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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7:13 作者: 司溟
優缽羅,青蓮花的音譯名。佛教意為受罪的人由寒苦增極,凍得皮肉開拆,就像青蓮花一樣。於是溫禧含糊地嗯了一聲。
莫傅司並不接語,只是沉默地旋開金屬盒的蓋子,用食指沾了一些膏體,在溫禧的身體上細細勾勒開來。繁複的花瓣,絲絲的花蕊,溫禧儼然成了一張畫布,而莫傅司,則是最高超的畫家。
手指和肌膚親密無間,溫禧覺得他的手指帶著一股奇妙的電流,行進到那裡,哪裡就有蘇麻的感覺。
巨碩的蓮花是天青色的,橫貫了女子高聳的胸脯,平坦的小腹,延伸至大腿根部,白如脂,青如藍,鮮明的對比之下帶著一種魔魅的氣息。男子化指為掌,撫摸著這朵綻放在旖旎肉身上的青蓮花,神態沉醉。
莫傅司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溫禧的身/下撩撥著,粉色的蚌殼徐徐張開,吐出圓潤的小珠。他輕輕地撫弄著敏感的小珍珠,隨著他手指的動作,蚌受驚似地顫動著,莫傅司忽然將手指彈入蚌殼的fèng隙,溫禧只覺得又濕又熱,下意識地絞緊了雙腿。
「涉江玩秋水,愛此紅蕖鮮。攀荷弄其珠,蕩漾不成圓。」莫傅司的口裡忽然冒出一句詩來,只可惜好端端的一句典麗古詩從他的嘴裡念出來,硬是染上了叫人耳熱心跳的yín/靡之感。手指微微彎曲,在□的內壁上一按,溫禧只覺得一種奇異的感覺走身下一直傳遞到心尖,她手指痙攣似地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男子的手指又稍稍前進了一些,輕微的碾轉卻使得溫禧連眼睛都變得濕潤起來,她忍不住呻吟開來,又因為覺得羞恥而把聲音咽了下去。
莫傅司俯身覆住了她的身體,他的唇貼著她脖子一側的皮膚,還在上面蹭擦摩挲了幾下,「這兒隔音效果很好,你可以放心地叫出來。我想聽。」
砰。溫禧只覺得像被流星砸到了腦袋,血一下子全湧進了腦子,我想聽,她從未想過這簡簡單單三個字可以像仙樂一樣動聽,除了本能地聽從荷爾蒙的引誘,她不知道還能幹什麼。整具身體已經像鮮奶油一樣化開來。莫傅司在她身上細細切切地舔吮著,仿佛把她當作冰淇凌一樣吃進肚裡。
兩句身體交覆在一起,溫禧望著他迷人的臉,優美的脖子,還有漂亮的鎖骨,意醉神迷地將手放在了他的背上。
莫傅司嘴角似乎動了動,隨後將整張臉埋進她胸前的溝壑里,鼻尖縈繞著自然的馨香,來自於肌膚的氣味和溫度,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類似於動物似的舒適的嗚咽聲,聽到這低低的聲音,溫禧只覺得從胸腔里cháo水一般湧起無限柔情,讓她幾乎產生了一種母性的衝動,將他的脖子緊緊摟進了懷裡。
她的手掌下就是他的身體,隨著手的動作,溫禧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壁壘分明的肌肉,最上等絲綢一樣的皮膚,還有因為□而沁出的薄薄的汗,蒸騰出苦艾和麝香的氣味。
窗外是無風的夜,月亮隱藏在雲朵之下,除卻偶爾有夜梟和鶇鳥的翅膀拂過樹枝發出的聲響,整個莊園寂靜得像墳墓。
男子漂亮的驚人的手指如同彈撥豎琴一般在雪白的女/體上游移,所到之處,欲/火焚燒,以至於女子不得不抬起身體,極力迎合這銷魂的挑/逗。
女子修長的大腿像蔦蘿一樣盤亘在男子緊/窄的腰上,兩個人就像兩把甜白釉彩的勺子,緊密貼合在一起,毫無fèng隙。
隨著節奏的加快,溫禧只覺得靈魂仿佛仰面躺在初夏時節的糙地上,被陽光懶洋洋地照she著,微微開啟的唇因為接吻像即將綻放的花苞一樣腫脹,還不時無意識地發出幾聲喟嘆,銷骨蝕魂。
讓我死在這一浪一浪的高/cháo里吧,溫禧閉上眼睛,任由他帶著她直上雲霄。
莫傅司望著身下的溫禧,她的雙手攀附在他的脊背上,脆弱又堅韌,形態姣好的胸部,簡直就是他最愛的甜品----糖酪澆櫻桃,白如雪脂軟如綿,銀山皓岫紅櫻俏,再加上那天青色的蓮花圖案,要多魅惑就有多魅惑,莫傅司抑制不住地又一次垂下頭去含住了一側的嫣紅。
最後,溫禧一雙眼眸里水波瀲灩,像整個江南的雨水悉數掉落在這裡面,霧蒙蒙的。
莫傅司默默地退了出來,兩個人就這樣赤/身/裸/體地躺在一塊兒,安靜地看著天花板。溫禧希望他能主動說點什麼,又想自己可以主動打破僵局,正猶豫著,卻發現莫傅司忽然起了身,走到行李箱前,從插袋裡拿出一個藥瓶,旋開瓶蓋,從裡面倒出了一片三唑侖來。
藍色的小藥片……溫禧一下子想起藺川那些小藥店上鬼鬼祟祟地寫著的「新到美國小藍片,男性的福音」,耳根頓時火燙,他難道還需要吃這個?
莫傅司瞄一眼溫禧,發現她雙頰火紅,一臉糾結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倒了杯水,莫傅司正準備將三唑侖吞咽下去,卻又捕捉到了溫禧複雜的目光正似有若無地瞟向他手中的藍色小藥片,莫傅司何等精明,立刻擱下水杯,冷冷地哼了一聲,「Viagra?(萬艾可,偉/哥英文名)你覺得我的表現還需要吃那個玩意兒嗎?」
溫禧被他看穿心思,羞窘得恨不得立馬昏死過去。莫傅司不聲不響地吃了藥,重新躺回了床上,闔上了雙目。
「那個,我只是看它也是藍色的,才……」溫禧訕訕地開了口。
莫傅司睜開眼睛,扭頭盯住她,她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滿是懊惱和羞愧,細潔的牙齒還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嘴唇,一雙嫵媚靈動的眼睛正有所期冀地望著他,這樣的神情使得他不由想起了十八歲那年的冬天獵狐時逮到的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崽子,正是這種可憐兮兮的表情讓他一時心軟,給了它一條生路,結果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反叫馬克西姆鑽了空子,在上頭大做了一番文章。從那以後,他的心幹了,硬了,再也沒有幹過任何婦人之仁的蠢事。
別開眼睛,莫傅司淡淡道,「凡事動動腦子,有誰會事後吃Viagra?另外,再給你一個忠告,永遠不要質疑一個男人的性/能力,就像你不喜歡被別人看扁了胸脯一樣,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吃Viagra,即使他的那活計真的小得像春天的豆角。」
春天的豆角。溫禧簡直都佩服莫傅司高超絕倫的比喻功力了。想到這兒,溫禧忍不住偷偷朝他的下/身覷了覷。它像一個生悶氣的孩子,有些頹喪地歪斜著,懶散的模樣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轍。
溫禧的臉又紅了起來,天吶,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正要慌亂地調轉視線,卻驚奇地發現頹唐的小孩子緩緩揚起了腦袋來。
「Собакакале!(狗/屎)」感受到她的目光,莫傅司惱怒地咒罵了一句,一個翻身,他牢牢盯住溫禧,「是你自找的。」說完便低頭咬住了溫禧的耳珠,在唇齒間盡情逗弄。然後是唇瓣、鎖骨、胸脯,不再是先前的和風細雨,這一回的他來勢洶洶,幾乎不給溫禧喘息的機會。快感里伴著拉扯神經末梢的痛感,溫禧只覺身體裡兩股氣流在拉鋸,猶如身處冰火兩重天,。
莫傅司盡情地在她的體內衝刺,帶著她蹈海踏浪,一個巨浪打下來,溫禧幾欲窒息,唇fèng里發出破碎的呻吟,像被無限拉伸的絲線,隨時可能繃斷。
堅硬和柔軟碰撞在一起,隱約還能聽見「啪啪」的聲音,仿佛有無數曼妙的藍色蓮花在夜色里悄然怒放,花蕊如觸手一般探入神秘的未知世界。
莫傅司雙眸里微微泛紅,蒼白的雙頰也沾惹上了不尋常的緋色,更顯得妖艷,此刻的他跨坐在溫禧誘人的胴/體上,宛如不帶皇冠的王者。溫禧只覺得靈魂在一次又一次的撞擊里飛離了肉身,然而莫傅司卻似乎依舊興致正濃,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
如果你男人的那活計只有春天的豆角大小,你踐踏了他的男/性/權威,不要緊,即使「體罰」,也不過是隔靴搔癢;但是如果你不幸得罪的是像莫傅司這般「性/能」卓越的男人,那麼,你將死得很慘……
也許是意識有些昏沉,溫禧迷迷糊糊地嗚咽起來,「我疼……」
莫傅司身體忽然一僵,動作緩了下來。
溫禧的眼眶裡有濕濕的淚水,莫傅司再也無法前進半分,一言不發地退出來,莫傅司起了身,冷淡地說道,「只有這樣,你才會記住我的忠告。」說罷熄了壁燈,逕自將線條優美的脊背冷漠地對著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除了綿長的呼吸聲,身後沒有其他聲響。她似乎一直都很安靜,像他溫馴的影子,莫傅司估摸溫禧已經睡著,緩緩起了身。
從床頭櫃裡摸出一根鋁質管狀藥膏,莫傅司神態複雜,猶豫了半天,他終於還是擰開塞子,將裡面的膏體小心翼翼地擠出來,塗抹在了溫禧的私/處。
溫禧其實一直沒有睡著,她緊緊閉著眼睛,感受著他又輕又緩的動作,並且竭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緩,不讓他看出端倪。心中仿佛有一股涓細的暖流在靜靜地流淌著,溫禧指甲掐進掌心裡,以免自己的身體震顫。
藥膏塗上去非常舒服,不過他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溫禧又覺得有些不舒服起來。女人總喜歡以為自己對男人而言是特別的那一個,一旦發覺雨露獨享其實是甘霖普降,便覺得自尊嚴重受挫,其實她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對自己與眾不同?像他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是來傷女人的心的。
何況男歡女愛,本來就是兩廂情願的事。他既沒有凌/虐她,亦沒有對她施/暴,只是性/能過於「持久」罷了。
「接觸過真槍嗎?」剛和弗拉基米爾通過電話的莫傅司忽然扯下剛套在脖子上的領帶,一面利落地脫了襯衣。
他的身體溫禧早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但還是控制不住地心如鹿撞,那流暢的脊柱線條,兩側的肩胛肌肉,勁瘦的腰肢,溫禧一下子想起了那奇妙的觸感,趕緊轉移視線,「大一軍訓的時候,我們有過一次實彈she擊。」
莫傅司嗤笑一聲,「我知道,穿灰撲撲的迷彩服,然後趴在地上,老土的八一式半自動步槍,一個人三發子彈,耳朵里還要塞兩團棉花,還有教官在一旁守著防止擦槍走火,就你們這陣勢,山裡面的麻雀都被你們的嚇得不生蛋了。」他一面說,一面換上了一件雪白的運動T恤,衣服不知道是什麼料子,貼著身形展開,愈發襯得他身材出眾。溫禧只看過他穿三種衣服,襯衫、西裝、浴衣,此刻第一次看見他穿T恤,居然有股說不出的好看,帶著一種從未在他身上看見過的活力與生機。
莫傅司換好一身行頭,發現溫禧還呆立在一邊,他眉毛微微一蹙,「怎麼還不去換衣服?」
「啊?」溫禧這才如夢初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擺,趕緊將裙子換成了長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