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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07:45 作者: 遙的海王琴
齊王當日便帶領全府上下浩浩蕩蕩離開京城,去往封地。
宋衡立刻進宮見太子。
「舅舅,王兄有聖旨,父皇又昏迷不醒,孤是在沒有辦法。」太子無奈道。
宋衡問:「這滿京城的風雨謠言怎麼來的,太子就不怕脫離了眼皮底下,齊王反過來對您造成威脅嗎?」
「可是王貴妃還在宮中啊!」太子道。
「那可是龍椅。」一個王貴妃算什麼?
宋衡不忍苛責太子,不過他還是將利害關係挑明了,「臣在派人調查誠王府,這些事雖都圍繞著他,可並不是他做的。誠王被架到了個火上烤,一旦謠言太過逼得皇上殺了他,齊王若是以為誠王平冤之名清君側,你待如何?」
「怎麼可能!」太子簡直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了,「您手握重兵,還在京城,他就算來了也沒勝算啊!」
「若是加上羌戎呢?」宋衡反問。
「什麼?」太子茫然而驚駭地看著宋衡。
宋衡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他說:「我之前一直忙著抗災疫病之事,忽略了北邊,剛剛有消息傳來,羌戎正在調動兵馬,很有可能攻打北境。」
「不是簽了國書和解了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毀約!」太子一說完,看宋衡一臉太天真的模樣,他頓時回過味來,「是因為地龍翻身,京中疫病嗎?」
「這麼好的機會,羌戎不會放過。」宋衡說。
所有的合約不過是基於國力之上,大楚若四海昇平,自然兩方結盟,友好共處。
可羌戎是什麼國家,自古以來就沒有信譽可言,乘火打劫才是他們的本來面目。
「這場仗很有可能會打,殿下,我怕是不日就得趕往北境。」
「那疫病怎麼辦?」
「阿瑾的藥正在研製,如果成功,便能控制疫病,如果不行……」宋衡眉頭深鎖,「隔離的範圍要擴大,所有患病之人都只能去死,然後燒毀。萬不得已,不要離京。」
太子張了張嘴,喃喃道:「怎麼會這樣……希望這不會是真的。」
可有些事情越是擔心,它就越會到來。
兩天後,八百里急報闖進了城門,接著闖進了宮門。
楚文帝從昏睡中被強行喚醒,聽著邊境來報。
「晁古將軍殺了守城將士,與羌戎裡應外合,私開了雁城城門,如今雁城已破,百姓淪陷,大軍南下!」
楚文帝愣神了片刻,忽然怒急攻心噴出了一口血。
「皇上!」
「父皇!」
驚駭的太子和應公公幾乎手忙腳亂地宣御醫,給他擦血跡。
楚文帝緊緊地握著太子的手,一字一句道:「將、誠、王、府、拿、下、追、回、齊、王!」
太子哭著道:「是,父皇,是!您不要有事……父皇……」
楚文帝的目光看向應公公,後者連連點頭,「老奴知道,老奴明白。」
「命、宋、衡、抗、敵……」楚文帝說完,便陷入昏迷之中。
這一次盧御醫把脈施針之後,卻搖了搖頭,「只待皇上造化了。」
「晁古叛變,為何拿下誠王?」陸瑾跟著宋衡往大理寺。
宋衡道:「晁古曾是老誠王的部下,他打開城門便是打著撥亂反正的旗號。」
「什麼邏輯,這不是加速誠王死亡嗎?況且大楚內部矛盾還牽扯到羌戎,叛國就叛國,何須說的如此大義凌然!」陸瑾滿心厭惡,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有這等卑劣之人實在讓他不恥。
「所以他並不是真的擁戴誠王。」宋衡說,「他背後另有其人。」
是誰,已經一目了然。
誠王府上下被拿下之後就關押在大理寺,宋衡借調查之名得了太子令牌,帶著陸瑾進入大理寺。
「你先見誰?」宋衡問。
陸瑾說:「誠王妃。」
誠王妃畢竟是上了玉碟的一品親王妃,哪怕被下了大牢,也依舊打扮整齊,端坐在獄中,似乎這裡不是黑漆漆的牢房,而是誠王府的花園。
聽見腳步聲,她側過頭看到陸瑾,「你終於來了。」
陸瑾沒有說話,更沒有行禮,就這麼看著她。
「我想著你再不來,怕是沒機會從我口中問出什麼了。」誠王妃淡淡地說。
「那您已經準備跟我交代了嗎?」陸瑾口氣僵硬,如今見到誠王妃,他就會想到自己慘死的姐姐,再如何努力他都做不了心平氣和。
而誠王妃並不在意,反而道:「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你問吧。」
「我姐姐究竟是怎麼死的,那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似毫不意外這個問題,誠王妃側過頭,看著地牢牆上高高的天窗,說:「那個故事我重新講一遍。」
「陸婉性格剛烈又年輕漂亮,像朵花兒一樣,雖不樂意嫁王爺,不過王爺卻很喜歡她,是真心寵愛。女人的心都是水做的,又何況已經嫁了人,不一會兒兩人就有了感情。然而陸家遭難,王爺不敢出手援助,的確讓陸婉寒了心,那時候她對誠王的臉色就不好了,兩人生了嫌隙。只是沒過多久診出喜脈來,兩人才相安無事。這些都不假。」
誠王妃淡淡地,慢慢地說,作為誠王府的女主人,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如神仙眷侶一般,也真的是一個煎熬。
不過這個時代的女人,在側室小妾合法的情況下,她也無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