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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08:08 作者: 宣竹
    萊楚楚餘光瞟了眼停車場某處,恍然,勾唇一笑,彎起好看的杏目。

    「你----」劉嘉欣顯然有些激動,「無恥!」

    被罵賤居然還笑的出來。

    萊楚楚一手漫不經心地將嘴角的血漬擦掉,慵懶的眼睛看著指腹中緋紅的顏色,含笑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鷙:「怎麼?劉小姐這算是氣急敗壞了?」

    劉嘉欣咬牙切齒:「別以為拿下一幅圖就能代表著什麼!」

    「確實不代表著什麼,但我想它可能告訴你,你該換個金主了,因為他太小氣,居然連五千萬都沒辦法為你拿出來,卻給我無限額度的權利。」說完,萊楚楚做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顯然激怒了劉嘉欣,她雙手握拳,眼瞳充血,表情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撲到萊楚楚身上,將她碎屍萬段。

    見狀,萊楚楚勾起明媚的唇,笑的燦爛,語氣異常溫和,喜怒不辯:「劉小姐這般大動干戈地來停車場攔截我,居然只是為了來扇我耳光,我還真是有些失望。」

    「萊楚楚,你不要臉!」劉嘉欣怒吼一句,渾身怒火一觸即發。

    「我這張臉如花似玉的,又怎捨得不要?」

    「呵!」劉嘉欣嘲諷一笑,「是,你這張臉確實如狐媚子一般妖冶,你當然要死它了,不然怎麼勾搭男人,勾搭別人的男人!」

    別人的男人?

    萊楚楚杏目一眯,揚起的唇恰到好處,只有眼底快速閃過的那一抹嘲弄證明了她內心深處。

    「你信不信,只要你敢將我帶到林崇恩面前,他一定選我!」萊楚楚十分自信的說道。

    劉嘉欣臉色驟然一白,雙唇立刻失去了顏色,就連眼睫毛都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恐怕這就是她和萊楚楚的區別,同樣是林崇恩的女人,而萊楚楚住在半山別墅,萊楚楚可以大方的告訴媒體她和林崇恩的關係,萊楚楚可以拿著林崇恩的錢到處揮霍,而她劉嘉欣卻不可以。

    「劉小姐與其費盡心機地找我算帳,還不如多花些心思在你金主身上,與其花時間像潑婦一般扇我耳光,倒不如花精力提高下自身修養和品味。」

    頓了頓,萊楚楚用鄙夷的眼光將劉嘉欣打量一個通透,冷嗤一聲:「不過林崇恩的眼光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就你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我會如此大動干戈地來拍賣會給你一個下馬威,還真真地給足了你面子,若是換了其他女人,我還沒心情料理她。」

    說完最後一句,萊楚楚眼底划過一抹嘲弄,極快,快的讓人誤以為那是錯覺。

    劉嘉欣的臉在青白之間交替,陰冷的眼瞳泛起一層迷霧。

    最後,劉嘉欣氣急敗壞地指著萊楚楚,顫抖著手指頭,咬牙切齒發誓:「萊楚楚,我發誓,我一定讓你身敗名裂!」

    聞言,萊楚楚輕地一聲笑,似是得意,又似是諷刺:「那麻煩你快點,我正等著身敗名裂。」

    「你不要臉!」劉嘉欣怒目衝冠地揚手,正要狠狠地再給萊楚楚一巴掌。

    未料,等不及萊楚楚避開,一隻修長將劉嘉欣的手截在半空:「恐怕由不得你打她第二次。」

    聽著這隱藏慍怒而冰冷至極的男聲,萊楚楚失神片刻。

    陳跡歡?

    劉嘉欣的手被人截在半空,胸腔怒火無處可發,她一雙充斥紅血絲的眼睛看向握緊她手腕的陳跡歡,發狠了半天,最後狠狠地甩開他的手,冷的一聲譏諷:「真是絕配,一對狗男女!萊楚楚這種破鞋,不知道TMD被上過幾萬次,你也敢要,就不怕得病麼!」

    聽著這般粗口辱罵,陳跡歡下意識蹙起眉宇,顯然是忍耐不了了,正要反擊卻被萊楚楚先聲奪人:「劉小姐還是回去好好伺候金主,不然到了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委實讓人覺得可憐。」

    她的聲音溫柔,輕細,又帶著格外的魅惑,卻讓人聽了渾身不舒服。

    語畢,她冷冷地推開劉嘉欣,高傲地挽著陳跡歡的手肘上了布加迪。

    被萊楚楚主動挽住手腕,陳跡歡低頭看了眼手肘位置,澄澈的眼瞳里閃過一抹情緒。

    是因為他對萊楚楚情感不同的原因嗎?才導致同樣的話語,如果是從萊楚楚的嘴裡說出來,他並不覺得刺耳。

    當車子從停車場絕塵而去,留下一抹硝煙,劉嘉欣依然怔愣的站在原處。

    萊楚楚今日目的何在,她錚錚地明白著。萊楚楚要的不是墨竹圖,而是在警告她,凡是沾惹林崇恩的女人便是和她萊楚楚作對。

    眾所周知,林崇恩一向對字墨感興趣,他這次無意提起柯九思的墨竹圖,為此,她一心想要拿下墨竹圖,要在林崇恩的生日送給他。她費盡心機托人拿拍賣會的邀請函,甚至為了這次的拍賣會,倒賣了多少包包首飾,咬緊牙關過了幾個月的苦日子。

    未想到,一個萊楚楚就如此輕易地將她一切摧毀。驀然,劉嘉欣對萊楚楚的恨意大增,她一定要,絕對要讓萊楚楚身敗名裂!

    黃影正站在原處等萊楚楚,見車子從停車場駛出來,未料她的布加迪直接疾馳而過,毫不留念的絕塵而去。

    見此狀,黃影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她就知道萊楚楚開車,准有么蛾子。

    只是----

    黃影秀眉一擰,剛剛副駕駛的貌似是陳跡歡?

    寶藍色的布加迪一路疾馳,嗡鳴聲震耳欲聾,最後在荒無人煙的道路上,萊楚楚急促地踩下剎車,「呲」地一聲刺耳,毫無防備地將車停在路旁,兩人受力往前傾去,卻又在瞬間被安全帶拉回。

    極速運動過後,歸於平靜。

    靜默著,車廂內,只有兩人的呼吸交錯。

    半晌,陳跡歡偏了偏頭,看右側的萊楚楚,深邃的眼眸夾了幾分異樣。

    萊楚楚知道陳跡歡是個很聰明的男人,這個時候他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就像是牧泓演,懂得開口的時機,也明白不開口的重要性。

    她冷淡的臉龐鍍了一層冰霜,轉眸而來,突兀開口,語氣冰冷:「我就是這麼一個女人,男人愛我,女人恨我的女人。所以,在你對我還沒有深陷的時候,最好將你付諸於我身上的好奇和好感都收斂起來,於你於我都有好處,這樣你才不會受傷。」

    這番話,她知道今時今日才對陳跡歡說有些遲了,那晚是她貪心了,不該將他當成牧泓演,歡愛一度。

    盯著她左臉五道刺眼的掌印,沉默後,他問:「不生氣嗎?」

    他語氣平淡無波,反而像是在隱忍。

    萊楚楚從後視鏡里看了眼微微紅腫起來的左臉,莞爾一笑,明目清麗:「生氣。」

    驀然,陳跡歡清眸一眯,越發看不透萊楚楚這個女人,前一秒還冷漠冰霜,下一秒居然能夠眉開眼笑。明明在說生氣,卻違心的笑了,讓人無法猜透她的喜怒。

    沉默半晌後,他又問:「為什麼不躲呢?」

    躲?

    萊楚楚嫵媚一笑,撩了下她的大波浪捲髮:「躲了多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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