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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07:45 作者: 遙的海王琴
    宋槐說,「無緊急軍令,無聖旨詔令,任何人都不得擅闖城池城門。」

    即使宋衡位高權重,也不會做這種逾越之事,另一個方面說,就是因為宋衡一舉一動令人矚目,更不能做。

    聞言陸瑾心口頓時一麻,焦慮難耐,「能不能想想辦法,想想辦法……」無能為力之感襲上心頭,陸瑾就如饑渴難耐的烏鴉看著瓶中的水,無從下手,腦子裡簡直一團亂。

    然而此時宋桐卻駕馬走上城門前,對著上面守衛士兵喊道:「我乃鎮軍大將軍麾下親衛,奉將軍之令,前來捉拿在逃陽江匪患,立刻開城門!」一邊說一邊亮令牌。

    一個衛兵從角門處出來查證,看到令牌再看宋桐親兵腰牌,頓時大聲道:「得令!」接著他朝城門上頭做手勢。

    城門上便回應了一聲。

    陸瑾看著城門緩緩打開,絕望的心情也如絕境重生了一般,接著前方宋槐「駕」了一聲,帶著陸瑾和親兵一同進入城門。

    宋衡做到這個地步,陸瑾始料未及,他忍不住問:「這會不會給大人帶來麻煩?」

    宋槐說:「有匪患逃入寧州是真,不過不是重要人物。大人自有成算,陸大夫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麼做吧。」

    天色已經很晚,陸瑾根本等不了,他說:「直接闖季家,我要先見到姐姐安好。」

    宋槐於是不再多說什麼,夾緊馬肚子朝季家而去。

    而這邊,一個丫鬟悄悄地跑進屋子裡,捂著胸口緩著氣,稟告道:「少爺,少夫人,周嬤嬤,周嬤嬤帶人朝梧桐苑去了。」

    剎那間四少夫人朝丈夫看去,只見他的拳頭猝然握緊,眼神悲憤,可他什麼都沒說,似在忍耐。

    四少夫人見此心中一鈍,半晌之後接著一聲輕嘆:「你要去就去吧。」

    季傳明愣了一下,看過來,口中澀澀問:「那你怎麼辦?」

    「什麼?」四少夫人不太明白。

    「我這樣做肯定得連累你,我姓季,祖父他們再怎麼生氣也不會拿我怎麼樣,可你還得在內宅里生活,我怕娘她們為難你……像大嫂一樣……」

    季傳明的話讓四少夫人怔在原地,她仔細地看著這個男人,忽然間鼻子一酸,眼睛紅了。

    季傳明見她要哭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你別哭,我不去了好不好,我不讓你難做。」

    他忙過去抱住她安慰著。

    四少夫人抬起頭,看著季傳明慌亂的模樣,心說,這就夠了,她沒看錯人。

    「你去吧,我不會有事的。」她用帕子拭了拭眼睛,微笑道。

    「可是……」

    「傻瓜,沒有可是,我怎麼可能會跟大嫂一樣,我若過的不舒心,我就回家去,爹娘巴不得我不嫁人,承歡他們膝下,將來招個贅婿。」

    季傳明聞言瞪了瞪眼睛,連連搖頭,「那不行,你要回去可以,不能找別人,我跟你去就行了。」

    四少夫人撲哧一笑,捶了他一下,「少貧嘴,快去吧。」

    寂靜的夜晚,馬蹄聲特別響亮,密集沉重的聲音如同他此刻的內心一樣緊張焦心。

    終於,季家大門到了眼前。

    宋桐下馬前去拍門,門房只開了一道縫就被大力推開。

    「啊喲,大晚上的誰啊?」

    「陸瑾,我有要緊的事見姐姐,讓開!」陸瑾說著便闖進門,只朝著梧桐苑奔去。

    陸瑾想的清楚,季家不會明著弄死陸欣,定要做出一番傷心過度追隨而去的姿態來,這晚上動手是最可能的,希望他來得及!

    宋桐和宋槐帶著人跟著他走,凡是想要阻攔的都打開去。

    陸瑾知道梧桐苑怎麼走,大少爺生前極受寵,這位置也是極好的,就在正院的後面,沿著中軸走就對了。

    季家不是官宦之家,不可養私兵,宅子裡頭雖有夜巡家丁,但是都不是從小受到嚴苛訓練,從戰場上洗禮而下的英國公親兵的對手,三兩下就打趴了。

    等消息一層層往裡頭穿,驚動了宅子的主人時,陸瑾已經憑藉高強的武力值一路突破到了梧桐苑。

    梧桐苑還亮著燭火,卻很微弱,外頭悄無聲息,可仔細看門口是有人的,高壯的僕婦就站在門口把風,聽到院門的動靜,立刻看過來,「誰在那兒!」

    陸瑾看到這兩個僕婦心中頓時怒不可遏,二姐說過梧桐苑裡除了丫鬟丁香就是有一個小廝三七,這兩人來幹什麼,陸瑾不得不往壞處猜測,他連忙大喊道:「二姐!阿瑾來了!二姐!阿瑾來了!」

    兩個僕婦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還會有人來這裡,頓時無措起來,忍不住往前一攔,阻止陸瑾上前。

    「滾開!」陸瑾低吼著,男子的力氣本就大,一下子就將兩個僕婦推開後去開門。

    「嗚嗚嗚……」裡頭傳來嗚咽聲,陸瑾的到來似乎讓裡面的手忙腳亂,一時不察讓人發出了聲音。

    「舅少爺!救命!快救少夫人!有人要殺她——唔……」

    那是丁香的聲音,陸瑾推門發現上鎖了,直接抬腳狠狠一踹,將門踹開。

    微弱的燈光下,可陸瑾還是一眼看到被白綾鎖緊脖子的陸欣,雙手死命地抓向身後的毒手,而在她們面前,還有一個人冷眼看著。

    心乍然像是被刀子刺中一樣疼痛,那一刻陸瑾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舉起手邊的精緻瓷白花瓶,重重地砸向那行兇之人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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