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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07:45 作者: 皮皮蝦
    曾經理看到他一頭霧水,說:「袁橋沒給你說?」

    袁橋哪裡會給他說,沈浚齊心想,袁橋恨不得讓自己滾得遠遠的。

    曾經理說:「今天你先熟悉環境,明天正式上班。」

    他把沈浚齊帶去倉庫,和另一個倉管見了面,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老煙槍,看起來精神不大好,和曾經理說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出了倉庫,沈浚齊問:「我能不能問一下,究竟是什麼原因,您要辭退他?」

    曾經理沒有直接回答他:「你覺得作為一個倉管,最大可能被辭退的原因是什麼?」

    沈浚齊頓時明了,這倉管手腳不乾淨。

    曾經理說:「我也是看在他上有老下有小,沒把他送去警察那裡,還補了三倍的工資。做人得給別人留個餘地,你說是不是?」

    這經理比起袁橋可厲害多了。沈浚齊轉了一圈,發現這間酒吧機構設置十分規整,人員管理有條有序,比起夜店,更像一個小型的企業。

    看起來如此合規的酒吧,那些煙是怎麼來的?又是通過什麼渠道銷售出去的?

    沈浚齊晚上在酒吧里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異樣,他回到倉庫,和以前的老倉管聊了幾句,老倉管抽著煙,撇了他一眼:「你是袁橋介紹來的?」

    沈浚齊點了點頭。

    老倉管說:「我就知道,他們會找個自己人,生意人最喜歡糊弄自己人,畢竟一點薪水就能打發人----但是人總得活啊,自己人就不是人?不要養家養孩子?」

    這老倉管倒像是在倒苦水,沈浚齊不方便接話,說:「我可以看看您這裡出入庫的台帳嗎?」

    老倉管說:「電腦里都有,自己看,學過嗎?」

    沈浚齊說:「就了解一點。」

    老倉管把菸頭摁滅了,說:「這事就是個雜活,而且背鍋。不是我說,採購就不撈油水嗎?憑什麼要針對我??」

    沈浚齊有心打聽,隨口問道:「採購怎麼撈油水?經銷商和廠家給紅包?但是有固定合作的經銷商和廠家,這事不就結了嗎?」

    老倉管冷笑:「你以為這裡的東西都是從經銷商和廠家那裡拿的貨?」

    沈浚齊小心翼翼地問:「難道,是假酒----」

    老倉管說:「現在哪裡還有人敢賣假酒。我一看你就是菜鳥,好好學吧。」

    他拍了拍沈浚齊的肩,竟然就這樣提著飯盒走了。

    沈浚齊看著他的背影,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酒吧之所以優待這個倉管,是不是因為他知道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讀者說不太了解煙和貝貝家裡破產有什麼關係。解釋一下啦。其實是因為陸不喜歡情人和自己的事業扯上關係,但是貝貝又著急接近陸桓的事業,好藉此調查他家破產他哥自殺到底是誰造成的(是因為那個港口項目被騙才導致破產,但是騙子跑了,貝貝懷疑不是那麼簡單),所以想讓陸桓放棄這種讓情人規避的想法。

    他的做法就是讓陸桓意識到,袁橋這種完全游離於陸桓圈子外的人,也會帶來危機,而他反而替金主擋掉這些風險。劃紅線這個方式,對陸桓來說並不可取。

    當然這不可能完全消除陸桓的戒備心,甚至有可能讓陸桓甩掉他,所以這是一場賭博。不過貝貝如果不這麼做,他永遠只有當一隻籠子裡的金絲雀。

    至於煙,就很簡單啦,陸桓的對頭被陸桓搶了東西,當然要找陸桓的麻煩,但是陸桓那邊不好下手,只有找袁橋的麻煩了。外國煙嘛,特許經營,要不就是走私和非法經營啦,名正言順的宰了陸桓的小情人給陸桓示威。

    結果當然貝貝成功啦。

    然後第二卷 他就去陸總公司當小蜜去了(誤)

    第26章 電話

    老倉管離開後,沈浚齊一個人在倉庫里呆了一晚上,電腦的庫存管理系統需要密碼,老倉管也沒留下,沈浚齊只有去庫房自己摸索,來迴轉了兩圈,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他把倉庫鎖上後打算回家,出門時遇到了曾經理,曾經理看他一個人,說:「住哪裡?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陸桓離開之前給他安排了司機,但是沈浚齊不想太招搖,決定打車回家。

    「沒事,我叫了快車。」沈浚齊問曾經理,「今天好像一晚上都沒看到袁橋?」

    曾經理說:「沒有活動他不會來,他有錢的,開這酒吧就是玩票。」

    沈浚齊看起來有點失望:「這樣啊。」

    他還是想知道,袁橋到底為什麼會改變主意。

    在沈浚齊的心裡,其實有一個答案,但是他又有些不太確定,他不認為自己重要到隨口說的一句話,就能讓陸桓出面替他辦到。陸桓走之前也從沒給他說過,讓他去zero上班。

    曾經理問:「你有事的話,打他手機吧。」

    沈浚齊心想,我打了他也不會接,還不如回去給陸桓打電話了。

    他回到家洗完澡已經快一點了。張阿姨擔心他餓著,給他在臥室的套間裡留了甜湯,沈浚齊嘗了幾口,又去刷了牙,然後回到床上,經歷一整天最難熬的時候。

    這是沈浚齊住進這裡之後,第二次一個人睡。

    床很大,很軟,第一次被陸桓扔上床時,沈浚齊就有種陷在雲朵里的錯覺,他喜歡這種被軟綿綿的東西包圍的感覺,他的心理醫生說過,這種喜愛除了天生的偏好,還有一種可能,是因為童年缺少母親的擁抱。

    沈浚齊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他覺得今晚失眠的狀況也許會稍微好那麼一點。畢竟和陸桓同床共枕,會給他帶來那麼點壓力,甚至在陸桓離開的第一天,都讓他有些緊張。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今晚他依然失眠了。

    沈浚齊抬頭盯著天花板,心裡莫名地焦躁。

    他側過頭看向床頭櫃,夜光鬧鐘顯示,已經四點多了。

    又是一個不眠夜。

    沈浚齊乾脆打開壁燈,從抽屜里拿出手機。

    他又去社交網站上搜索zero的圖片,瀏覽完畢後,不知怎麼就打開了通訊錄,手指點在了陸桓的名字上。

    給他打電話?

    沈浚齊覺得自己這念頭有點傻,不過還是編輯了一條信息,給陸桓發了過去。

    「我今天去袁橋的酒吧上班了。」

    發完了信息,沈浚齊剛打算去搜一搜海關和菸草相關的新聞,手機叮的一聲,收到了回信。

    「你這時才下班?」

    「……」

    沈浚齊懷疑陸桓是不是從來不去夜店。

    「不是,我十二點多就下班了。」

    看來陸桓是知道自己去袁橋的酒吧上班的,否則不會表現的這麼淡定。

    沈浚齊也不拐彎抹角了,他問陸桓:「是你給袁橋說,讓我去那裡上班的嗎?」

    這回回他的卻是電話,陸桓的嗓音在深夜裡,顯得尤為迷人:「你覺得我會把你安排到他那裡上班?」

    沈浚齊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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