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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5:01:35 作者: 執蔥一根
葛煙當年在芬蘭時和這位導師有幸相識,只是這位導師常年居住於維也納,葛煙便只能在每年前往各地參賽時才,能見他幾面。
「Hi,Yan.」
導師因奇滿面絡腮鬍,冗長的白須延伸至下巴往上,看人便笑,一顆深深的酒窩便顯現出來,是名副其實的老頑皮。
這次他前往中國參加這次慈善晚宴,也是難得地給足了面。
「好久不見了親愛的因奇老師。」葛煙用德語親切回他,兩人來了場久違地擁抱。
貼面禮結束後,因奇朝著郝蘭蓉打了招呼又談論了幾句後,復又朝著她看過來。
言語間頗為遺憾,「原先你在芬蘭時,我還想著能夠有機會去見你幾面,親愛的女孩,往後我們只能在參賽時相見了。」
因奇是芭蕾國際組委會的分會長,參賽時他是賽方指定且認可的評委。
頓了頓,想起她回國已經有了段時間,他復又道,「你之後還會再參賽嗎?」
「看情況,有些比賽我還是會參加的。」葛煙莞爾,「我們以後能見的機會還有很多。」
「她大滿貫拿了不少,眼下回國這麼久,也就您盡心盡力還惦記著呢。」郝蘭蓉在一旁笑道,「我幫您督促她。」
因奇笑意更深,酒窩漾出深深的小坑,「Yan,目前除了你,別的………」
他說著哈哈大笑,順便只伸出食指,在空中搖了搖。
周圍人原本有不少人見因奇蒞臨此場晚會,想要前來搭訕,奈何他態度足夠,卻不能夠深談。
這麼個小老頭,十分有技巧得將人擋在外,卻又不失禮貌。
眼下眾人看著他不僅和葛煙相談甚歡,甚至於到了捧腹大笑的模樣。
都不禁深深感慨——這國民天鵝的資質擺在那兒了,到底還是不一樣啊。
拜別了被晚宴主創人叫走了的因奇老先生,葛煙見郝老師去尋應以暘了,也沒跟著一起,只獨自前往各個分會廳。
慈善項目的具體展覽早先便已經陳列在位,也一一地展覽在玻璃櫃裡。
眼下只請人前往觀看,留意住自己格外滿意的。
再到之後的拍賣會,便能有機會拍得那份先前所鍾意的物品。
葛煙按著順序逛,等到最後才來到畫卷這一廳。
她原本今天來的目的便是見見老因奇,順便再和一些芭蕾界的老師探討探討往後的發展。
但她的視線還是被一張畫所吸引。
耳邊剛好響徹起的,是展廳分會場的講解員在此詳解的聲音——
「這幅畫卷呢,是匿名畫手捐贈送給慈善晚宴的禮物,畫功畫意了得,還沒有正式進入拍賣程序………」
葛煙聽著聽著,目光竟是凝著要跳入到那畫面之中。
夜晚深景。
霧色的煙霧之中,一隻鷺鳥棲於生了楹芽的枝椏之上。
那鷺正對於江面,背影獨獨。
雖然作者的署名是佚名。
也哪怕這幅畫並沒有任何命名。
但葛煙知曉,一定是他。
這是旁人畫不來,且想模仿也模仿不了的畫風。
寥寥幾筆,簡約之中更顯意境。
原本此行無心於此,但未曾想到竟是歪打正著了。
葛煙就這麼定定地望著這幅畫。
視線半分沒有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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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晚宴時間稍稍有些久,待到快要凌晨才有了可以散場的跡象。
不知為何,原本葛煙還心心念念要來,想著到時候還要在鄞城逛著待幾天,奈何此刻思緒冗雜,腦海里亂得要命。
散會散場後大部分人往側方的停車場走,推開門遙遙望去,大雪瓢潑般,兜頭便往下砸。
這場雪來得厚且重,是沒來得及化便堆積起來的驚喜。
歷經幾小時的堆砌,層層板磚一樣的,雪糕狀樣的積雪就這麼覆蓋住了整座山莊。
往來的路燈隱著身後的山林,樹影間燈光迷離,將雪都襯出幾分暈黃的朦朧質感來。
葛煙的心都被這大雪裹住,在即將要化不化的邊緣。
胸臆之間也因為這場雪的到來,加之今晚的事,種種疊加在一起,一時之間竟是有些難捱,就這麼愣怔在了原地,定定地朝著外景望。
率先打破這份難得寧靜的,是從旁側緩緩穿過來的腳步聲。
隨著一聲熟悉的「葛小姐」,葛煙再回頭望去,耿秘書立在她身側,微微一笑。
「沈總那邊說要送你回去,你在這邊扭到了,他需要負責。」
又不是因為他而扭,他需要負責什麼?
葛煙還沒來得及說出聲,耿秘書已經伸出手請她,「葛小姐,跟我來吧。」
「………」
想著今晚他帶著她……她凝思了一番。
算了。
反正也不差這一回。
只是他不需要留在山莊嗎?
直至上了沈鶇言的車,葛煙還在疑惑這件事。
今天他又換了輛車,和以往的稍有不同,葛煙想著要不還是回汾城,剛好也不用他特意開到鄞城的哪裡還要再接著返還。
思及此,說了往常的目的地,她朝著那人看過去,「你不待在山莊裡,那林老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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