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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30:25 作者: 卿川
君清不再揪著這件事不放,白澈也放了心。心下一松,困意襲來,他抱著毛毯回了臥室,打算再睡一覺,困死了。
等一下還要收拾東西去報導,不要睡得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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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混蛋!怎麼還沒有找到!」李源凱昨天晚上痛得睡不著,折騰了一晚上,天大亮了也沒有消停。
他氣警察辦事效率太低,一晚上過去都沒有查到到底誰揍了他。
但他自己心裡也沒有底,以前得罪的人太多,個個在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都大叫著要報復他。所以要讓他說誰有可能揍他,他能說出一大堆的人。
他想起昨天晚上他跟新交的小蜜去吃飯,沒多久他尿急去上廁所。
還未舒坦完,他突然聽見有人在他背後低低地喊了一聲,「李源凱。」
那聲音低沉陰森,冒著寒氣,如同從地獄爬出的索命惡鬼,在他耳邊輕輕呼喚,在夏日的夜晚竟瘮人極了。
他驚得尿液都往回縮了一下,剛轉頭想看看是誰。但還沒看清楚,便被迎面一拳擊中鼻骨,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鼻骨裂開的聲音。然後來人又是接連兩拳擊中他的眼窩,他感覺眼球都快要爆開,痛得他大叫一聲,霎時頭暈眼花。
再接下來他就地被對方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到最後徹底暈死過去,他都沒看清來人到底是誰。
現在想起那道聲音,細細思索,但在他的記憶里根本沒有符合那道聲音的人。
他暈過去的時候,褲鏈都是拉開的,東西完全漏在外面。想起來他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活剮了那人!
不管是誰,既然有膽子打他。就要承擔這一切的後果。他被人打得這麼慘,無論是誰,他都不可能輕輕揭過!他這輩子還沒有被人這麼欺辱毆打過,不把人找出來,不讓那膽大包天的人生不如死,他誓不為人!
「我要打斷他的雙手,折斷他的雙腳,再把他扔在大街上,讓他比我更慘,被所有人看著像條狗一樣爬!」
「少爺不用心急,到時找到了人,你想幹什麼都行。」任助理在一旁波瀾不驚地邊敲電腦邊道:「昨天人流量太大,警方已經排查了大部分無關人員,找到了了十三個可疑人員,兩個小時後會送照片過來讓少爺你過目排查。」
「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源凱身上依舊疼痛不已,他的心裡更是焦灼不勘。
終於,在他的望穿秋水中,兩名警察帶著一沓照片推開了他病房的大門。
李源凱內心大喜,接過警察手中的照片一個一個地快速看了起來。
但整套照片看了一遍過後,李源凱並沒有找出那個人。
他又翻了一遍,還是沒有。
這些照片裡大部分的人他都不認識,不認識的當然排除在外。剩下兩個認識的他們也並沒有結過什麼梁子。
也許有過,但他不記得了。不過他想即使有過梁子,也沒有這麼大的仇恨,要將他揍成這個樣子來解恨。
他問:「都在這裡了嗎?」
「是的,根據李先生你的描述,和在街口調取的錄像,事情當時發生的時間,再經過我們仔細排查,所有可能作案的人都在這裡了。」
李源凱皺著眉,再次仔仔細細地查看照片。
到了第七張,那是一個對他來說很陌生的年輕男人,他像是要找什麼,從餐廳離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在門口朝左看著。
街道上的攝像頭捕捉到了這一幕,於是這張照片出現在了這裡。
不認識。
李源凱拿開這張繼續翻看下一張。
就在這一刻,他腦子裡電石火光地閃過了一幕!
一個少年站在法庭裡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如同一條盯著獵物的毒蛇!
他倏地瞠大了雙眼,顫著手拿過上一張,看著照片裡的青年,眼裡滿是驚愕。
是他!是這個人!一定是!
過了五年,這人從少年長成了青年,他都不記得這個人的樣子了,可是沒想到有一天還會被這個人揍成這副樣子!
兩人之間的仇恨從來都不曾淡過!
「白,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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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澈回學校報導過後,背著包出了教學樓往學校大門走。三天後才開始正式上課,他打算白天去上班,晚上依舊住在外面,後天才回來。
這時雖然時間挺早,不過九點左右,但艷陽高照,曬在身上還有些燙。
白澈出了校門,往公交車站走過去。
「白澈!」
突然,他身後突然隱隱約約傳來呼喊他的聲音。白澈疑惑轉頭,就見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向他走過來。
警察?
他剛才閒適的神情漸漸變得肅穆,插在褲兜里的手慢慢捏緊。
兩警察走近站定,問:「你是白澈?」
白澈:「是。」
「請你跟我們去趟警察局。」
「為什麼?」白澈已經有了一點預感。
「你涉嫌毆打李源凱,現在他已經起訴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呈堂證供!」
白澈沉默了下,鎮定說道:「我要打個電話。」
兩警察對視了下,齊聲道:「不可以!」
並且一個高大一些警察上前搶走了白澈摸出的手機。
其實要放在另外的人身上,打個電話而已,當然可以。
但李少爺特別交代倆人要把人交到他手裡,要是因為這通電話出了變故,他們承擔不起李少爺的怒火。
白澈想將手機搶回來,但想到這兩個人的身份,他緊緊握著拳頭,克制住了那股衝動。他隱約覺得不對,但他沒有拒絕的能力,最後也只能跟著兩個人走。
但白澈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兩個警察竟然沒有將他帶去警察局!而是將他帶去一個廢棄的倉庫!
他剛進去,四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就過來將他團團圍住,並迅速朝他攻擊過來。
躲過這人躲不過那人,白澈立時就挨了幾拳。
一人對上四人,白澈從來沒有接受過訓練,當然打不過。
他挑了一個稍顯弱小的人,制住之後就往死里打,全然不顧另外三人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腳。
那股兇悍之勁是那幾人之前未曾見過的,以前他們當打手,還沒有放出大招,對方就已經跪地求饒!
這人的打法雖然毫無章程,但架不住人家是不要命啊!就像完全不知疼痛一般!
白澈是在發瘋拼命,幾人只是領了錢的打手而已。要讓自己受了重傷,那也不划算啊!
幾人都趁機往後退著讓隊友上,人多勢眾這方的氣勢竟就這麼弱了下來!
當身下那人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時,白澈又如法炮製。
到最後,白澈雖然被打得全身是傷,鼻血直流渾身劇痛,躺在地上沒有力氣再動。但那幾人情況也沒多麼好,還是跟他一樣,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前方傳來車軲轆的聲音,白澈費力地抬眼看過去,紅色模糊的視線里,那個他恨入骨髓里的人已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