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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08:08 作者: 宣竹
    「第一掌,你是躲之不及吧。」陳跡歡拆穿她。

    她玩著頭髮的手一頓,揚眉:「看見了?」

    「她扇的太快,防不勝防。」陳跡歡說。

    萊楚楚摸著那幾道巴掌痕,眼底陰鷙閃露:「從小到大,沒人敢甩我耳光子,劉嘉欣是第一個。」她會讓劉嘉欣付出代價的,以幾萬倍的乘積討回來。

    看著她,眼光有些迷離,陳跡歡莫名說:「有沒有人說過你冷漠的樣子更招人喜歡。」

    赫然,她猛地一怔,臉色瞬間蒼白,毫無血色,連淌在臉頰上的手指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這句話,牧泓演曾經也說過。

    回想過去,她的心口猛然一窒。

    ☆、香菸

    第10章:

    陳跡歡看著突變臉色的萊楚楚,眼眸一沉。

    伸手想要去碰她肩膀,卻被她驚措地躲開:「別碰我!」

    音線微閃。

    似是嚴憚。

    他赫然一頓,僵住那隻蠢蠢欲動的手,有些錯愕的看著她。

    「陳跡歡,我求你了,別靠近我,別碰我,好不好?」她聲音顫抖,光潔的額頭被一層薄薄的冷汗覆蓋,似是那驚弓之鳥,眼眸空洞僵滯。

    沒幾秒的時間,萊楚楚兩片唇瓣開始泛白,臉色愈發蒼白起來。

    她抖了抖唇,又往角落縮了縮。

    她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樣子,陳跡歡皺了皺眉,好半天才將那隻僵在半空中的手收回。

    「楚楚……」他小心翼翼地喚著她的名字,嘗試著靠近。

    而萊楚楚卻避之不及:「求你了,放過我吧!」

    她驚恐地躲在車廂角落,渾身瑟瑟發抖,聲線帶著哭腔,好是無助。

    她恐懼的目光給人無限距離,連那微小的動作都讓人覺得心房被切掉了一塊。

    甚是疼痛難忍。

    好半天,陳跡歡艱難地問出口:「為什麼?」

    他不懂,為什麼每一次他感覺兩人靠近了一步,她就要將他推開。

    若是欲擒故縱,那麼,萊楚楚她已經成功了。

    又何必這般急切地將他拒之千里呢!

    為什麼?

    她眼波顫了顫。

    在她的努力控制下,萊楚楚恢復了些情緒,扭頭而來,泛著水霧的眼睛看著他凝滯的雙眸,聲音不復之前的恐懼,取而代之是冰冷:「如果我放任你靠近我,你便會傷我,如果我放肆自己接近你,我便傷你。」

    與其兩敗俱傷,乾脆互不相關。

    「你又怎知你會傷我?」他壓低聲音詢問,不肯休止。

    萊楚楚一頓,回想著牧泓演在大海消失的那刻,最後她痛苦的閉了閉眼,輕聲開口:「……時間會證明……」

    呵!時間?

    陳跡歡覺得「時間」二字是如此諷刺。

    「多久?」他不肯善罷甘休的追問。

    驀然,萊楚楚愕然睜眼,冷冷地盯著眼前那張流暢分明的臉龐,不由地低吼一聲:「陳跡歡,你夠了!」

    陳跡歡忽然逼近,用一雙深邃而又輕沉的目光看著她,依然是那句:「多久?」

    他的聲音深沉,如大海一般神秘。

    再一次,她從陳跡歡的身上看見了屬於牧泓演的影子。

    執著,不罷休。

    只不過是,陳跡歡是對她。

    而牧泓演,永遠是對藺焉。

    即便五年,十年,直至他窒息的前一秒。

    牧泓演的心裡始終只有藺焉一個。從不知,他是這般長情且專情的人。

    最後,她被陳跡歡逼到無路可退,顫了顫眼波,最後傾身而上,吻上他的雙唇,瘋狂的痴纏著。

    無言的親吻侵襲著他的心。

    那一份無法寄託的情感,似乎在陳跡歡這裡她可以得到暫時的安放。

    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從來都是。

    空蕩的道路荒僻至極,但此地與萊楚楚的畫室很近。

    駕車過去,不過二十分鐘的車程。

    陳跡歡將萊楚楚抱上二樓,一掃沙發上的宣紙,三五兩下地將她身上的衣服褪盡,欺身而來。

    在他身下承歡,萊楚楚想,這是分手前最後的瘋狂。

    兩人擠在一張大概九十公分寬的沙發上,陳跡歡習慣事後抽一支煙,往桌上一摸,沒摸著煙盒,皺了皺眉,他竟忘卻這是萊楚楚的畫室,而非他家臥室。

    察覺到他的動作,萊楚楚問他:「摸什麼?」

    「找煙。」

    「樓下有。」

    「哪裡?我去拿。」說著,他起身撿起地上的褲子穿上,看了眼沙發上毫無遮擋的萊楚楚一眼,玉體妖嬈。頓時,邃瞳一沉。

    他很明白這次的歡愉是萊楚楚與他道別的禮物。

    見他起身,萊楚楚彎腰撿起地上陳跡歡的襯衫,套在身上,將紐扣一顆顆扣好,她說:「你找不著,我下去給你拿。」

    寬大的襯衣將她嬌小的身軀籠罩,莫名地誘惑。

    「一起吧。」說著,陳跡歡突然間彎腰將她橫抱了起來。

    驚的萊楚楚立刻兩手圈住他的脖子,冷瞪了陳跡歡一眼。

    陳跡歡低低笑了聲,聲音沉沉的,聽的人心有些悸動。

    一邊下樓梯他一邊說:「以後少穿男人的襯衣,挺誘惑的。」

    萊楚楚冷嗤了一聲,在最後一級樓梯的時候,兩腳一前一後的躍起,瞬間掙脫了陳跡歡的束縛。

    抬頭看著他那張線條流暢的臉龐,高傲抬起下巴:「對我,你就那麼沒有抵抗力嗎?」

    以至於她隨便一勾引,他便控制不住自己了。

    為何牧泓演卻從未被她誘惑呢。

    他不假思索搖頭,一副認真臉:「沒有。」

    「呵!」萊楚楚冷笑了一記,然後轉身,往一處地去,翻了好半天才找出一盒煙,而且是女士抽的薄荷煙。

    她咬嘴裡一支,一邊點火一邊往樓梯口的陳跡歡這邊走來,三步之遙時,將煙盒扔給了他。

    垂眸一看,是女士煙,陳跡歡皺了皺眉:「沒其他了?」

    萊楚楚搖頭:「沒了。」

    像是看出他的嫌棄之意,又加了一句:「抽不慣就別抽了,總不能勉強你去睡你睡不慣的女人。」

    她語氣輕浮又輕佻,說著,又抽了一口煙,噴吐出清幽的薄荷香氣。

    陳跡歡勾了勾唇線,將煙盒扔回給她,意味深長一句:「我以為萊小姐見識很廣泛呢!」

    話罷,萊楚楚眼眸一僵,夾煙的兩指一頓,抬眸睨了眼笑著的陳跡歡。僅半秒時間,她恍地嫵媚一笑,向他走近兩步,往他臉上吐了一口煙霧,動作漫不經心,卻教人神魂顛倒。

    「我是見識淺薄,不如陳先生這般見多識廣。」

    陳跡歡笑了笑,卻未揚唇。

    斂眸,看著萊楚楚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煙,視線迷離。

    突然,他伸手將她兩指上的煙拿了過來,湊到唇上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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