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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07:45 作者: 皮皮蝦
    沈浚齊問:「很久之前,我給過你一張中介的名片,我爸當時想找的一家投資商投資新城港口,找了這個中介。」

    陸桓說:「我記得。」

    沈浚齊問:「後來你說查到了這家投資商,但是和我家裡的事情沒有關係,是嗎?」

    陸桓說:「是。」

    沈浚齊問:「真的沒關係?」

    陸桓說:「沒有。」

    沈浚齊靠近他的懷裡:「好。」

    果然和陸桓猜的一樣,一夜的逃避和激動後,沈浚齊最終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真相可能會讓他徹底崩潰。

    他去找了焦琴,因為方榕一直在陪他,他選擇了電話聯繫。

    焦琴沒能頂得住壓力和沈浚齊的再三追問,告訴沈浚齊,她前些天的確被跟蹤了。

    「但是絕對不可能是你哥哥,浚齊,你肯定看錯了,那天飛飛在路上摔了一跤,哭得好大聲,後面跟著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怎麼可能是你哥哥?」

    「嫂子,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我哥。」

    連日來的壓力讓焦琴有些失控:「浚齊,不要胡思亂想,到底是你了解你哥還是我了解你哥??」

    沈浚齊愣住了。

    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的焦琴很快反應過來,連連道歉:「對不起,浚齊,我不是故意提起來的,但是你真的不要胡思亂想,你哥已經去世了,然他安息吧。」

    沈浚齊問:「那麼,是誰在跟蹤你?」

    焦琴已經有些脫力了:「浚齊,你還記得上次那家投資商的事情嗎?你把上次的問題再向陸桓問一次,如果他不回答你,明天你過來,我回答你。」

    沈浚齊第一反應是方榕在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問:「你說跟蹤你的是陸桓的人?為什麼陸桓的人會跟蹤你?」

    焦琴心力交瘁:」浚齊,你就沒想過,我們家的事情,是陸桓他們爭奪利益的犧牲品嗎?」

    沈浚齊說:「嫂子,你不要轉移我的注意力。」

    焦琴說:「浚齊,我知道你依然放不下你哥,但是你哥的確已經過世了,不要太固執了。」

    沈浚齊很憤怒:「嫂子,你就算是說我眼花了或是精神有問題,我都認了,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牽扯到陸桓?」

    焦琴說:「浚齊,去問陸桓吧。「

    在掛掉電話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沈浚齊都不肯相信焦琴的話,可是靜下來之後,他又漸漸察覺到了很多不對勁。

    比如焦琴剛剛所問的投資商,又比如一直以來毫無進展的調查情況,甚至是今天的方榕。

    他能感覺到,方榕和陸桓有事瞞著他。

    但直覺告訴他,瞞著他的事情肯定不會是焦琴所說的那樣簡單,比起其他人對陸桓的質疑,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說焦琴是用這件事來分散他的注意力,那麼她成功了。

    這一整天,沈浚齊並沒有和昨晚一樣,用過去再一次折磨自己,他的腦海里堆的事情太多了,他對焦琴質疑陸桓很生氣,又好奇焦琴那裡有什麼,他還在猜測方榕和陸桓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他,想的事情太多,反而平靜下來。

    就連現在問陸桓這個問題,沈浚齊都抱著明天去反駁焦琴的想法。

    陸桓問:「明天我要加班,明天還需要買禮物嗎?」

    沈浚齊說:「不用了,今天買的差不多了。」

    陸桓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那明天好好休息。」

    陸桓陪著他躺下來,抱著他入睡,聽到他呼吸平緩,才伸手拿過床頭的手機。

    他的郵箱裡躺著一封郵件----

    「陸總,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第135章 護夫

    周日方榕沒有來陪沈浚齊, 在陸桓出門之後, 沈浚齊一個人驅車去見了焦琴,飛飛被送去了培訓班, 焦琴在一家肯德基等著他。

    本來心裡揣著對焦琴質疑陸桓的不快, 看到焦琴的那一瞬間, 所有的不滿都煙消雲散。

    焦琴的狀態看起來比前幾天稍微好了一些,可是她還是蒼白消瘦, 晨光灑在她的身上, 都沒有為她添一點生命力。

    沈浚齊心裡有些難受,他們是家人, 有什麼是不能解釋的呢?

    「對不起。」

    沈浚齊落座的一瞬間, 他和焦琴都開口道了歉, 兩個人一對視,滿眼都是苦澀和疲憊。

    一肚子的疑問和解釋,到了焦琴面前,沈浚齊突然發現, 他說不出口了。

    周圍人來人往,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而屬於他們的時間卻永遠停留在了家裡出事的那一刻, 無論多麼拼了命的想衝出枷鎖,卻還是被困在了原地。

    焦琴說:「浚齊, 你問陸總了嗎?」

    沈浚齊說:「我問過了。嫂子, 陸桓沒有理由跟蹤你,就算他參與了這件事, 他也沒有理由跟蹤你。」

    焦琴搖搖頭:「你聽我說,我有證據。「

    沈浚齊的瞳孔猛地一縮。

    「哪裡來的證據?」

    焦琴說:」爸一直都有寫筆記的習慣,借還的字據,重要的證件和筆記,也都會收起來,這個你應該也知道。但是這麼久了,不管是報案時移交的資料還是我們留下來清理債務的那堆資料里,都沒有這些東西,所以我覺得,爸肯定藏起來了。「

    沈浚齊也知道沈國峰的這個習慣,他說:「我想到過這點,也問過鍾哥,他卻說沒有。」

    焦琴說:「我一直覺得樂明那裡會有,但是樂明不管怎麼問都守口如瓶,後來接手那些資料後,我又清理了一遍,發現一家和家裡的公司有異樣拆借明細帳的公司,這家企業的老闆和爸鬧翻過,但是在前年的年中,也就是爸準備競標新城港口的時候,和家裡有過很多資金來往,再後來,我無意間認識了一個從那家公司辭職的出納,聽她說我們家裡出事後,那個老闆還沒還錢,擔心我們去要債,所以一直想把當時的借條找回來。」

    說到這裡,焦琴不禁苦笑:「那個出納只是開玩笑說讓我去翻牆把借條找到,把錢要回來還可以買幾套房子,我也是走投無路了,竟然聽了她的話去找,沒想到竟然找到了----新城港口真的就是爸爸命里的一劫,連自己運轉都吃力的公司都能藉口拉到投資來找爸爸借錢,真的可悲。」

    焦琴的感嘆沈浚齊已經聽不到了,他的腦海是一片空白,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不可能。

    「我想看看爸留下的東西。」沈浚齊固執得像一塊石頭,」我不信。「

    焦琴說:「你聽我說完,我感覺到被跟蹤,就是從我去我們過去的房子裡找東西那天開始的,那個人一直跟蹤我,我也擔驚受怕,但是他卻沒什麼動靜,看到飛飛受傷了沒有來幫忙,卻也沒有傷害我們,很明顯這個人只是為了盯梢我們----浚齊,我只能想到是陸總,他擔心我把東西拿給你,可是浚齊,我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真的,我----我熬不下去了,我只想忘記這一切,帶著飛飛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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