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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21:30 作者: 戲言言
兩個月後,偏遠地區頻繁傳出天災與內亂。
盛欒川看著呈上來的奏摺心煩意亂,南邊的水患剛消,西北地區又發生了乾旱,朝廷撥錢撥糧還沒止住西北因乾旱引發的內亂,西南交界的地方又出現了匪患,於此同時,東南地區則是出現了疫症。
盛欒川召集大臣們商討對策,大臣們七嘴八舌的愣是沒有提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案。
下朝後,盛欒川將安輕言喚到養心殿。
安輕言見盛欒川面色凝重,放下琴,站在盛欒川的身後,替盛欒川按揉著腦袋。
盛欒川閉眼享受了一會兒,情不自禁的抓住安輕言纖弱無骨的手,問道:「子思,你說,西北地區發生了乾旱,朝廷撥了錢糧,為何還會發生內亂?」
「許是那些人不知足吧。」
安輕言的回答讓盛欒川眉頭一皺,接著問道:「那西南的匪患據說是亂民引起的,你說該怎麼辦?」
「對朝廷不滿的亂民不是民,把他們都殺光了匪患問題不就都解決了?」
安輕言說的話不像是玩笑,盛欒川內心閃過一絲鄙夷,擺了擺手:「今日,朕乏了,你下去吧。」
盛欒川嘆了口氣,才發現,原本那副被他扔在地上的尤雪竹年少時的畫像不知何時又被重新掛起,只是掛在了不太顯眼的一角。
盛欒川久違的想起了尤雪竹,若是他問尤雪竹這些,尤雪竹定能給出讓他滿意的答案,畢竟當初他們就是這樣一步一步在皇位爭奪戰中殺出重圍的。
盛欒川突然萌生了去看一看尤雪竹的想法,梧桐宮再怎麼宮門緊鎖,只要他一天不廢后,尤雪竹就只能是他的皇后。
「公子,前院的奴才來報…說是…陛下來了。」
「不見。」尤雪竹抄寫著經書,頭也不抬的回答到。
但隨即,一聲又一聲的「皇上萬歲」傳來,尤雪竹知道盛欒川還是進來了,無奈之下,尤雪竹只得戴上遮臉的黑紗斗笠,等待著來人。
「不知今日陛下來所謂何事?」
尤雪竹清冷的疏離讓盛欒川好不習慣,嘴邊的軟話變成了帝王的威嚴:「朕想來看看朕的皇后不行麼!」
「那現下也見過了,陛下就請回吧。」
「見過?面對帝王,面對自己的夫君,以黑紗遮面這像話嗎?」盛欒川說著就要撩開尤雪竹斗笠上的黑紗。
尤雪竹微微閃躲,避開了盛欒川的手:「陛下,本宮現下容貌盡毀,就不礙著陛下的眼了,若陛下執意要看,陛下就請便吧。」
尤雪竹說完便站在盛欒川面前不動了,盛欒川的手有些顫抖,他剛撩開黑紗的一角便放棄了,說了句:「朕改日再來看你。」
尤雪竹料定盛欒川會這樣,冷冷的說:「那本宮就不恭送陛下了。」
盛欒川回到養心殿,御案上還是那堆等著他定奪的奏摺,他點了幾個重臣的名字,召集他們再次商量對策。
盛欒川坐在龍椅上聽著他們討論,還是那治標不治本的老一套,正當他要結束這次會談時,一個不怎麼說話的臣子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臣認為,西北乾旱、西南匪患、東南疫症遲遲沒有解決,是因為這些地區離朝廷較遠,朝廷撥下去的錢糧藥品沒人監管,這一層層的剋扣,到了災患的地區,僅剩的錢糧藥品如何能解決災患?」
還沒等盛欒川問,其他朝臣就搶著提出了問題:「難道陛下就沒想過這樣的問題嗎?之前派出去的官員解決了你所說的問題了嗎?」
那些地區出現災害的時候,盛欒川便是這麼做的,但是收穫甚微,否則他也不會那麼愁了。
面對質疑,那個臣子不卑不亢:「陛下派的是官員,而臣提議的這個人卻不是官員,臣提議派安順王前往災區,他可以代表皇室正本清源。」
「你是說要派安順王出巡災區麼?」盛欒川陰晴不定的看著提出這個計謀的臣子。
「是,此人非安順王不可,他既能代表陛下對災區的恩澤,還能震懾邊遠地區的蠹蟲。」
這個年輕的臣子是去年的新科狀元,應該是與盛欒安沒有任何關係的,派盛欒安去?盛欒川思索了一番,遂笑逐顏開:「那便依愛卿之言,派安順王前往災區。
其他臣子不知道皇上為何態度突變,但一想到,只要問題沒解決,跟自己也沒關係,便也跟著盛欒川的態度,虛偽的稱讚年輕臣子的提議。
盛欒川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他一直都想找機會治盛欒安的罪,而這次的災患或許是一個好的機會。
若盛欒安能完成他交代的事,解決偏遠地區的矛盾,這便是好事,若是有什麼差池,那就別怪他不念手足之情了。
不多時,盛欒安就接到了聖旨,臨出發前一天,尤雪竹去見了他。
「此次要去三個地方,殿下務必小心。」
「雪竹,這是在關心本王嗎?」
尤雪竹皺眉:「雖說,西北乾旱,東南疫症都是故意為之,但…聽說西南的匪患是真的,此行還是有些危險……」
「無礙,本王自會小心,只是本王不在宮中的這段時日,雪竹也要自行珍重,本王會時不時的寄家書回來。」
「家書?」
見尤雪竹疑惑的表情,盛欒安裝作無辜:「本王口誤,是寄信,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