓主角打臉是一回事,但舉報+罰款,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這話像一把重錘,將喬永年漂浮在空中的情緒砸回現實,他立刻否認了荀音的說法。

    「小音,你臉上的花朵,是誰替你紋的?」

    荀音笑而不語——他才不會告訴對方這是自己的手筆!

    安靜的空氣讓喬永年像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他意識到一個令人尷尬的事實——荀音已經不會再像之前一樣對自己無話不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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