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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07:45 作者: 遙的海王琴
    「齊王殿下,你們大楚有句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今勝算已無,不如隨我軍北撤,與大王匯合,之後以雁城為中心,攻打其他城池,占據邊城與大楚皇帝對峙,等待時機捲土重來?」

    齊王頓時手心發涼,眼前一黑,一旦京城穩定下來,宋衡豈會讓他們如願占據城池,說什麼對峙,今後怕是連安身之所都沒有了。

    「或者您留在這裡,懇求太子寬恕,畢竟聽說那位太子仁厚的很。」大將軍譏嘲道。

    再仁厚也不會放過謀逆的兄弟,齊王最終不得不同意了。

    京城之危已解,可羌戎的馬蹄還在大楚境內,雁城之地,北境的百姓正水深火熱之中。

    再加上齊王隨羌戎北逃,哪怕他罪孽深重,也必須帶回來受審。

    陸瑾終於抽出空來回到國公府。

    府里,老管家正指揮著丫鬟下人進進出出地給宋衡整理行裝,瞧見陸瑾,便問:「陸公子,您的行囊可要老奴幫著安排?」

    「我的不忙,我暫時不能隨他一起去。」

    說著陸瑾推門而入,只見宋衡正低頭拿著白巾擦拭他的寶劍,聽到聲響,淡淡道:「日理萬機的陸神醫,總算知道回來見見你男人,我正想著再不回來我就上哪兒將你逮回來……」他抬頭起,將寶劍入鞘,擱在一邊,目光定定地看著陸瑾,最後吐出三個字,「上家法。」

    陸瑾硬生生地從他一本正經的表情里讀出不正經的意思。

    老臉頓時一紅,「我這不是來了嗎……」話未說完,高大的身影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

    溫熱的鼻息對著自己的臉頰,陸瑾雙眸瞧著宋衡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臉,腰上緊緊箍著他的手,身體也下意識地熱起來。

    抬手捧住宋衡的臉,陸瑾的唇往前湊了湊,將碰未碰,帶著些許挑釁或是挑逗地問:「大人想怎麼上家法?」

    宋衡的眼眸頓時更深了,臉上露出隱忍的欲.望來,「阿瑾,多久了?」

    「很久了,所以閉嘴,該親親,該做……」瞬間唇上微微刺痛,令人窒息的親吻落在臉上。

    腰上的手越箍越緊,兩人的身體也緊密貼著,一同倒在床上……

    「你這人打仗就喜歡沖在前頭,刀劍無眼,特別危險,京城的疫病才剛起色,我又暫時走不開,想想真夠擔心的。」

    兩人手牽著手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養神。

    宋衡聽到身邊的絮叨,忍不住道:「放心,你不在的那麼多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我有分寸。」

    陸瑾睜開眼睛,直起上身瞪著他,「此一時跟彼一時能一樣嗎?要知道你是有家屬的人,不是光棍一條,你要是有個萬一……」

    宋衡枕著手臂側頭看他,戲謔道:「怎麼,陸神醫還想改嫁?」

    「改嫁?呸,我另娶,反正這國公府偌大的家業,除了爵位我繼承不了,其他的還不是便宜我,哦不,便宜我新歡,順便生幾個孩子,嘖嘖……」陸瑾挑釁地說。

    他嘖不下去了,一隻手繞到他的頸後,攬住一用力,他就被掀翻倒在床上,身上壓了一座大山,就見宋衡嘴角帶笑,眼神危險地瞧著他說:「就為了你這句話,我爬也要爬回你身邊。」

    「那說好了,等我。」

    宋衡垂頭親了親他的唇,流連忘返不忍離去,嘆道:「要不,明日你跟我一同走吧,將這裡的事情交給你徒弟。」

    陸瑾摟住宋衡的脖子,撫摸著,眼中露出為難,「我也想,只是我托幾位能工巧匠替我做了些東西,我得拿到之後再去,這些於戰場上很有幫助。」

    「什麼東西?」

    「青黴素,戰場上可沒有現成的無菌房給我製藥,就算我能帶去大量青黴菌,一路培養可也沒用,魯師傅他們在替我想辦法,做一個可移動的蒸汽箱,前幾日他們有法子了,正在趕製。」

    這的確是個問題,宋衡點了點頭。

    說到戰場急救,陸瑾便來了精神,他得意地說:「還有一個器具,更加有用,如果工匠研製成功,在戰場上因失血過多而亡的士兵能大大減少。」

    陸瑾的每次突發奇想,總能給宋衡帶來驚喜,他道:「願聞其詳。」

    「注射器。」

    宋衡滿臉的疑惑。

    「人想要活著就要有一定的血量,若是少於最低值,就危險了。可戰場上士兵若是流血過多怎麼辦?」

    「止血?」

    「傻瓜,都說流血過多了,自然只能想辦法補充進去。」

    宋衡忽然明白了,可是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可怎麼補充,喝進去?」

    「你見過現在有喝血補血的法子嗎?」陸瑾反問著的同時,他的手指沿著宋衡結實的手臂一路往下到了手背上,將手挪到了跟前,指著上面青色的血管說:「喏,從這兒輸進去,才有用。」

    宋衡看著自己的手背,問:「這樣能行嗎?」

    「血液隨著心臟波動流遍全身,它像水一樣流動著,為什麼不可以呢?不過……輸血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血型不對,容易發生排斥,可如今沒有辦法測量血型,檢驗相融度,這也是不得已的一個辦法,一旦士兵受傷流血過多,或者手術之中大量噴血,逼不得已,也只能賭一把了。」

    陸瑾的話,宋衡沒能聽懂全部,可這不妨礙他對這個方法的驚嘆。

    以血補血的論調不是沒人提出來過,可不管是喝下去還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法子,都無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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