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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07:45 作者: 遙的海王琴
    英國公府在這次大火中太過打眼,好不容易能抓到人民醫院的把柄以此彈劾他,卻沒想到皇帝御印一蓋,直接向世人昭示他對人民醫院肯定的態度。再有人抓著這不放,便擺明著與帝王不滿,於是都消停了。

    而刻完牌匾之後,這些工匠也沒有馬上離去,而是請求陸瑾將之前太子所寫的所有科室門牌收集起來,太子也想加個私印。

    天底下最尊貴的父子前後腳地給人民醫院加碼賜恩,一夜之間讓人民醫院名聲大噪。

    而陸瑾神醫之名就此不脛而走。

    離中秋夜過去五日後,在那十位重傷者之後還是有兩位因為傷口感染,搶救不及死去,而其餘八位已經脫離了危險期。

    或者是因為早有心理準備,或者礙於那份知情同意書,更或者是因為御賜的牌匾和背後的國公府,這兩位後來死亡的家屬沒有再找人民醫院的麻煩,而是帶著遺體悲傷而去。

    生命非常脆弱,稍有不慎便結束了一輩子。

    如今這些活下來的大多安心恢復,等著出院就好。

    另一邊楚文帝給三司的期限就十日,時間雖緊迫,大火也帶走太多的線索,可真花大力氣去調查,總能出個蛛絲馬跡。

    不過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宋衡這邊已經先得到了消息。

    宋楊道「那酒坊是一家吳姓夫婦開的,祖籍山東,八年前來京投奔當官的兄長,官不大,不過是個禮部的員外郎,五年前已經去世。只有一個外甥女給了安平侯當妾,似乎還算得寵,便走了安平侯的路子開了這家酒坊。手藝不錯,特別是燒酒,遠近聞名。一切相安無事,不過鄰里說他家半月前來投奔了一對夫妻,聽口音跟他們是老鄉,也是山東的。」

    正說著門口傳來侍衛的聲音,「大人,廚房說膳食已經備好了。」

    宋衡吩道「去提過來,待會兒我帶走。你繼續說。」後面的話他對宋楊說的。

    宋楊說「那對夫妻平時不露面,一直呆在酒坊里,似乎在躲著人。我讓暗處去查了查,發現他們是惹上官司來逃難的,不對,更準確的說是來告御狀。」

    宋衡起身,取過屏風上的外裳,正待穿上時轉過身看了他一眼「御狀」

    宋楊跟在他後面說「對,那對夫妻也姓吳,是吳家村的人,男人叫吳有用,家裡有幾畝良田,只有一個女兒,夫妻倆肯干,日子過得倒也不差。不過他家良田被當地強紳給看上,非要低價強買,他不願意,就被隨意弄了個罪名關進牢里,等出來的時候良田已經更了主。」說到這裡,宋楊微微一頓,皺了皺眉繼續,「這也罷了,他閨女長得好,結果在他牢里的時候,也被強搶去,受辱上吊死了。」

    聽到這裡,宋衡大致清楚了,便問「那強紳是誰」

    宋楊道「姓王,正是王貴妃的娘家,當家人王鵬在江州,強買土地、強擄人的是他兒子王天寶,不過都一樣,王鵬少不了干係。吳有用連女兒的屍體也沒收,直接帶著妻子逃出山東,一路往京城來,剛在這家酒坊沒多久,便慘遭毒手。」

    宋衡聽了心中簡直厭惡至極,就為了殺這對夫妻,結果放火燒了整個酒坊,連累周圍眾多百姓,手段簡直窮凶極惡,令人遍體生寒。

    況且這對夫妻有什麼錯,那酒坊老闆又有什麼錯

    宋衡忽然有些後悔,當初就應該想個法子讓王鵬永遠留在江州,或許這樣這場大火就燒不起來,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跟著遭難。

    「大人,齊王應該也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宋楊的話讓宋衡面露譏嘲,「他現在估計恨不得沒有這個母族,三司會審,刑部再偏向他也不能有任何動作,除非馮之語這個尚書不想幹了。」

    宋衡一邊系扣子,一邊往屋外走去,似不想說這些糟心事,然而剛邁過門檻,他忽然想起什麼,轉身吩咐道「你去查一查巡防營在中秋前半月里有沒有異動。」

    宋楊微微一愣,「您的意思是」

    宋衡眼神冰冷,「吳有用不過是普通百姓,哪來那麼大本事能從山東,一路逃脫追殺到京城,沒人幫他們,我不信。」

    宋楊瞬間明白了,他神色一凜,「是,大人。」

    管家帶著人領著食盒走過來,宋衡看著他臉上帶著微笑,可聲音卻冷冽至極,「最好沒有,否則」宋衡抿住唇,眼中帶著殺機。

    他還當這人盡職盡力,不過時運不濟,便替他在皇帝面前說話,免了罪責,可如果拿他當槍使,也別怪他殺個回馬槍了。

    管家將食盒交給宋楊,對宋衡說「大人,您的飯食也在裡面,就陪陸公子在那邊一同用吧。」

    宋衡溫和地點頭,「好。」

    「唉,要是忙完了,早點回來,還是家裡頭舒服。」

    宋衡再次應道「好。」

    第114章 誰都別想笑

    已經過了最危險的時期後, 陸瑾便能輕鬆許多。

    吃飯的時候,宋衡傳達了管家福伯的掛念, 「你不在, 說我也不著家, 不像話。」

    陸瑾有些內疚, 「我忙完就回去, 讓他老人家見諒。」

    「最近順利嗎」

    說起這個,陸瑾便有些心煩。

    他問「宋衡,你說男女大防真有這麼嚴苛嗎」

    「怎麼了。」

    「這裡有兩個女性患者, 一個年紀較大,另一個年輕一些, 年長的兒子看護,另一個丈夫看護, 本來病危的時候倒也沒什麼,如今人醒過來, 卻是不讓我做檢查了。年紀大一些的那個,我好說歹說才讓我看了傷口, 另一個死活不同意。沒辦法,我只能將二姐跟前的丁香叫過來, 讓她按照我的指示一邊看一邊描述給我聽,幸好人恢復的還不錯,不然有什麼問題我都發現不了, 延誤治療可是要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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