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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29:43 作者: 蝶之靈
    葉敬輝一手撐住牆壁,一手搭在阿齊肩上,平靜的道:「司明呢?」

    「司先生……去……去警察局了。」

    「去那幹什麼?」

    「那個,關天澤被警察抓去了,司先生就跟了去。」

    葉敬輝深深吸了口氣:「警察是昨天中午過來的吧?」

    「呃……是的。」

    「那他為什麼現在才去警察局?再說,警察來了怎麼可能不救我這個人質?」葉敬輝冷下臉來,「你撒的謊,漏洞百出。給我說實話。」

    「哦……」阿齊輕輕垂下頭:「其實……他昨晚就回青島了,他說……他說……」

    「什麼?」

    「遊戲結束。」

    葉敬輝沉默了良久,終於輕輕微笑起來。

    簡單的四個字,遊戲結束。

    是他在一夜折辱後,留給自己的告別。

    曾經自己也用「遊戲結束」這四個字,來打發那些沒有感情糾葛的床伴。

    曾經也用「遊戲結束」這四個字,打發認真喜歡著自己的司明。

    很好,現在換你來用這四個字「回敬」我,真的是太好了!果然是行事果斷又狠決的司明!!

    原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來我往,結算恩怨罷了,很公平的報復。

    可為什麼,這次會那麼痛?為什麼那麼難受?甚至連胸口都有種窒息的感覺?

    昨晚的溫柔,是他故意裝出來的假象嗎?這些難道是他聯合關天澤演的一場好戲嗎?

    冰涼一直蔓延到腳底,像是連血液都被凍結了。

    現在想來,一切透著怪異的地方都迎刃而解。司明來過青島,為什麼再陪自己來一次?旅行途中他不動聲色的提到龍華集團顯然在試探自己?關天澤怎麼會突然出現,還把自己抓到密室里?司明卻隨後而至,趁著中了藥物的時機抱了自己,自己想恨他用強都沒了理由,因為後來是自己一直纏著他不放的……

    想到這裡,臉色更顯蒼白,葉敬輝抓緊阿齊的肩,冷聲道:「阿齊,你實話告訴我,關天澤和司明是不是認識?!」 說到最後的時候雙腿不由得輕輕發抖,扶住牆的手也在不停顫抖,「我記得你那天說,你以前好像見過司明。根本不是在電視上,而是在關天澤那裡見過他,是不是?!」

    阿齊沉默了良久,才用很輕的聲音說:「是的,他們早就認識了。」

    即使在昨天被他索取的時候身體痛到極致,也沒有此刻般,心臟近似被扭曲了一樣的抽痛。

    一陣一陣,像是要把胸膛撕裂一樣,連呼吸的時候都困難到痛苦的地步。

    一個「是」字,像是當頭一棒,硬生生把那點喜歡的心情徹底打碎了。

    原來,司明,還是我低估了你。

    你跟關天澤居然認識?你們居然狼狽為jian?!

    虧我還以為蕭逸的簡歷無懈可擊,在你面前用盡手段表演,看在你眼中是不是特像個跳樑小丑!

    葉敬輝沉默著不說話,扶在牆壁上的指尖卻因為太過用力而發青,嘴唇也是蒼白得毫無血色。

    輸了,居然對他動了情,輸的一塌糊塗,輸的一敗塗地!

    良久後,葉敬輝才找回聲音,把身體靠在牆上,平淡的道:「為什麼,那天在酒店,不告訴我?」

    阿齊垂下頭來,肩膀輕輕顫了顫:「我以為你跟司先生是互相喜歡,才結伴來這裡旅遊的。關天澤雖然很壞,可司先生看起來對你挺好,我就沒敢說,我怕影響你們之間的關係。我以為你們已經是心意相通的情侶了,店長那麼真心待他,他也是真心待你的。對不起……我又錯了……我又錯了……」說到後來阿齊都哭出聲來,「沒想到他跟關天澤一樣無情無義,關天澤至少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能裝著溫柔,他卻在……卻在那樣對你之後,扔下你就走了……還留下那麼傷人的話……」

    葉敬輝輕輕閉了閉眼,再睜眼的時候,臉上也恢復了平靜如常的神色,目光驕傲又冷淡,似乎那一切不過是結束了一場遊戲----只是沒人知道,他的心底已經被人狠狠劃了一刀。

    作者有話要說:梁子算是結下了,可憐的葉二。

    這文的設定或許會讓大家比較意外的,頂鍋蓋逃走……

    陰謀(上)

    「行了,他還留下什麼話,儘管說吧。」葉敬輝聲音平淡到沒了溫度。

    阿齊擦了擦眼睛:「店長,不如我們先回去,找家賓館休息休息,我再跟您說。」

    可惜固執的葉敬輝卻沒有理會阿齊的好意:「現在說吧,過一會兒我都沒興趣聽了。」

    阿齊沉默良久,才輕聲道:「他說,在你找來屍體精心布置了那場車禍欺騙他的時候,他很痛苦,現在讓你也嘗嘗這種痛苦。」

    葉敬輝睫毛輕輕顫了顫,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平靜:「還有嗎?」

    阿齊向前一步,讓他靠著自己,把他狠狠按在牆上的手輕輕拿了下來,心疼的握在手心裡,哽咽著說----

    「他說,當你偷偷摸摸在背後抓他把柄想讓他下台的時候,你就該料到今天的結局。既然當初是你玩弄他在先,現在他原封不動還給你,這樣才公平。」

    葉敬輝微微眯起眼來,唇角的笑意卻更加擴大,似乎只是在聽戲一般:「繼續。說」

    感覺到他緊攥在掌心裡的手指,阿齊擔心的看了他一眼:「店長,不如我們先開車到附近的煙臺,找個賓館,你先……」抬眼看見他脖頸處一連串可怕的吻痕和齒印,阿齊的頭垂得更低,「至少先洗個澡吧。」

    葉敬輝冷冷道:「把他留下的話都說完。」

    「呃……他說,他曾經喜歡的人既然被你弄死了,他對你,不會再留絲毫情面,請你儘管恨他。」

    葉敬輝嘴角翹起個冷笑,雙手環抱胸前,靠在牆壁上:「完了?」

    「嗯……」

    「你昨晚也被他關起來了?」

    「是,今早才放出來的。」

    「關天澤有沒有對你怎樣?」

    「沒有……」

    「那就好。你先扶我下樓,開車送我去賓館休息幾天吧。我……有些累了。」

    「嗯。」

    車上只有兩人,原本坐在副駕駛座的陳然也不見了。

    葉敬輝嘴角的笑意更大,摸了摸口袋,果然連手機也不在。

    知道陳然的消失肯定和關天澤的出現有關,既然阿齊一個字也沒提,葉敬輝自然也識趣的不去提。

    坐在車后座輕輕靠在椅背上,身體卻更加難受。

    這幾日正是夏季最熱的時候,昨天被他折騰到深夜,出了一身汗,再加上他留在體裡的那些污穢東西沒有清理,葉敬輝只覺得全身都發癢,雙腿到現在還有些顫抖,被鐵鏈鎖了一下午的緣故,已經麻木到失去了知覺。身後那個地方更是疼得厲害,即使貼心的阿齊給葉敬輝找了一個柔軟的墊子,那裡卻依舊像被針扎一樣,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尤其是車子過高速公路的減速條時,輕輕一彈,整個身體都像要散架了一樣。

    葉敬輝強忍住痛苦,借來阿齊的手機,隨手撥了個電話。

    「鍾叔,動用店裡的保鏢,現在就去機場,把司明截下來。」

    那邊沉默片刻:「店長的意思是?」

    「把他綁到店裡,告訴他,我回去後,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那邊輕聲道:「是,店長。」

    車上的氣氛有些沉悶,葉敬輝突然揚了揚唇角。

    「阿齊,你知道對付一個驕傲的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嗎?」

    阿齊忐忑的不敢說話,葉敬輝輕輕閉了閉眼,冷冷道:「就是毀掉他的尊嚴。」

    「店長……」阿齊擔心的扭過頭來看他。

    葉敬輝微微一頓,輕笑道:「司明的手段果然比我更狠,我都不得不欣賞他。」

    片刻之後,手機再次響起,是來自鍾叔的電話。

    「店長,您在哪?快些回來吧。」

    葉敬輝心中一驚:「怎麼了?」

    「我們剛才去機場,沒有接到司先生,反而見到了你哥哥和弟弟,他們說,讓你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有急事!」

    葉敬輝沉默片刻,沖阿齊道:「今天到B市的航班是幾點?」

    「已經來不急了,只能買火車票。」

    「火車要走多久?」

    「十個小時。」

    葉敬輝馬上打電話給火車站訂票,因為此時是旅遊旺季,臥鋪硬座都賣光了,三天內都只有站票,葉敬輝二話不說訂了一張站票。讓阿齊飆車到火車站,剛好趕上了上午十點的火車。

    「店長我送你吧。」

    葉敬輝笑了笑:「不必了,你留下來找陳然吧,他失蹤了,你不想救他嗎。」

    見葉敬輝一臉不容拒絕的固執,阿齊只好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你一路保重。」

    「嗯,找到陳然以後,待在這兒,安心過日子吧。」

    葉敬輝一個人在硬座車廂連接處站著,因為沒有洗澡,全身不舒服的緣故,一直緊皺著眉頭。

    路過的人似乎很好奇,這樣一個俊美的男子,一個人趕路,手裡什麼行李都沒有,雖然臉色慘白像是生了場大病,目光中卻帶著不容逼視的冷傲,真是個奇怪的人。

    昨日那麼激烈的情-事持續了一個下午,到現在,雙-腿已經麻木到失去了知覺,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身後也因為沒有洗澡清理的緣故,黏膩的液體全都乾涸在腿上,讓人直犯噁心。

    葉敬輝靠著冰涼的車壁,手指緊攥著,用一次次深呼吸來掩蓋心底尖銳的刺痛感。

    在火車上站了十個小時,回到夜店的時候,整個人像是從冰窖里拿出來的一樣冒著寒氣,四肢也凍到發涼,似乎連血液都快凝固了,舉步艱難。

    葉敬輝強撐著進了電梯,直達三樓,鍾叔果然等在那裡。

    「到底怎麼了?」葉敬輝問。

    「店長,到您房間看吧。」

    葉敬輝打開門,只見潔白的地毯上鋪滿了照片,照片裡,自己被好多不同的男人壓在身下,在床上,沙發上,浴缸里,甚至在地毯上,擺出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姿態,每一張照片都拍得極為逼真,或赤-身-裸-體,或衣衫半褪,臉上卻都是同樣迷醉的神色。

    關天澤,你終於出手了,這些照片也終於派上了用場?

    葉敬輝冷笑一聲,這些不過是為了拒婚而拍下來的假象罷了,現在PS技術那麼發達,真以為你可以用這些威脅到我?

    正想轉身,卻見面前的巨大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葉敬輝全身猛的一僵----

    像是瞬間從頭頂潑下一盆冷水,把原本就冰涼的四肢澆了個透,心底也像塞進了一大塊碎冰,攪拌著,揉捏著,慢慢的,碾成了粉末。

    那巨大的屏幕里,自己正四肢分開綁在床上,襯衫整個解開了,露出白皙的胸膛,雙-腿緊緊纏著身上的人,全身泛起一層漂亮的粉色,雙眼迷濛,雙唇也張開,不停隨著那人的動作喘-息。從拍攝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葉敬輝裸-露的身體以及被情-欲染上紅cháo甚至滿是陶醉表情的臉,而另一個人,卻只有衣著整齊的背影。

    關天澤,果然是我小瞧了你,知道說謊最高的技術,是在謊言中夾雜真話。

    這樣一來,有這段逼真的視頻在,就可以說那些照片也全都是真的,別人自然會相信你,畢竟照片可以造假,視頻里的那個人,卻拍得清清楚楚……

    「這是誰給你的?」雖然極力控制情緒,葉敬輝的指尖卻不由得輕輕顫抖,於是把手指緊緊收入了掌心,攥住。

    「是……」

    鍾叔還沒說完,身後卻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我。」說話的是葉敬文,沉著臉站在門外的,還有葉敬希。

    葉敬輝僵著身體,慢慢回過頭來,看向葉敬文:「你不是去旅行了嗎?」

    葉敬希平淡的道:「敬文本來打算去歐洲一趟,早上我去機場送他,卻收到了一份大禮,說是你出事了。我們以為事情很嚴重,就急忙回來,放進電腦里看,結果卻是……」

    「結果卻是這個讓人震撼的視頻。」葉敬文補充道。

    「誰給你的?」葉敬輝沉著臉問。

    葉敬文沒有回答,拿過遙控器輕輕一按,讓那畫面定格。

    「那個人,是司明對嗎?」葉敬文問。

    「這件事你不要管,你回美國去,繼續讀你的書。」葉敬輝從他手中搶過遙控器,扔到床上,「我會處理的。」

    「你要是能處理,就不用連大哥都驚動了。」葉敬文哼了一聲。

    「我跟敬文既然收到了這份禮物,你覺得爸媽那邊還會無動於衷嗎?」葉敬希也是臉色陰沉。

    「……你是說,這視頻,可能會被送到爸媽手裡?」

    葉敬希聳聳肩:「不是可能,媽媽已經收到了,爸爸今天正好不在,沒有看到,不過,我不敢保證那人會不會再寄去一份。」

    葉敬輝全身不由得顫抖起來,扭過頭去,那副畫面看上去居然會有種噁心到想吐的感覺。

    那個人是自己?緊緊纏著他不放,在他身下尖叫著,被快感逼到眼角發紅,臉上全是□紅-cháo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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