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2023-09-27 14:06:27 作者: 浮水皇后
發揮出超長的性能,或攀爬,或跳躍,演繹著冰雪傳奇。「邱岩,你這車開的真不錯,你學什麼的?」路上,魏天明對邱岩很好奇。邱岩在後視鏡中看了一眼魏天明,邊開車邊說:「哦,我學汽車設計,學了個皮毛,不過我從小看著我爸修車,倒是對車挺了解。」「令尊是做汽車生意的?」魏天明仿佛找到了興趣點,接著說到,「家父以前也是做汽車買賣,不過後來生意出了點問題,現在轉行做一些港口貿易」。唐寧覺得今天的魏師兄仿佛特別健談,特別是對邱岩,「港口現在挺來錢的。」邱岩眼睛盯著前面的路,跟魏天明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能冒昧的問一下,T市的邱東洋和你有關係嗎?」唐寧一怔,隨後看向邱岩,邱岩冷靜回答說:「是我父親。」
邱姓本身特殊,又是汽車行業,華北一帶提起東洋集團的邱東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看來魏天明對汽車市場確實熟悉,他停止了問話,邱岩也開始沉默,外面的雪更大了,鵝毛般撲面而來,仿佛要把大地裹個嚴嚴實實,三個小時後到達伊市的研究所時,雪已過膝。
☆、魏天明的「失誤」
到了研究所,已經晚上10點多了,無論如何,今晚是走不了了,魏天明說,如果今晚走不了,怕是明天也走不了,雪這麼大,機場肯定停飛,高速也得關閉,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白天,研究所里第一批人員已經安全撤離,現在只剩下觀測站里的七八個人還有一些簡單的設備,暫時滯留在所里,研究所暫時安排了市里賓館,雪一停,立馬安排第二批人員撤離。
唐寧和魏天明隨身要帶走的設備大多是存有大量觀測數據的硬碟和筆記本電腦,還有一些昂貴的並對環境有較高要求的測數儀器,這些儀器大多體積較小,也不是很重,放在拉杆箱裡就可以帶回北京,但有一台熱磁感應儀器體積較大,比較重,應該是要留在觀測站的,但此儀器對溫度有嚴苛的要求,不能在低於-20℃下斷電放置,這次大雪必然會引起短時間的電力中斷,觀測站里電力不穩,沒有蓄電裝置,一旦斷電,儀器可能就會報廢。所以,唐寧和魏天明決定把它放在研究所里,所里有蓄電裝置,即使斷電,也能保證一些重要儀器的正常工作。
儀器有點重,邱岩當然不會讓唐寧抬,他和魏天明各抬一邊,倒也還能應付,上台階時,魏天明在上,邱岩在下,因為邱岩看不見腳下的台階,唐寧就在一旁幫他看著,不知怎的,之前配合一直默契的邱岩和魏天明兩個人在上完所有台階的時候,魏天明突然一個踉蹌,手一松,摔倒了,失重的木箱馬上倒向邱岩這一側,關鍵時刻,身旁的唐寧一把推開邱岩,自己躲閃不及,一隻腿被木箱壓在了下面,頓時豆大的汗珠沁出腦門,臉變得煞白。
魏天明在旁邊嚇傻了,一動不動,邱岩沖他大喊著,「把箱子抬起來,趕快!」魏天明這才趕緊和邱岩一起搬起箱子,把唐寧的腿抽了出來,邱岩抱起唐寧就衝下了樓,發動車子,直奔最近的醫院。
醫生診斷為脛骨下段斜行骨折,因為沒有錯位,所以可以保守治療,免受手術的痛苦。打上石膏的唐寧竟然沒心沒肺地對邱岩說:「這個靴子很重,我都抬不起腳來。」邱岩眼圈紅紅的,好幾次背過身去擦眼淚,唐寧抱著邱岩說:「我沒事兒,真的,養養就好了」,她竟然露出非常幸福的陶醉表情說:「我可以休息一個月,你可以陪我一個月,簡直太幸福了!」搞得邱岩哭笑不得。
所里領導了解情況後對唐寧進行了深切的慰問,還給唐寧找了專業的護工定期為她做按摩,換洗服務,邱岩則時刻不離唐寧半步,餵唐寧吃飯,喝水,吃水果,忙得不可開交,唐寧說,我傷的是腿,又不是胳膊,我可以自己吃飯,邱岩不放心,還是偶爾餵她,惹得護工小王偷偷直笑。唐寧沒有告訴父母腿傷的事,只說了因為雪災的原因,還要多留在新疆一個月,父母那關也算過去了。
魏天明半個月後才過來,他在唐寧面前進行了深深地懺悔,「對不起」三個字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他說他一直不敢來,他寧可傷的是自己……唐寧一直勸他,說這並不是什麼嚴重的病,養養就好了之類的,但魏天明眼裡的愧疚還是沒有減少半分……
魏天明走後,邱岩對唐寧說:「哎,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兒,還有,我覺得那個人太陰了,不服我們倆可以打一架,公平競爭啊,搞些小動作,我看那天他就是故意的,要不是你,我整個人都壓箱子底下了。」唐寧不說話,魏天明是不是故意的,她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但魏天明為什麼那麼做,她想不通,單單是對情敵的妒忌嗎?他在邱岩車上說的那些話到底又是什麼意思呢?
☆、魏天明到底是誰?
研究院裡第二批撤離的人員是在半個月後才啟程的,因為那場雪真的可謂百年一遇。從唐寧進醫院那個晚上起,6小時內雪深達到了20毫米,且大雪一直在持續,整整三天,把整個河谷蓋了個嚴嚴實實,據有關部門統計,此次降雪量是常年同期降雪量的兩倍,對交通和通信造成了嚴重影響,牧區受災也相當嚴重。
唐寧前幾晚腿疼的根本睡不著,冷汗都把衣服都打濕了,一旁的邱岩不忍心,叫來大夫給唐寧用了止痛針,這才讓唐寧慢慢睡去。
邱岩能體會這份痛苦,他的右腿曾在那次車禍中開放性骨折,白花花骨頭都在創口處露了出來,因為骨頭和空氣接觸,導致後來細菌感染,出現了骨髓炎,差點腿就保不住了,簡直是噩夢般的回憶,如果這次不是唐寧把他推到一旁,他的右腿再經過這樣的一次重創,再一次骨折,也許……邱岩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他低頭看著唐寧慘白的面龐,微微蹙起的眉頭,被汗水打濕的頭髮,心疼得仿佛有人再一次撕扯他的傷口……他把唐寧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聽她的呼吸漸漸均勻,眉間也漸漸舒展,就窩在沙發上看窗外飛舞的大雪,魏天明的臉再一次浮現在面前。
從第一次看見魏天明,邱岩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仿佛哪裡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邱岩是男人,他很清楚,魏天明看唐寧的眼神兒不是單純的,縱使他極力掩飾,那種深深地眷戀在另一個同樣陷入愛情的男人眼中一覽無餘,這種感覺在魏天明無意闖入唐寧屋子看見他和唐寧纏綿的熱吻時顯得尤為強烈,邱岩以為,那不過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妒忌。
在邱岩的車裡,當魏天明問起邱岩和邱東洋是否有關係的時候,邱岩也沒有太大的疑惑,畢竟汽車行業中邱姓特殊,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父親,但這次的事故讓邱岩明顯感覺到魏天明是在故意針對他。
他開始在記憶中努力搜索,突然,他回憶起一張模糊的臉,那張臉的輪廓和魏天明如出一轍,好像曾經出現在父親早年待的修車行里,是和父親關係很鐵的一位哥們兒,也是後來父親從修車行出來單幹時帶出來的幾個人中的一個,那時候邱岩還很小,7、8歲的樣子,只記得那個叔叔很喜歡他,經常給他買吃的,幹活的油手假裝要往他臉上抹,嚇得他在父親身後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