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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07:45 作者: 遙的海王琴
孫夫人一愣,皺眉道:「他們家的事情,你怎麼還關心?」不過她還是說了,「這一大早鞭炮聲那麼響,是個男孩,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梁家有後了。」
「男孩?」陸瑤躺床上念了念,忍不住笑了,「真是報應。」
那晚在陸瑤身上發生的事情,陸瑾還不知道,但是宋衡卻已經知曉了,只覺得一陣噁心,心道將梁秀才剁成肉漿都不為過。
然而他什麼都沒動,就算要算帳也應當讓陸瑾來。
不過暗處的報告還有一點有意思,那廚子在李老爺下葬之後便已經走了,沒有出城,卻依舊躲在縣裡,甚至還在梁家小妾小紅生產的時候,混進了梁家,被暗處一併抓了回去。
連夜審問之後,這口供就更加有意思了。
「去吧,拿著楊大欽差的名帖將這口供和人一併送給張知縣。」
第28章 公堂上另判
張知縣來這水橋縣還太短, 公文案子還多依仗衙門裡的老人,是以對於陸瑾這個案子, 他本還猶豫梁主簿會因為姻親的關係而向他求情,可最後沒想到梁主簿如此公正公義, 隻字不提放了陸瑾不說, 還提出了諸多疑點, 讓張知縣秉公辦理。
張知縣在公堂之上心中早有決斷,陸瑾並非直接的殺人兇手, 自是不能判了死刑,可他不顧病人安危糊弄家眷動了刀子這就犯了錯,而且還鬧出了人命。不管之前的李老爺病情究竟如何, 這人忽然沒了總是事實,是以對於陸瑾,他決定判了五年牢獄,想想也就夠了,也算給梁主簿一個面子。
第二日到了衙門, 他正要吩咐下面準備升堂, 卻忽然發現自己的案桌前, 鎮紙之下壓著一張名帖, 名帖之下還有一個信封。
都說欽差大人已經到了江州府, 聽說還受了些傷, 正在休養之中, 張知縣納悶這欽差大人的名帖怎麼會在這裡。
然而等揭了信封, 看到信中內容之時, 他直接震驚地晃了一下身體,難以置信的模樣。
梁主簿就等著張知縣下令,他恭敬地站在案桌之後,卻遲遲不見知縣大人吩咐,便抬起頭,疑惑這封信里究竟說的是什麼,讓大人大驚失色。
「大人?」梁主簿小聲地詢問道。
張知縣再次細讀了這份信,之後目光落在梁主簿的臉上,後者正毫無所覺,一副為大人鞠躬盡瘁的模樣。
張知縣眯起眼睛,隱晦不明地看著他,接著大聲地說:「來人,將主簿梁方去官職,押入大牢等候審訊,將秀才梁言,其妾小紅捉拿歸案,另著人立即去煙翠樓抓捕史勇,不得有誤!」
周圍的官差聽此都驚了一驚,忍不住看向梁主簿,接著又回望張知縣,仿佛在說:大人,小的沒聽錯吧?
梁主簿感覺自己幻聽了耳朵,他發白著臉色,看著一臉冷冽的張知縣忍不住問:「大人,這是為何?我兒,我兒做錯了什麼要抓他。」
張知縣冰冷的目光朝周圍官差一瞪,吼道:「沒聽到本縣的命令?還不快去!如有違抗者,格殺勿論!」
聲音之大讓整個大堂乃至堂外僕役都聽得清楚,這會兒再沒什麼疑惑的,平日裡與梁主簿關係較好的官差紛紛上前抓住梁主簿的胳膊將他按跪在地。另有兩隊官差,一隊去了梁家,一隊前去煙翠樓。
「大人!大人!屬下多年來兢兢業業,為諸位大人分憂未敢懈怠,屬下不明白,究竟做錯了什麼讓您如此震怒?」梁主簿抬起頭,艱難地懇求道,「難道是這份信,可到底寫了什麼,連屬下犬子也一併牽連,大人,可否容屬下解釋,就是死也讓屬下死個明白呀!懇求大人,給小的一次機會」
梁主簿不敢托大,對著大理石地磚狠狠磕頭,不一會兒已是烏青,面容狼狽,言辭懇切就希望張知縣能有一絲惻隱之心,給他一線生機。
他雖不算個小官,可好歹是個大吏,經過好幾個縣令,這察言觀色的本事已是爐火純青。今日看張知縣連問都不問,一點臉面都不給他,可見是發生重大之事了,他雖然一時想不明白自己或者兒子做了什麼惹了大禍,可先求縣令高抬貴手卻是錯不了。
然而張知縣卻不為所動,那張臉黑如墨,帶著顯而易見的惱羞成怒,指著梁主簿罵道:「好好好,到現在還敢糊弄本官,你倒以為在這衙門裡這麼多年可以為所欲為?本館真是小瞧你了,行,你想知道為什麼,你自己看,看看這本官該怎麼判,是流放還是死刑?」
那幾張信紙被砸在梁主簿臉上,他趕緊撿起來看,然而越看越心驚,臉色越看越慘白,到最後整個人抖了起來。
這是口供呀!
他不知道,他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那混帳兒子瞞著他做了這些事!他還傻傻地認為這是天策良機,該是陸家姐弟去死的時候,沒想到是自己的兒子乾的!拿起石頭不僅咋穿了腳背,還直接砸死了全家!
心瞬間涼透,他一點也不懷疑這份口供是假的,可是不能就這麼認罪,不然他秀才兒子完了,梁家完了。
想到這裡,他匍匐到張知縣腳跟前,狠狠地再次磕頭,辯解道:「大人,我兒功名在身,求學於書院,他是萬萬不會做這等惡毒之事,還請您明察,況且陸瑾與他雖有嫌隙,但畢竟是姻親,打斷股連著筋,他絕對不會,肯定是搞錯了。」
「搞錯?欽差大人親自督辦,怎麼會錯?」張知縣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