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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21:30 作者: 戲言言
來東南之前,尤雪竹不解,為何盛欒川攻破東南邊境的城池,整個東南卻沒有將他作為入侵者反叛者,來東南後,武紀打聽到的理由是,盛欒川以掃蕩東南邊境外敵自居,請求東南邊境的城池開城門讓他們回朝,城池的駐軍認為他們是細作就打了起來。
由於盛欒川是在夜間發動的進攻,白日他的人就已經控制了整座城池,然後盛欒川再讓人鼓吹,昨夜的動靜都是誤會,不明所以的百姓自然也就相信了。
武紀還打聽到了,盛欒川接管東南後,將東南境內的賭坊和青樓都查封了,只留了做正經生意的勾欄,這些舉措讓普通百姓對盛欒川交贊不已,而且盛欒川還經常與普通百姓閒談,一點架子都沒有。
武紀說完這些,不屑道:「我看他就是裝的。」
尤雪竹卻覺得棘手:「不管他是不是裝的,但至少現在看來,他成功得到了東南地區的民心。」
「對了,武紀,明日我們就啟程回天佑了,盛欒川沒有在附近設伏吧?」
「暗衛的人查了,沒有,而且奇怪得很,那十五萬軍隊真的沒有藏在城中,不會…不會真成了那一罐罐骨灰了吧?」
「不會的,這十五萬軍隊要藏也好藏,但不好找就是了,不過找著了,這些軍隊估計有了虎符也不會聽我們的了,否則盛欒川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了,算了,既然盛欒川沒有設伏,那就回去再從長計議了。」
翌日,盛欒川將尤雪竹送到岸邊,面色如常,但語氣冰冷問了句「雪竹,真的不留下來麼」,像是作最後的確認。
「不留。」尤雪竹吐出這兩字,甚至都沒有回頭。
盛欒川望著江面遠去的船隻,露出殘忍的笑容,不聽話的鳥兒,趁現在還能飛翔就盡情的飛吧,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折斷這雙翅膀,好好囚養在籠中了。
自盛欒川被封為榮襄王后,盛欒安與尤雪竹回歸了之前恬淡而舒適的日子,但帝後都知道這種風平浪靜只是假象,盛欒川在等著他們露出破綻。
這是一場耐心的博弈,盛欒安依舊嚴防死守著淮靈江以北的城鎮,盛欒川找不著任何機會。
大半年過去了,盛欒川還在等,他的同盟拓跋元卻等不下去了。
「我說,你膽子未免也太小了,都那麼久了,還不繼續北上?我可等著你當上皇帝分點肉吃的!」
「我們現在手上的軍隊堪堪四十萬,要往北再奪幾座城池是容易,但是盛欒安也不是吃素的,占領容易守住難,若不能一舉成功,失敗了就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可是繼續等也不是辦法!盛欒安不給機會,我們就不能製造機會嗎?只要我們師出有名,你還怕會失去民心嗎?唉,你說要不找個進宮覲見的機會,讓殺手偽裝隨從,將盛欒安殺了?這樣戰事都不用發起,你就是天佑名正言順的皇帝了。」
「再等等。」
「等等等,我可等不下去了!拓跋棲梧最近開始對我動手了,我手裡的人可沒拓跋棲梧的人多,我再給你兩個月,若你還等,那東南那個硝石礦洞我就自行處置了。」
拓跋元的意思很明了,要麼盛欒川發動戰爭,擾亂拓跋棲梧的視線,讓拓跋元喘口氣,要麼拓跋元就將大半年前發現的硝石礦做火藥,自行與拓跋棲梧撕破臉皮。
拓跋元在東南發現的硝石礦洞不算大,全部開採做成火藥也就是炸毀五六個城池的量,雖然盛欒川這大半年來一直在收購火藥,但是他的意圖仿佛被察覺般,沒有人向他出售,即使他讓人偽裝去收購,收到的也是劣質的火藥。
若是拓跋元真的提前將礦洞裡的硝石開採了,那他的戰力就削減一半了,而盛欒川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剛才拓跋元的話給盛欒川提了個醒,若正面迎戰取勝不了,那就玩陰的,若是師出無名,那就造一個理由。
盛欒川看著沙盤上的地形,過了淮靈江後,只要攻破這三座城池,封鎖這幾條山路,整個地勢就會形成易守難攻的局面,到時再將盛欒安引到這裡……
盛欒川在沙盤上插了一個草標,臉上浮現出森然的笑意,這可是絕佳的機會。
一個月後,依舊是半夜燃起了戰火,只是這戰火不是向北燒,而是向盛欒川所在的城池燒。
盛欒川所在的城池被攻破,軍隊踏入了拓跋元所在的軍營,拓跋元睡夢中嚇醒反抗,直至天明,才將這些來路不明的人解決,而自己帶來的人損失了三分之一。
不對勁,劫後餘生的拓跋元發現這些闖入者好像…好像是盛欒川的人,而且盛欒川昨夜一整夜沒有出現,這不應該!
拓跋元氣沖沖的去到盛欒川的宅院。
就見盛欒川渾身傷痕的,肩胛骨之處傷口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血,一個年輕的姑娘哭哭啼啼的在給盛欒川包紮。
嘴裡囔囔道:「狗皇帝真是太過分了!居然半夜襲城,再怎麼說,王爺您也是他的弟弟啊,為何要趕盡殺絕!也怪我,要是我跑得再快些,王爺也不會為了救我受那麼重的傷……」
盛欒川假意安慰:「我沒事,你先出去吧。」
女子走後,拓跋元的憤怒變成不解:「榮襄王,你這是演的哪一出?」
「天佑皇帝見榮襄王治下的東南愈發繁榮,心生怨妒,半夜襲城,豈料榮襄王早有防備,襲城之軍見攻城不成,便毀壞民宅,榮襄王為護百姓而受傷。不知我這樣說,拓跋首領能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