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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08:08 作者: 宣竹
    陳跡歡輕眯眼睛,借著月色打量著她的臉容,實在教人神魂顛倒,不愧是「小姐」之稱。

    「別誤會,我只是欣賞你的畫作!」陳跡歡說。

    萊楚楚輕揚眉,勾起一抹朱唇:「是麼?一般說欣賞我畫作的男人,都是為了想和我……」說到此刻,她頓住話音,誇了一個小步,湊近陳跡歡,朱唇伏在他的耳廓之際,良久,她妖魅地噴吐曖昧氣息,撩動他的耳道,「上床。」

    話罷,她勾著唇,彎著眉,繼而後退一步,萬分高雅地淺笑著,似是剛剛那輕浮的話不是從她嘴裡說出來一般,一雙含笑的眼睛深深凝視著眼前的陳跡歡,甚是得意。

    陳跡歡意外挑眉,反問:「是麼?」

    聲線有些漫不經心,卻耐人尋味。

    「of course!」不容置喙的語氣,「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喜歡蛇的攀附!」

    而她便是蛇一般的存在。

    說完,萊楚楚俏皮地輕眨右眼,繼而離去,踏著優雅而自信的步履,像是一朵妖而不媚的水蓮。突然想起什麼,她赫然頓住腳步,背對陳跡歡又是曖昧一句:「如若你捨不得你的西裝,可以來我的畫室取,算是給你一個接近我的機會。」

    待那傲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陳跡歡忽然低低的笑了一聲,只覺得有趣。今日的她與報導的她如出一轍,卻和海邊的她截然不同。

    和她的畫作更是不同。

    萊楚楚這個人看似紙迷金醉,而她畫作給他的感覺卻是銷魂,銷魂,銷魂……

    銷魂,銷魂,清酒一樽沉淪。

    作者有話要說:  謹以此文,獻給遠方的一位朋友。

    ☆、日出

    第2章:

    一場名曰「陳跡歡的接風禮」,實則「萊楚楚的八卦會」伴著月色輕移,緩緩落幕。

    褪下一地鉛華,換上一地月光,浮光月影。

    散局後,黃影開著她那輛閃瞎人眼的布加迪到大門,見萊楚楚從遠處信步而來,身上還披著帶有jian·情味道的男士西裝。

    不由輕佻峨眉。這西裝甚是眼熟,貌似就是那個鬧的沸沸揚揚,素有黃金左手之稱,今日正主陳跡歡的吧?

    黃影拉開車門,踏著高跟鞋,一手扶在車身上,婀娜多姿的身形曲著,饒有興味地盯著正向她走來的萊楚楚,曖昧地吹了一記口哨:「小妖精,不錯嘛,這會兒功夫就勾搭上畫壇傳奇的黃金左手了?」

    萊楚楚勾艷唇一笑,彎起清靈的杏目,輕佻語氣:「我這也是不負眾望嘛!沒見著這一幫子都盼望著我搞定他麼?」

    黃影「嘖」了一聲,繼而繞了個圈抵達副駕駛為萊楚楚拉開車門:「行了,承包全天下的妖精,您請上車吧!」

    萊楚楚慵懶地攏了攏西裝,得意挑眉,繼而慢條斯理的上車。

    車門被黃影關上的前一秒,恰巧她偏轉頭,和陳跡歡有一秒的四目相對,接著,便是他徒步而來的身影。

    萊楚楚很識趣的摁下車窗,一手搭在車窗上,昂著頭瞅了眼陳跡歡,勾唇:「怎麼?陳先生這便急不可耐地來要西裝了?」

    他幽深眼眸專注地看著她如妖精般的臉龐,面色淺淡,遞上一個銀色手提包:「你的包落在陽台護欄上了。」

    萊楚楚垂眸,看見手提包時候,似乎有些失望,卻未表露,伸手接過手提包。

    驀然,視線卻不期而遇地撞上他那修長且好看的左手,恍然一怔,回神後,她淡笑了聲:「謝謝!」

    當車窗搖上那刻,她勾人的眼睛不罷休地盯著陳跡歡,他眼波深邃,不為所動,那一恍間,萊楚楚當真看不清他眼底深處,似有波瀾卻平靜如水。

    「怎麼?」黃影開著車問,「對陳跡歡感興趣?」

    萊楚楚仍流連在陳跡歡深曜的眼瞳里,回神之間嗤了聲:「你見過我對哪個男人感興趣?」

    黃影贊同點頭:「也是,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對我感興趣也不去懷疑你對男人感興趣!」

    「滾開,誰對你有興趣!」

    黃影聳肩,卻沒再接話,沒幾久,又問:「回哪裡?半山?」

    「回那鬼地做什麼!」萊楚楚不屑,瞅著車窗外,燈紅酒綠,她忽然說,「送我回畫室吧!」

    「怎麼?有靈感?」說黃影是世界上最了解萊楚楚的,並不過分,萊楚楚尾巴一翹,黃影便知她的心思。

    黃影很明白,這個點萊楚楚要回畫室,除非她靈感爆發。

    萊楚楚沒應聲,垂著眸,車內微暗的光影灑下,將她那捲栩栩如生的蝶翼刻在眼眸底下,似是一幀油畫。

    如今,她腦海里滿滿都是那隻通透如玉的左手,就像是她的救贖。

    回到畫室那刻,她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披著陳跡歡的西裝,搗騰著墨水便開始著手下筆。

    自在海邊那夜邂逅陳跡歡之後,她的視覺早就被那隻通透如玉的左手給俘虜。

    下筆一直很順,一勾一畫,不假思索。

    就像是那隻手一直存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

    時光隨移。

    光亮如晝的水晶燈搖曳了一宿,終於在最後一筆圓滿一勾,萊楚楚放下手裡的毛筆,盯著剛作完的畫,滿意勾唇,似是那水蓮低頭時刻的嬌羞,明媚動人。

    將已乾的畫作夾到一旁豎立的畫板上,繼而伸了一個懶腰,活動著僵硬的腰肢,突然聽見「啪啦」一聲,西裝落地,墨盤被撞翻,整盤墨汁澆上黑色西裝,連她的裙擺都難逃魔爪,被殃及池魚。

    萊楚楚遏制住伸懶腰動作,雙手還舉在半空,一雙頗有倦意的眼睛眨巴眨巴盯著一地狼藉,最後瞅了眼她那畫作,最底下空白處也被染了一灘墨汁,仿若含苞待放的梅忽然盛放,在宣紙上暈開,如那曇花一現。

    東方逐漸露出魚肚,她推開畫室陽台玻璃門,深呼吸一口氣,清新乾淨,格外舒適。

    垂眸而去,一輛賓利緩緩開來,停在她畫室樓下。

    沒幾久,陳跡歡頎長身影從車內鑽出,他抬眸看了眼樓上,恰好,和萊楚楚四目相對。

    恍然,他深眸一震。

    也許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日出東漸,蘊和她嬌媚臉蛋,一雙靈動眼眸有些慵懶,漫不經心的掖著睫毛,朱唇微抿,依然是昨晚那件禮裙,只是裙擺染了黑色的墨漬,像是天然的畫作,萬分隨意。

    如此一看,陽台上那個女子仿若森林的精靈,那般清靈。

    東方一輪圓日露出半張羞澀臉頰,就連它身側白雲都被感染,通紅一遍。

    萊楚楚抬眸而去,欣賞著久違的日出。

    許是感覺到她的視線轉移,陳跡歡轉身,遠眺而去,黎明曙色,襲泄而來,萬道金光穿透樹梢,給身後的萊楚楚的臉頰染了一道胭脂紅,天然雕琢。

    許久後,萊楚楚才將眼眸再度垂落,盯著昂視而眺的陳跡歡,曖昧地吹了一記口哨。

    被驚動的陳跡歡回頭,萊楚楚慵懶一笑,問道:「拿外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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