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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神色微微一僵，她煉製過許多丹藥，身上自然有藥香，秦泠歌能察覺出來，也是很輕易的事情。

    「此物貴重，我不會要的。」夏夜微微搖頭，轉身要走。

    她欠秦泠歌已經太多，不想再欠更多的人情。

    「我需要你煉製一枚丹藥，這是酬勞。」秦泠歌並沒有收回手，依舊把丹爐放在夏夜面前。

    夏夜眉頭微皺，他需要的丹藥，必然是高級丹藥，甚至可能是頂級丹藥，而她，現在還只是一個低級煉丹師而已。

    「需要丹藥，你可以去找沐公子。」夏夜說道。

    沐公子是七級煉丹師，若是他都煉製不出來，以她現在的實力，定然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煉製出來的。

    秦泠歌狹長的鳳眸微眯，眼底閃過漆黑的暗芒。

    「你與他，很熟？」他的聲音微沉，更顯得磁性優雅。

    夏夜搖搖頭，淡淡道：「不熟。」

    秦泠歌心底無端生出一絲喜意，鳳眸中也不再冰冷，「叫你煉，你便煉，失敗了，我也不會怨你。」

    「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了。」夏夜伸手接過鈞天爐，拿在手中，細細觀察了一番，再一次被爐身繁複的花紋所吸引。

    「這些花紋，其實是一種符陣，可以鎖住藥材的藥性，減少靈氣的遺失。」秦泠歌見她不解，便開口解釋道。

    「符陣？」夏夜低聲喃喃，又看了半晌，卻只覺得這些花紋繁複無比，並沒有看出什麼奧秘，便把鈞天爐放進空間，拿出從吳道懷那裡得到的玄力符，問道：「這張玄力符上面的紋路，也是符陣？」

    秦泠歌從她手中拿過那薄薄的紙，看了一眼，抬起頭來，狹長的眸子掃了一眼四周，便說道：「前面有個涼亭，過去坐坐。」

    夏夜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涼亭里，分別在石凳上坐下。

    「其他的符紙，都給我。」秦泠歌冷然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寒。

    「怎麼了？」夏夜疑惑問道，依言把僅剩的一張玄力符拿了出來。

    第169章 傀儡師

    「這雖然也是符陣，卻是最低級的。」秦泠歌接過另一張玄力符，放在手中，符紙瞬間結冰，化為細小的顆粒，掉落在石桌上，又很快消失在空氣之中。「而且，上面的玄力，並不適合你。」

    夏夜看一眼被銷毀的玄力符，又看看秦泠歌手中僅剩的符紙，並沒有為他的舉動感到惱怒。

    從剛接觸到這種玄力符之時，她便覺得不喜，仿佛身體對它有著排斥一般。而剛才得到的鈞天爐，卻有一種親切感，顯然，鈞天爐上的符陣，才是與她的玄力所貼合的。

    「這上面的玄力，似乎帶著死氣，我的木系玄力，對此很排斥。」夏夜微皺著眉，看著秦泠歌手中的符紙。

    「這個大陸之上，除了玄師和武師，還有一類人，被人稱之為傀儡師。他們以活人和死人為載體，煉製出活死人傀儡，這些傀儡沒有意識，完全受他們所控制。」秦泠歌把符紙放在左手上，一道光芒閃過，符紙便煙消雲散，一絲灰色霧氣出現在空氣之中，「控制那些傀儡的，便是這種死氣。」

    一道冰凌憑空出現，包裹住空氣中的死氣，緩緩送到夏夜面前。

    夏夜瞳孔微縮，那一道光芒，為何如此熟悉？

    收回心底的震驚，夏夜凝神看向冰凌中的死氣。

    這一絲灰色霧氣在冰凌之中，竟還在扭動，似乎想要向外逃竄。

    「這種死氣，是如何做出來的？」夏夜眉頭微皺，驀然想起了前世的喪屍。

    那些喪屍，就是完全無意識的，如同傀儡一般，只是沒有人控制罷了！

    難道，這些傀儡，與前世的喪屍有關聯？

    「人死之後，體內的能量會在身體中停留一段時間，這樣的能量，被稱之為靈魂之力。越是實力強大之人，靈魂之力便會停留越久。若是這種靈魂之力被傀儡師捕捉到，通過特殊手段煉製，便會成為死氣，而被煉製之人，自然便成為了傀儡。」秦泠歌聲音漠然，眼底漆黑暗沉無比。

    夏夜身體猛然震了一下，她垂下眸，纖長的睫毛掩蓋了眼底的思緒。

    在身體中停留的，靈魂之力……而她，是異世來的靈魂，難道，她的靈魂也是被人引導，來到了這裡？那麼，她是否還能回去？

    見她許久沒有說話，秦泠歌的目光不由落在她身上。

    從前的夏夜是什麼模樣，無需打聽，都能知曉，而現在的她，卻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一場大火，真的能讓人徹底變化？

    「那被煉製出來的傀儡，與生前的實力相比，如何？」夏夜收斂了心底思緒，開口問道。

    「傀儡只能機械地聽從命令，反應不如生前，自然實力也不如前。」秦泠歌收回目光，取出一個造型優美的細口酒壺，又拿出兩個白玉酒杯，分別放在兩人面前。

    他拿起酒壺，一人倒了一杯，動作高貴而優雅。

    清冽的酒香傳出，讓夏夜零散的思緒回籠了不少。

    「那些被煉成傀儡的活人，是因為被注入了死氣？」夏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清潤的酒香在口中蔓延開來，絲絲甜意流入喉嚨，甚至還有微薄的玄力流入身體，清爽的感覺讓她不由閉上眼，品嘗著口中清甜味道。

    「恩。」秦泠歌從喉嚨中哼出一聲，聲音低沉而性感，「活人煉製的傀儡，會保留生前的一些意識，靈活度比死人傀儡更高，同等級中，實力也更強，所以大多傀儡師都喜歡煉製活人。」

    夏夜眼底閃過一絲厭惡，這些傀儡師，打擾死人的安寧也就罷了，竟然還把活人煉製成傀儡，簡直就是社會中的敗類！

    「這是什麼酒？」夏夜一口飲盡杯中清酒，感受到清甜入口，絲絲玄力流進身體，流到四肢百骸，如同全身的毛孔都被打開，呼吸著新鮮空氣一般。

    「這是，朱果酒。」秦泠歌眼底閃過一抹異色，端起酒杯，淺淺地抿了一口。

    「什麼？朱果酒？」夏夜猛然抬眸，看向神色淡漠的秦泠歌。

    是她所知的那個朱果嗎？七級藥材，千年開花，千年結果，一顆便能引起武林中人，咳，是無數玄師煉丹師瘋搶，若是直接服用，玄將大圓滿境界直接突破玄王毫無壓力，其中蘊含的玄力之濃郁，比之九葉聖蓮猶有過之。

    朱果有價無市，偶爾出現一顆，都會拍出天價，剛才她那一口，喝下了多少金子？

    「並不純是朱果，還加了一些其他的藥材。」秦泠歌淡然說出了幾種高級藥材的名字，才又喝了一口杯中酒。

    夏夜額頭黑線數條，秦泠歌所說的藥材，全都是五級六級的藥材，萬金難求的藥材，竟然全部被他拿來泡了一壺酒？

    夏夜無言，只能感嘆一句：有實力，就是任性。

    看到秦泠歌優雅的動作，夏夜忍不住疑惑，他是不是因為酒貴重，所以才喝得這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