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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30:25 作者: 卿川
「好,麻煩你了。」
范海引著白澈去了茶水間,點心沒怎麼吃,茶水倒是喝了兩杯。
過了十來分鐘,梁君清事情談完,范海通知他可以過去了。他便起身去找梁君清,他進了梁君清辦公室,這時候那位部門經理還沒有離開,他見到一個陌生的面孔進來,好奇是誰?但他明白這是老闆私事,便加快了收拾文件的速度,然後移動椅子起身離開了。
梁君清一身黑西服白襯衣,黑色西服未扣扣子敞開著,雙手放置在桌上,十指交叉著看著十分優雅清俊,「怎麼樣?」他看過很多次白澈畫圖的過程,有時他也會把工作帶回家,但白澈看他在這裡工作還是第一次。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可是白澈卻聽出了其中意味,他笑著說道:「很厲害。」
剛才范海為了不讓他一個人呆在茶水間覺得尷尬,一直陪著他。期間,范海給他介紹了梁氏的基本情況,比如比如這棟大樓是梁氏的總部,整棟大樓都歸屬梁氏,比如梁氏的主要經營方面等等……
梁君清能撐起這樣的大公司,是真的很厲害,「讓我來肯定不行,我還是適合畫圖。」他走到辦公桌前,支著長腿靠在辦公桌上。
梁君清想起他叫人查的事,現在已經百分之八十是確定的了,白澈的真實身份可是一個頂級世家裡的正宗大少爺,這時候再聽白澈這樣一說,只能感嘆命運弄人。
「不說這個了,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在上課嗎?」
白澈走到梁君清身後,彎腰抱著梁君清的肩膀,腦袋放在梁君清的肩上,蹭了蹭,「想你了啊,想到聽不了課了都。」
「你好好說話。」梁君清摸摸他的臉,「老實說吧,學校里發生什麼事了?」
沒想到梁君清一下子就猜到了,白澈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哥哥,我沒用那筆錢。」
「嗯?」什麼錢?
「你最開始給我的那筆錢,我沒有花。」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梁君清起身,兩人面對著站著。
白澈低垂著眼睫看著地面,語氣里透著固執說道:「所以我不是你包養的人,我是你男朋友。」
「你當然是我男朋友了!你要不是我男朋友我能跟你睡覺?傻了吧你。」
聽到這句話,白澈臉上終於有了笑容,他抬眼看向梁君清用力點頭,然後一把拉過梁君清緊緊抱著,「我今天在學校又打架了。」
又打架?真夠有火氣的,梁君清眨了眨眼睛,「為了什麼?」
「那人發了一些關於我的不好的東西在學校論壇上,我在學校的名聲,差不多沒了吧。」
「說你被包養了?」剛剛就提起這茬了。
「嗯。」聲音聽起來還挺委屈,「那上面說我是賣屁股的!」就算最開始他們是包養關係,那他也是賣屌的……
難怪今天這麼反常,還跑過來求抱抱,「我幫你處理。」
「不用了,東西已經刪掉了。」
梁君清以為是白澈找學校里的人幫忙刪的,也沒再多問,「那個人被你打傷了?」
「踹了幾腳,痛但沒傷。」
「出氣了嗎?」
「大部分吧,少部分得自己咽,我又不能把他抓過來殺了。」
「那就行了,仇也報了,東西也沒了,過段時間這些消息自然石沉大海。別糾結這件事。」梁君清拍拍白澈的頭安慰他。
「嗯。」白澈答應道,然後又在梁君清的脖頸間蹭來蹭去。
「癢。」梁君清拂開白澈毛茸茸的腦袋,「既然來了,中午一起吃飯。你現在去休息室里休息一下,我還有工作。」他的辦公室里有一個小房間,裡面有張床,也有幾件換洗的衣服,是他平時午休用的。
「不要,你給我支筆給我張紙,我就在旁邊畫圖,不打擾你。」
「好吧。」
發生了這麼多事,白澈這時候是沒有心情去全身心投入畫圖的,他畫了幾筆沒找到感覺後就停了下來,又抬頭看認真工作的梁君清。
他不提起這件事背後有幕後黑手是因為不想麻煩梁君清,不讓梁君清為了他花時間花錢去追究人,他想自己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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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掛鐘的時針剛剛劃到十二,莫平揚就準時出現在了他同莫雲恆約定好的餐廳里,服務生引著他進了包廂。包廂裡面已經坐著一個人了,是莫雲恆。他進去的時候,莫雲恆正坐著,雙手放在桌上撐著頭,很是愁苦的樣子。
將服務生打發走後,莫平揚走到座位邊坐下來,伸手敲了敲莫雲恆身前的桌子。莫雲恆立馬抬頭,回了神。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他人都進來坐下了也沒發現。
想怎麼跟您說出我好像找到您兒子這件事呢,「沒什麼,工作上的事。」他想他有點緊張,做做心理準備再說比較好,「三叔,你要吃什麼?我們先點餐。」
「好。」莫平揚拿過菜單,點了兩個菜。這家餐廳主營粵菜,清淡滋補,還比較符合他現在的口味。等點完了,莫平揚又把菜單遞給莫雲恆,「你也點兩個。」
莫雲恆便也點了兩個菜,還要了碗湯。叔侄倆不用講究什麼排場,四個菜一個湯足夠了,能吃飽也不會浪費。等菜都上起了後,莫雲恆又向服務生點了瓶酒。
酒壯慫人膽的確有道理的。
第68章 第六十八掌
幾杯清酒下肚,常年遊走於酒桌之間的莫雲恆其實並沒有醉,但他覺得自己是醉了,上了頭,所以口不擇言,那些隱秘的一直糾結於如何說出的事實真相便終於有了宣洩的藉口。
「三叔。」
「嗯?」
「我知道你有個孩子。」
莫雲恆突然提起的這句話讓莫平揚的表情慢慢變得凝重,兩人之間開始了一段長久的沉默。待莫平揚再開口時,他的聲音已經沙啞,「你怎麼,知道我有個孩子?」
「三叔,」莫雲恆苦笑,「當時我已經有八歲了。」
「是嗎?你都二十八了。」莫平揚雙眼失焦,晦暗無神,明顯心思已經不在這裡,而是在追憶著過去。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冷不丁被翻出來,就像有人揭開了他心裡那道結了痂的傷口,傷口底下並不是新生的皮膚,而是已經腐臭的膿水。
他的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在哪裡呢?他過得好嗎?他作為一個父親,對他孩子卻一概不知。
當時他也只不過才二十歲,年輕氣盛,做事衝動不計後果,於是在還沒有做父親的自覺和能力的年紀就意外地成為了一個父親。他並不害怕成為一個父親,也願意去承擔這個責任。
可是莫家不允許,他的父親不允許。在他的父親的干預下,他的宿寧,那個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還有他的孩子,那個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孩子就跟著他的母親一起走出了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