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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30:25 作者: 卿川
    蘇特:「……嘖嘖,你可真是逼良為娼。」

    梁君清擺擺手,「當時我讀了篇什麼鬼文章,鬼話連篇地說什麼人類百分之七八十都是雙性戀,我想著先把人抓在手裡,再一點一點掰彎他。哪裡知道他就是那百分之二三十,24K純直男,六年都沒喜歡上我。」

    「真是挺悲催的,六年都沒嘗過在床上的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兒。我跟你說,你跟高遠分手了不一定是壞事,你昨天嘗到了那種滋味,以後再來柏拉圖戀愛肯定也談不下去了,你跟高遠遲早得分。」

    梁君清瞪蘇特一眼,「那種滋味,哪種滋味?屁股受傷,發燒,進醫院?」

    「……」蘇特語塞,他弟弟這第一次就搞了一發這麼大的,以後在床上不會不舉了吧。

    雖然作為一個小受吧用不到前面,但陽痿也不好聽啊,「好好養病,等你好了,哥哥給你找個模樣好身材好技術好的『三好學生』,包你爽上天。」

    梁君清抬手一指病房門,「門在那邊,好走不送!」

    蘇特擺手轉身離開,「行了,我也挺忙的,好好養著吧。」

    走了幾步,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對了,乾媽打了電話過來問你怎麼生病了,我沒好說你是在床上玩嗨了生的病,只說你是工作太累。你待會兒記得回一個過去,她很擔心你,都想飛回來了。」

    梁君清點頭,「知道了。」

    等病房門關上,梁君清雙眼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良久後,輕嘆了一聲。摸出手機,撥通了他媽的號碼。

    叮的一聲,接通了。

    電話那邊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兒子哎……」

    「媽……」

    *

    病好過後,梁君清又開始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他能接受跟高遠分手的事實,也能想通。但到底是愛了那麼多年的人,他心裡還是難受,只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他廢寢忘食地工作,盡力不去想高遠,不去想那一個混亂的晚上,不去想那一個叫白什麼的人。隨著身上留下的痕跡消失,他心裡也快要真正地將這件事忘到後腦勺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沒多少天,他竟然又見到了那個人。

    *

    B大校園內。

    白澈站在一個宣傳欄前面,腋下夾著一個籃球。

    他穿著一身球衣,高大精瘦。額頭戴了一條吸汗帶,黑亮的頭髮濕漉漉的,顯然是剛打完球回來。

    他嘴角似笑非笑,有些邪性,本就長得十分俊朗的臉因為這抹笑更添了幾分魅力,惹得從他身邊走過的女生臉色通紅,頻頻回頭。

    王波看見這情景,心裡有些酸。

    他長得一般,身材一般,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學習,但就是學習現在都被白澈死死壓在頭上,翻不了身。

    「欸,白澈,你幹什麼,快走了。」一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男生叫他。

    他是白澈的室友之一,於軾。

    於軾有些奇怪。他們下午沒課,趁著天還不是十分炎熱就到籃球場打了會兒球。打完球回來要去吃飯,誰知道這個白澈在路上看見了一張宣傳海報,就跑上去看了又看,就不走了。

    他也去跑過去看,沒什麼奇怪的啊,不就是一個企業家要來經濟學院做宣講會嘛,他們又不是經濟學院的,跟他們完全沒關係啊。

    於軾伸手搭上白澈的肩,「欸,你看什麼?咱們又不是學經濟的。」

    他雖然長著一張娃娃臉,但身高不低,搭著白澈的肩也不突兀。

    而此時的白澈看著宣傳海報里那張熟悉的臉,尚算平靜的外表下心潮澎湃。

    這海報上的人一身西裝革履,表情高傲且冷漠。

    不過只有他知道這人被欺負狠了,這張高傲的臉上會露出怎樣委屈的撒嬌的表情,那身衣服下面又有怎樣的風光……

    不能想,一想他就得忍,忍著就疼。

    他以為這輩子只有在心裡懷念這個人了,畢竟首都的人千千萬,兩個人再次相遇的機率基本為零。

    可是,上天簡直太寵愛他!這不,還沒幾天,就讓他得到了這個人的消息。

    原來他叫梁君清,是一個企業家,要來學校做宣講會。看看時間,竟然就是明天!明天他就可以見到這個讓他想得睡不著,想得渾身火熱的人了。

    不過這種事,不足為外人道。

    他抖落於軾汗淋淋的手,「熱不熱?」

    都是火氣重的小伙子,又剛打了一場球,渾身在冒汗不說,身體也像是個火爐,靠近了就燒得慌。

    是挺熱的,被抖落了手,於軾也沒再搭。他甩了甩頭,汗珠四下飛濺,擰開飲料瓶,仰著頭咕嚕咕嚕一口就喝了大半瓶。

    「沒天理啊沒天理,你說這人有錢就罷了,竟然還長得好看,這是不給我們留活路呀。」

    白澈笑著看他,「你也覺得好看?」

    於軾聽他問,又仔細地瞅了瞅海報里的人,點點頭,「是挺好看的。」

    白澈又轉頭看著海報,「我也覺得挺好看。」

    說完,他率先轉了身,「走了,吃飯去。」

    於軾也跟著走,他對後面的王波招手,「王波,你快點。」

    王波看看走在前面的白澈,又看看宣傳欄里的梁君清,低下頭跟了上去。

    梁君清當年是在國內讀完了大學後,才出國繼續深造。他的母校,就是全國都赫赫有名的B大。既然母校誠意邀請,他也爽快答應。

    他穿著一身雷打不動的白襯衣黑西裝,坐上了車,司機啟動車子,往B大駛去。

    經濟學院是B大的大學院,梁君清又是經濟學院的傑出校友,有錢有才還有臉,所以他受邀參加宣講會,學生們還是很激動且樂於捧場。

    一大早上的還沒開始,能容納千號人的紀念堂里就已經坐的七七八八。

    白澈進去的時候,還挺擁擠,有學生會的人在維護紀律,他也是學生會的,有認識的人相互之間打了個招呼。

    他挑了個靠近舞台的地方坐下。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那個人,他就心潮澎湃,如坐針氈。

    周圍燈光暗下,只有舞台上光亮如初。

    主持人拿著話筒出聲,「同學們,我們的傑出校友,你們的學長梁君清,馬上就要出來了,我知道你們都很激動,但請大家要保持安靜。請大家安靜下來。」

    周圍如雀鳴般嘰嘰喳喳的聲音消失,會場安靜了下來。

    「那麼,現在有請華乾公司總經理,梁君清!」

    四周掌聲雷動。

    白澈的心砰砰直跳,掌心開始出汗。

    他看見主持人話音剛落,一個身形清瘦的人緩緩從後台走上前來,他淺笑著,同台上的人一一握手,然後接過了話筒。

    白澈緊緊握住雙手來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他現在沒辦法看見除了梁君清之外的任何人,眼裡心裡此時都只有在台上侃侃而談的梁君清。

    自信而張揚,強大到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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