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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02:07 作者: 文君樹芸
    我一臉無語地看著他,撇了撇嘴,無可奈何。沒辦法,我可不是人窮志堅的人,在銀子面前我選擇妥協。

    在嚴琰將手機遞給我的時候,我看了看,他給自己設置了個頭像,照片上的少年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外帶了一個剪刀手。姓名那一欄赫然寫著「我的小可愛」……我順手就想改掉,而嚴琰卻說:「改了就給錢。」我努力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希望他能動一動惻隱之心,然而很明顯我想太多了。嚴琰一臉笑意地看著我,笑得人畜無害。我收起了自己虛假的表情,哼了一聲靠回椅子上,轉頭看著窗外。

    嚴琰也靠回了椅背上,沒再說話,我以為他睡著了,就在我也快要睡著了的時候聽見一聲特別輕的:「之後放行李我來吧。」

    我轉過頭看著他,卻發現身旁的少年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瞌著眼,安靜得就像剛剛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終於把作業弄得差不多了,之後會持續更新的,我總感覺男兒要上位怎麼辦?害怕~~等過兩章讓男主回來發個糖

    ☆、人生總有些遺憾

    我被嚴琰叫醒時,窗外的天很暗,米迷迷糊糊的我還以為我們坐過站了:「現在幾點?」

    「快十一點了吧,快收拾收拾,我們要下車了。」嚴琰一邊將小桌板收起來一邊對我說。

    「外面怎麼這麼黑?我還以為我們坐過站已經晚上了呢。」我伸了個懶腰,嘟囔道。

    「蠢啊你。快點,我們下了車先去吃個午飯,然後再去轉車。」

    「什麼?我們不在杭州玩兒嗎?還要轉車,那去哪裡?」

    「現在知道問啦?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嚴琰笑了笑並不回答我。

    我們下了車之後就隨便找了家飯店吃飯,然後就去了汽車站。這次我沒有問到底要去哪裡,車票也沒看就跟著嚴琰上車了,因為我一直擔心會下雨,只想不要在到地方的時候正好在下雨。

    嚴琰將行李放好之後也上了車,他坐下之後又開始調侃我:「可以啊小姑娘,你知道這車開往哪兒嗎,就上來了。看你這么小該不會是被人販子拐了吧?不過別擔心啊,叔叔帶你回家。」在接收到我的白眼之後嚴琰就好心情地退回去準備繼續補眠了。

    我這會兒睡不著了,就嘲笑嚴琰:「明明我起得比你早,怎麼你比我還能睡?以前怎麼沒發現啊。」我說的是他大二上課幾乎不遲到的事情,雖然沒我早,但也不遲。

    嚴琰忽然湊近了我:「喲,我以前嗜不嗜睡你怎麼知道的?莫非你早就注意到我了,然後趁我不注意在我身上安了監視器,好多多了解我?」

    我推了推他的腦袋,將他推得稍微遠了一點:「呸,把你能的。」

    「這叫美容覺,我說你有空還是多睡睡覺吧,你們專業本來熬夜的時候就比較多,你逮住空閒時間不就應該好好補覺嘛,不然老的快。不過,你現在這副樣子我都能接受,所以不管你怎樣我都喜歡你。」嚴琰閉著眼睛得意洋洋地說著。

    「哥,快別噁心我了,快吐了……還有,你這人到新奇,人家都是勸別人少睡覺多做事,你卻勸我多睡覺。」

    「這不是為你好嘛。」

    聽見他懶懶的聲音,我也不想再打擾他了,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好了,你睡吧。」

    「嗯」……「對了,那邊信號不太好,你最好先給叔叔阿姨還有你室友說一聲,以免他們找不到你擔心。」嚴琰的聲音越來越低,感覺下一秒就要睡著。

    我拿著手機跟媽媽發了條簡訊,說跟同學出去玩兒幾天,信號可能不太好,讓他們別擔心。

    我實在睡不著就拿著手機開始看小說,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我突然覺得肩頭一重,偏了偏頭發現嚴琰倒了過來。本想將他扶正,可想了想他並不輕,現在又在車上,萬一沒扶好反而更糟那就尷尬了,索性就沒管他,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感覺肩膀上的人動了動,我以為嚴琰醒了,結果他就是換了個姿勢接著睡覺,我動了動肩膀,然後繼續看小說。

    其實嚴琰已經醒了一會兒了,他覺得不舒服,一下就醒了,但是醒來卻發現自己正靠在周萌萌肩膀上。他當然不會以為是周萌萌主動讓他靠的,他想著直接醒來可能會尷尬,所以想了一會兒決定假裝換姿勢,然後再裝睡一會兒再醒。

    等我們到地方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了,接近四個小時的車程讓我感到有點疲倦,倒是嚴琰睡過覺精神看起來還不錯。

    這就是個普通的鄉村的客運站,有點簡陋,確實不像是有信號的樣子。我不知道嚴琰為什麼帶我來這兒,或許是一個小眾的旅遊景點,風景很好?

    「這是哪兒啊?」我拖著行李箱跟在嚴琰身後,看來那場大雨這裡已經提前下過了,因為空氣中是鄉村獨有的雨後泥土的氣息。我家也在一個小鎮上,這裡的味道和家裡的很像,不由地讓我開始有些想家了。

    「現在才問吶,早幹嘛去了。」

    「剛不是你說到了就知道了嘛,現在到啦,但我不知道這是哪兒~」

    「不是說了叔叔帶你回家的嘛?」嚴琰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我,「快點,走那麼慢等到家不知道幾點了。」

    「你家不是在J市嗎?還有,你帶我回你家來做什麼?」我忽然變得緊張起來,這,他家裡人看見會怎麼想?早知道我打死都不會同意跟他一起出來旅遊。

    「這裡是我老家,家裡就只有姥姥一個人。你看看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我只是覺得反正有假期,這邊風景也很好,就選這兒啦,不僅可以散心,還可以陪陪姥姥。」嚴琰略帶嫌棄地看著我,等我走到他旁邊他又順手將我手裡的行李箱拿了過去。我笑了笑,想起了我的姥姥也是一個人住,她覺得去和舅舅舅媽一起住沒有自己在鄉下住自在。

    「你們都去J市了,姥姥為什麼不跟著一起去呢?一個人在另一個城市的鄉下也不好照應啊。」我問他的時候刻意地避開了嚴琰的姥爺,自從爸爸離開之後我就明白了,在和別人聊天時,他們沒有主動提到的人就儘量不要因為好奇或者不經意地去問起,因為那多半是他們不想被別人看到傷疤。

    「姥姥說她想陪著姥爺,而且二叔他們也住在附近有人照應著,所以不想跟著我們去J市留下l,姥爺一個人在這邊。」嚴琰低著頭語氣淡淡地說著,鴨舌帽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掩蓋在陰影之下,所以不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我的姥姥也是這樣的想法吧。

    嚴琰蹬了一會兒又自顧自地說起來:「我上小學之前都是和姥姥姥爺一起住的,爸爸媽媽結婚後就去J市打拼了,直到有了我,媽媽才回到這兒,爸爸一個月回來一次。後來我剛滿兩個月媽媽也回了J市,她和爸爸每個月回來看我一次,我一直都和姥姥姥爺生活在一起。在我兩歲之前,姥爺每天都會抱我出去遛彎兒,後來就經常帶著我在家門前的那條河那兒釣魚。他將魚竿支好,然後就靜靜的在那兒坐著,我就在旁邊的草地上玩兒,有的時候會碰到幾位伯伯出來放牛,有時候就我一個人。姥爺是一個很好的人,雖然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但是他很樂於助人,也特別愛笑。但是他釣魚時卻常常沉默著,偶爾也會將我抱在懷裡,說對不起我,他說他沒本事,沒能給媽媽殷實的家境,所以她才需要任何事都自己努力奮鬥去獲得,所以我才會從小被養在鄉下。別的小孩都能跟爸爸媽媽在一起,而我卻不能。」說到這兒嚴琰頓了頓,他的聲音有一點沙啞,我知道他現在很難過,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我覺得嚴琰的姥爺和我的爸爸特別像,爸爸以前也喜歡帶我去釣魚,不過那都是晚上,媽媽加夜班,爸爸就在周末的時候帶我去釣魚。那時候爸爸也是一個人坐在那兒抽著煙,因為是晚上我不敢亂跑,也就坐在爸爸旁邊靜靜的等著魚兒上鉤。當時的我只當是爸爸喜歡夜釣,直到爸爸離開我才知道他或許是在自責,怪自己沒本事給我和媽媽好的生活。爸爸什麼事都自己忍著,即使病了也不願意去醫院,直到他的股骨頭完全壞死,到了不得不做手術的時候他才妥協。手術後兩年爸爸就去世了,死於動脈血管破裂,從發病到停止呼吸不到五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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