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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7:13 作者: 司溟
他們玩的是籌碼,溫禧只看見一疊疊方方正正的籌碼被不斷推來推去。莫傅司開局並不順,一連放了好幾手。顏霽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
「你替我打。」莫傅司側身離了座椅。溫禧和他換了座位。座椅上還殘留著他身上的溫度,剛落座,溫禧又覺得臊起來。
顏霽一雙勾魂攝魄的鳳眼略略一抬,別有深意地看住溫禧說道,「我們莫少今日大發慈悲,普降甘霖來了。」
莫傅司的左手隨意地擱在溫禧所坐的椅子的椅背上,右手端著酒杯,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你仔細,免得輸多了要把你自己給典押出去,不過這樣一來,典瑞拍賣行就實至名歸了。」
溫禧心裡忍不住一跳,原來這個長著妖嬈鳳眼的男人是壟斷了藺川將近80%的藝術品市場總值的典瑞拍賣行的東家。
「美女,我從來都只憐惜我自己的女人,至於莫傅司的女人」,顏霽朝溫禧露齒一笑,白牙在光線下寒光閃閃,「我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霽少爺,你這樣唐突佳人,小心莫先生翻臉。」粉蒸肉一雙柔美的雙眸里滿是揶揄。
莫傅司冷哼了一聲,「開局吧。」
牌聲噼啪里,莫傅司側頭和溫禧低語道,「你放手去打。」
溫禧「嗯」了一聲,手剛觸到麻將牌,才感覺到這副看似稀鬆平常的麻將牌竟然是用象牙雕成的,非常細膩溫潤。
她上手極快,一時竟未落下風,成了分庭抗禮之勢。
駱縝川笑起來,「我就說,傅司的妞怎麼可能是吃素的。顏大少話說得早了吧?」
顏霽就和他的名字一樣,臉上始終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駱二,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出牌卻越發凌厲。
沈陸嘉鮮少說話,身側作陪的佳麗便有些尷尬。
溫禧正要出牌,一直在喝酒的莫傅司忽然開腔,「不要打這個。」他的呼吸里伴著清淡的苦艾味,軟綿綿地拂在她光/裸的脖頸上,清涼的手指甚至還握著她的手指,溫禧覺得心完全跳亂了節奏。
紅綠二色的光輪番打在他的臉上,紅光時,他素來蒼白的臉頰像燃燒著不同尋常的火焰,綠光時,他的臉則如同地宮裡綠幽幽的魔王,光和暗的交替里,莫傅司比尋常看起來更加的惑人。
溫禧按照他的指點出了牌,頓時徹底翻盤。顏霽手裡的籌碼推過來了大半。
侍者送來了各色宵夜。駱縝川伸頭一看,眉開眼笑道,「有我最愛的鮮蝦雲吞麵。」說完牌也不打了,直接開吃。
顏霽指了指手磨的芝麻糊湯丸,糖醋排骨見狀,主動端起碗,舀起一勺餵進他嘴裡。
沈陸嘉則默默端起了一碗參麥骨湯,身側的佳人輕聲細氣地開了口,「沈總,我來吧。」
「不用。」似乎覺得自己語氣略重,又加了一句,「你自己吃吧。」
「陸嘉你真是不解風情。」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顏霽在餵身畔的兩位麗人。
莫傅司將一個精緻的青花瓷碗端到溫禧面前,「冰糖燉雪蛤,美容養顏的。」
溫禧為難地看著瓷碗裡白色的半透明物體,她雖然沒吃過,但好歹知道雪蛤其實是林蛙中的雌蛙體內的輸卵管,一想到這裡,哪裡還有半點食慾。
還是沈陸嘉旁邊的年輕女子替她解了圍,「你不嫌棄的話我和你換吧,冰糖蓮子百合羹,我還沒有碰。」
「謝謝你。」溫禧嘴裡應著,眼睛卻小心地覷著莫傅司的臉色,見他面色如常,這才換了過來。
吃完了宵夜,一干人直打到夜裡九十點鐘,算過籌碼,溫禧才知道他們玩得都是十萬一底的。贏了的不以為意,直接打賞給女伴,輸了的也是一臉無所謂的神氣,溫禧覺得心靈又一次受到了強烈的振顫。
顏霽一干人很快帶著各自的女伴作鳥獸散。莫傅司也不送客,一直坐在牌桌旁邊,修長的手指正將麻將牌一一收拾進一個紫檀木雕花盒子裡。
溫禧垂手立在一邊,紅綠二色光線照得她眼睛有些發澀,當然,也有可能是麻將打太久的原因。
「你本來有的只是一副互不搭界的亂牌」,莫傅司指尖正摩挲著一張「紅中」,淡淡地開了腔,「一摸再摸,卻可以將亂牌理成一副等『糊』的聽牌。」
溫禧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唔」了一聲。
莫傅司將手裡的「紅中」放進牌盒裡,起了身,緩步踱到溫禧面前。隨著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溫禧覺得心臟一下又一下地劇烈地跳動著,簡直像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一樣。
「怎麼由亂牌到好牌,靠的就是一個字----摸。」男子低沉的聲音故意在「摸」字上停頓了幾秒。溫禧心臟重重一顫。
莫傅司唇角噙著一抹淡笑,好整以暇地抱著手。兩個人離得相當近,氣氛一時曖昧到了極點,溫禧覺得嘴唇發乾,像被粘合了一樣。
「我從不勉強女人。」上次他說這話時表情還宛然在眼前,溫禧一下子明了了他的意思。他從不勉強女人,因為他始終在等女人主動貼上來。
身上的真絲裙子忽然像蛇一樣緊緊纏縛住了她,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紅綠雙球燈還在不斷變換,溫禧閉了閉眼睛。
半分鐘後,她睜開眼睛,粲然一笑,抬腳向莫傅司所站的方向邁了出去。
腳尖還未落地,腰肢已經被男子摟住,略低的溫度讓她如同吸入了異氟烷一般,一種麻痹的感覺瞬間由腰部瀰漫至全身。
莫傅司薄唇上揚,溫禧似乎看見了他隱約現出的雪白而尖銳的犬齒。男人的右手托在她的頸下,左手依舊扶著她的腰,臉卻壓了下來,舌頭直接從嬌嫩的唇瓣fèng隙里破關而入,溫禧只覺得從尾椎到頭頂時冷時熱,小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這是她的初吻。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任他主宰一切,他的舌頭像一尾魚,靈活地四處游弋,意亂情迷里她好容易隨著本能去追逐那尾游魚,不料莫傅司忽然握住她的下巴,給她來了一個極度深喉的吻。
空氣被掠奪殆盡,溫禧自覺自己也成了一條魚,一條被曝屍岸上的魚。
莫傅司終於鬆開她,在紅色光線下,他深灰色的眼眸里若隱若現地跳動著兩簇小火苗。溫禧根本不敢看他,這個男人,就像會呼吸的藝術品,多看兩眼,就會心律失齊。
「跟我來。」莫傅司忽然俯身含住她的耳垂,濡濕的感覺讓她瞬間如遭雷擊。看著眼前的女生雙頰泛粉,雙唇微腫,紅潤的像一朵石榴花,就連眼睛裡也沾惹上了情/欲的顏色。莫傅司翹高了唇角,伸手摟住她的腰向包廂內里走去。
這間包廂和他自己設在流光的私人套房其實是連通的,在包廂牆面內置的密碼盒子上飛快按下一串數字,彈簧鎖吧嗒一聲,莫傅司擰開把手,和溫禧進了內室。
溫禧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一個詞來:狡兔三窟,在他身上,似乎永遠罩著一層迷霧,讓人看不真切。陰晴不定,亦正亦邪,莫先生就是一個灰色的人,一個站在黑白之間模糊地帶的人。
……
莫傅司的手開始在溫禧的背後遊走,他的溫度是清涼的火焰,燃燒著她每一寸肌體。溫禧渾身戰慄,莫傅司忽然打橫抱起她,徑直走進了浴室。
浴室占地極大,四面牆壁上全是令人耳熱心跳的壁畫,壁畫以泥金、石青、赤赭為主要顏色,畫面並無露骨的性/器官,但男男女女四肢交纏如蔓,眼神纏綿而熱切,硬是營造出一股奢靡浪蕩的氣息。
溫禧被他放在了冰涼的大理石盥洗台上,身下堅硬的觸感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莫傅司正在往巨大的按摩浴缸里放水,聽著汩汩的水聲,溫禧白了臉。
轉過身體的莫傅司已經解開了襯衣最上面的扣子,露出大片胸膛的肌膚。
「莫先生。」溫禧咬著下唇,期期艾艾地開了口,「我,我……」
莫傅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手卻沿著她右手食指的指尖徐徐向指根撫去。蘇麻的觸感讓溫禧嘴唇顫得愈發厲害。
「我,我是民間說的那種,那種白虎精……」溫禧臉漲得通紅,聲音低微如蚊蚋。
所謂白虎,就是女子/陰/戶無毛髮,民間認為這種女性天性/喜yín,刑克家人,對丈夫妨害尤甚。
「放心,我命硬。」莫傅司雙眸眯了眯,手並沒有停。黑色的真絲裙子很快被褪下,然後是內衣和內褲。裸裎的溫禧睫毛如受驚的蝶,不停地顫抖著。灑金屑的黑色大理石襯托得她有如一具白玉雕像。纖細的鎖骨,幼圓的肩頭,豐腴的胸脯,玲瓏的腰肢,修長的大腿,這些對他來說並不稀罕,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的陰/部,沒有毛髮遮掩,就像渾然天成的維納斯石膏像,美好得如同藝術品,而不是一件尋歡作樂的工具。
莫傅司覺得燥熱起來,緊緊抱住了這具肉體。
溫禧被他放進了浴缸里,莫傅司站在浴缸邊緣,利落地脫去了衣褲。
水溫適中,溫禧不敢抬眼看他,渾身上下的皮膚開始泛粉。有水花濺起,男人的長腿邁進了浴缸。
緊接著,男子的手探上了女子的身體,溫禧覺得每一寸神經都被痛苦而愉悅地拉緊了。身體變得很空,又像很滿。
莫傅司發覺她的辱/尖開始挺立,就像古典式的茶碗的蓋頭,嫩紅的非常可愛,於是他惡劣地用手指夾住了這抹嬌紅。溫禧感覺就像被人用手攥住了心尖一樣,抑制不住地呻吟出來。
水的浮力使得兩人的動作都不著力,但卻平添了幾分蕩漾的感受。莫傅司低頭含住了其中一側茶碗的蓋頭,溫禧猛地抽搐了一下,濺出幾朵水花。
莫傅司雙手環住溫禧的腰,藉助浮力,將她往上託了托。兩人胸口貼著胸口,四條腿也在水下絞纏在一起,溫禧感覺柔軟的胸脯碰在他清瘦卻緊實的胸膛上,cháo熱的感覺在身下無可控制地蔓延開來,她羞恥地絞緊了雙腿。
莫傅司眸色一下子幽暗開來,用力將她箍進了懷裡。溫禧心神恍惚,主動伸手摟住了莫傅司的脖子。
王者的權杖此時就抵在光潔的瓣蕊之間,蓄勢待發。溫禧不敢低頭看,眼神慌亂中恰巧對上了他一雙沉靜的眼眸。
此刻的莫傅司帶著格外強烈的魔魅氣質,蒼白的嘴唇因為先前的親吻而潤澤,鉛灰色的瞳仁里似乎有精光流轉,濃密的睫毛長而卷翹,給他冷酷的氣質里添上幾絲柔和。溫禧渾身都在顫,連指尖都在發顫。他背部的皮膚滑而涼,像最上等的絲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