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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07:45 作者: 皮皮蝦
    沈浚齊眼神一飄,粘在了陸桓身上:「壯陽。」

    陸桓被他撩得火起:「……腳都腫了,別給我發浪。」

    沈浚齊說:「腫的又不是臉,你這話有什麼邏輯關係嗎?」

    陸桓捏著他臉:「別和我頂嘴,藥都拿了嗎?拿了我們就回去。」

    沈浚齊說:「陪診幫我去取剩下的藥了。」

    陸桓問:「請陪診?你怎麼不叫張姨?」

    沈浚齊說:「不是我請的陪診,是醫生看我走路不方便,幫我叫了個陪診。」

    陸桓又看了眼那個茶杯:「這杯子也是醫生送你的?」

    沈浚齊點頭。

    「那等陪診來吧。」

    放在古代,沈浚齊絕對會被人懷疑有妖法。陸桓這三十多年來,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刷著臉卡進五星級酒店的行政酒廊,能讓醫生送杯子請陪診,還能讓他在聚會時中途離場。

    陸桓坐下來,陪著沈浚齊一起等陪診。

    坐著同一排椅子,兩個人心裡卻想著不同的事。

    陸桓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點兒,沈浚齊在想,晚上怎麼樣才能和袁橋聊上天。

    兩人同椅異夢的表現太明顯了點,女醫生回了辦公室,一眼就發現有點不對勁,再一看,又覺得陸桓有些面熟,像是在哪本雜誌還是電視上見過。

    女醫生想了會兒沒想起來,也不打算糾結這個問題了,反正看衣著打扮,兩個人都是不是普通人。

    她把桌上的病曆本遞給了陸桓,給他講了些注意事項,陸桓問醫生:「他這腳怎麼弄的?」

    沈浚齊猛地意識到大事不妙,剛想出口阻止,醫生卻脫口而出:「踹門傷的。」

    「……」

    陸桓瞟了他一眼,沈浚齊對著他笑了一下,沒有一點愧疚的意思,看起來也不心虛。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沈浚齊在電話里告訴陸桓,他的腳是扭傷的。

    陸桓說:「好了,我知道了,謝謝。」

    剛好陪診取了藥回來,陸桓把藥接過來,向醫生問了用法,然後把杯子遞給陪診,讓他去沖洗後還給醫生。

    醫生說:「沒事,拿著吧,反正放我這裡也閒置著。」

    沈浚齊說:「謝謝。」

    醫生說:「別謝了,回去好好養著,可千萬別意氣用事,又去踹門了。」

    沈浚齊微笑著說完好,被陸桓看似扶著實際擰著下了樓。

    進了陸桓的奔馳,沈浚齊感覺像進了看守所。

    某位冷酷無情的權力機器只說了四個字:「坦白從寬。」

    第23章 懲罰

    沈浚齊問:「你想讓我坦白什麼?」

    陸桓說:「所有。」

    沈浚齊說:「坦白從寬,那抗拒從嚴嗎?」

    陸桓說:「你可以試試。」

    沈浚齊對陸桓說:「那我真試試了?」

    陸桓忍住把沈浚齊摁在后座教訓的衝動:「你信不信我把你關在家裡。」

    沈浚齊說:「信,你關吧,反正我是你的人,你喜歡對我怎麼樣就怎樣,我也不能反抗啊。」

    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陸桓冷冷看了他一眼,沈浚齊挪過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問他:「所以你到底要不要關我?」

    沈浚齊的睫毛很長,側過頭的時候,睫毛就如燕子的尾羽一般,輕輕掃過陸桓的臉,陸桓伸出手攬住他的腰,四個字結束了這場露餡的騙局:「沒有下次。」

    沈浚齊終於放下心來。

    和袁橋不一樣,沈浚齊經歷過更多人間冷暖,臨危不懼是基本素質,但要說不怕陸桓,那是不可能的。他心裡也緊張,甚至擔心陸桓一句話結束了他們的關係,幸好陸桓沒有過多追究。

    至於陸桓猜出了多少,沈浚齊並不願意去細想,他們之間有層窗戶紙,雙方都在窗戶紙的兩面互相試探著,猜測著。現在他還需求著陸桓的錢,陸桓還貪念著他的色,窗戶紙兩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而任何一個人過多的詢問和調查,都會讓這種關係失衡,從而導致窗戶紙的破裂。

    那天晚上回去,沈浚齊格外地乖,跟腳小狗似的,陸桓走到哪裡就跟到哪裡。他的腳扭了,穿著拖鞋走不利索,拖鞋踩在地上踢踏踢踏地響,陸桓開始沒發現沈浚齊是跟著他,自己先去衣帽間換了衣服,出來後差點和沈浚齊撞上,這才發現他跟著自己。

    「跟著我做什麼?」

    沈浚齊說:「我擔心你生氣,想和你說會兒話。」

    陸桓問:」你剛在車上不是要試試抗拒從嚴嗎?」

    沈浚齊說:「我後悔了。」

    不論沈浚齊是怎麼想的,他的臉上,明明白白就寫著,我很後悔,我不想你生氣。

    在車上被沈浚齊頂撞後,陸桓心裡是憋了股火氣的,即使是溫香軟玉在懷,都沒能讓那股火氣散去,但是他又捨不得對沈浚齊怎麼樣,只有把那股怒火窩在心裡。沈浚齊聰明,回來後就發現了不對勁,不聲不響地跟著陸桓,抓準時機哄一哄,陸桓心裡的怒火瞬間就散了。

    陸桓也知道沈浚齊又在耍小聰明,可他就是吃這一套,粘人聰明又美貌的情人,誰不喜歡。

    因為沈浚齊的腳不方便,陸桓讓家裡的阿姨把晚飯布置在臥室的小套間裡,那裡一般是陸桓在家裡辦公的地方,連家裡的阿姨都不怎麼進去,現在卻成了小餐廳,辦公桌上擺著燉盅菜盤,垃圾桶里扔的是骨頭魚刺。

    沈浚齊看著一桌子油汪汪的菜有點發愁。

    他在國外多年,習慣了清淡飲食,住進了陸桓家裡後,張阿姨也照顧著他的口味,清淡小菜和香辣油葷各一半一半。今天的菜卻明明白白告訴沈浚齊,這是一桌子補品。

    陸桓看他一直在啃綠豆芽,忍不住伸筷子給他夾了一根筒子骨:「又不是兔子,吃什麼素。」

    張阿姨在一邊一直催沈浚齊:「多吃點,浚齊,傷筋動骨一百天,吃啥補啥好得快,以後也不會平地摔了。」

    沈浚齊盯著占了整個飯碗的筒子骨嘆了口氣:「我傷的不是骨頭啊----」

    陸桓指了指筒子骨的頭部:「這裡有筋肉。」

    沈浚齊只有捲起袖子,手拿起筒子骨開始啃。

    他吃得慢,一根骨頭還沒啃完,陸桓兩碗飯都吃完了,和張阿姨兩人一起盯著沈浚齊吃飯。

    陸桓說:「還敢有下次,我讓張姨做一百個豬蹄給你吃,不吃完不准睡覺,我看你還敢不敢自己把腳弄傷。「

    沈浚齊抽出紙巾擦了擦嘴:「不敢了,真心不敢了。」

    他終於把一根筒子骨啃完,剛準備扔了,阿姨說:「誒,還有骨髓呢,別忘了啊,我用電壓力鍋煮了好久的,這個特別補。」

    「……」

    看到沈浚齊完全不知道怎麼吃,陸桓把張阿姨叫過去,低聲說了句什麼。張阿姨會意,過了會兒,拿了根吸管過來:「浚齊,用這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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