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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07:45 作者: 皮皮蝦
    難道自己這兩天的表現太明顯了點?陸楓都感覺到了?

    因為沈俊傑的事情,最近兩天陸桓很少和沈浚齊單獨相處,家裡的房間很多,不想見面,兩人連擦肩而過的機會都沒有。他擔心自己的占有欲作祟,讓沈浚齊吃虧,乾脆減少和他見面的機會,讓彼此都冷靜一下。

    但是執行起來,該如何做,卻很難拿捏。

    今天下班回家後,陸桓看到沈浚齊好幾次欲言又止,可能是有話給自己說。

    吃晚飯時,陸桓決定聽聽沈浚齊想要說什麼。

    「貝貝,你是有什麼事要給我說嗎?」

    「我……」

    沈浚齊剛拿起筷子,聽到這話又放了下來:「我以後會減少見我嫂子以及處理家事的時間,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陸桓問他:「你覺得我是因為周末的事情生氣?」

    沈浚齊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說:「我不想看到你生氣。」

    聽到沈浚齊竟然在道歉,陸桓的心裡微微有些刺痛。

    這個傻瓜,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他並不需要將所有的責任和錯誤,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第63章 馬腳

    可是讓沈浚齊拋棄掉他固有的習慣, 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更何況, 在他身上還發生了那麼多事。沈浚齊已經夠堅強了,他幾乎不會在陸桓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雖然陸桓希望沈浚齊在自己面前能更放鬆一些。

    他已經接受了沈浚齊的迷茫, 坦然, 誘惑,心機, 完全不介意沈浚齊把所有痛苦和脆弱都交給他, 然後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依賴他。

    這是屬於戀人的特權。

    慢慢來吧, 陸桓告訴自己, 就和他曾經說的一樣, 他可以等。

    「我沒有生氣,更不是為了周末的事情。」陸桓停了一下,接著說,「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站在你兄長的墓前, 難過得幾乎沒有了自我。」

    沈浚齊心裡猛地一跳, 嘴唇緊抿。

    他不敢看陸桓的眼睛,他怕在陸桓的眼裡, 看到了卑劣的自己。這個暗戀的秘密必須爛在他的心裡,就連說出來, 對沈浚齊和焦琴來說, 都是一種侮辱。

    陸桓卻說:「我以為和我在一起能讓你快樂一些,沒想到還是不能讓你解脫, 大概因為我對你還不夠好。」

    沈浚齊輕聲說:「陸桓,你對我很好,但是你真的沒必要對我這麼好,不值得的。」

    陸桓站起來,走到沈浚齊的身邊,手撐在他的椅背上,揉了揉他的頭髮:「傻貝貝,車已經上路了,哪裡有回頭的道理。你不願意,我們可以慢慢來。「

    他在沈浚齊的注視里低下頭,親吻落在沈浚齊的頭上:「所以暫且忘掉你問我的那些話,繼續履行合約怎麼樣?」

    陸桓覺得自己還是心急了一些,後來無意間在家聽到張阿姨嘮叨,才知道原來是張阿姨那邊給沈浚齊通了氣。張阿姨算是半個陸家的長輩了,陸桓知道她是出於好心,只好和張阿姨聊了聊,讓張阿姨儘量少在沈浚齊面前提起感情相關的事情。

    現在看來,比起愛情,沈浚齊更需要關心。

    陸桓也是剛剛才察覺到,也許潛移默化的關心和呵護更能沈浚齊動心。家裡有白事,沈浚齊又是這樣的心理狀況,於情於理,都不適合談情說愛。繼續當情人,對沈浚齊而言,會更讓他放鬆。

    沈浚齊提前銷假,回了公司上班,陸楓到金陸來開會,看到沈浚齊在秘書室忙碌,有點驚訝。

    他們竟然沒有搞辦公室戀情?

    陸楓開會前看到了程葛,這位金陸的功臣最近怨氣衝天,陸楓還以為陸桓真和沈浚齊發生了什麼辦公室香艷故事,沒想到兩人卻是各忙個的,連午餐都不在一起吃。

    開完會,陸楓順路去了一趟陸桓的辦公室。

    陸桓問:「資料都弄到了嗎?」

    陸楓把兩個檔案袋放在桌上:「你交代我的和交代陳芸的都弄到了,陳芸那邊的資料也有一部分是我弄到的,就一起帶過來了。」

    陸桓打開放在最上面的一個檔案袋:「都是有依據的消息,不是那種謠言和八卦?」

    陸楓坐下來:「哥,說真的,你要的那些有根有據的資料,興許有用程度,還比不上八卦。」

    陸桓問:「怎麼說?」

    陸楓說:「沈浚齊的父母,很有可能是被沈國峰謀害的,但是卻沒有直接證據。」

    檔案袋裡第一頁便是當時沈浚齊父母的偵查卷,陸桓匆匆掃了一遍,果然發現了很多不太對勁的地方。

    陸楓看他皺起了眉,問:「其實當時沈浚齊的親生父母遇害時,就有沈國峰是背後主謀的流言了,後來你也知道,沈國峰收養了沈浚齊,也一直沒有對他親生父母留下的遺產出手,這個謠言就漸漸沒了,但是配合這份口供來看,就很有意思了。」

    在這份口供以及後來的翻供里,陸桓留意到了兩個點,一個是兇手和沈國峰是老鄉,本來一直是在家鄉附近搶劫貨車,後來卻流竄到了金沙市附近作案,碰巧下手的又是沈國峰的合伙人。第二個是兇手在這次車禍案之前,身上還背著幾條命案,按理來說是亡命之徒,結果看到沈浚齊父母出了車禍後,竟然沒有拿走值錢的東西,反而都嚇跑了。

    陸桓問:「那兩個死緩的,現在怎麼樣了?」

    陸楓把另外一個檔案袋裡的資料拿出來:「巧了,今年全死了。」

    兩個死緩的兇手,算下來也應該是四十歲左右的青壯年紀,今年卻十分蹊蹺,一個死於溺水,一個死於鬥毆,都是非正常死亡,走得乾乾淨淨,家人也都搬空了。

    陸桓隱隱覺得,這事背後還有別的秘密。一兩個巧合還能說是概率,太多的巧合,就多半是人為了。

    「陳芸的資料呢?高利貸的背景查到了嗎?」

    陸楓說:「查倒是查到了,我就說陳芸怎麼查了這麼久----因為這家高利貸根本就沒背景。」

    陸桓有點意外:「沒背景?」

    陸楓說:「對啊,就是因為沒背景,那些催債公司都特別下力氣。因為催債公司本來是下線,被那些有背景的高利貸壓著掙點跑腿錢,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宰的,所以格外賣力,一不小心,就把沈俊傑父子給逼死了。」

    陸桓不相信高利貸竟然沒背景:「那高利貸的資金來源呢?」

    陸楓說:「大部分是來自散戶,很多都是拆遷暴富的,大概他們包圓了幾個拆遷村,另外還有幾家合作的擔保公司、金融服務公司什麼的。」

    陸桓問:「這些公司查了沒有?」

    陸楓說:「都是草台班子,有什麼可查的,不過我在查沈俊傑的同學關係時,倒是查到他有個同學,竟然和其中一家擔保公司有來往。」

    陸桓心裡一直惦記著這家沒有背景的高利貸,陸楓說的同學,壓根沒放在心上,隨口說了一句:「行,把資料都放在裡面,我等會兒再仔細看看,走吧,先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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