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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裡是有多窮啊，高中那麼好進都不讓小孩上。」

    「笑死，是點數全用在了顏值上嗎？」

    「哈哈哈哈哈哈！說實話我也想全點在顏值上，好看是能當飯吃的！」

    「等一個塌房」

    「本來還想粉一下他，結果又不敢了，年紀大經不起塌房」

    「盲猜一個西北人口大省，那地方偏，農業大省，上到初中不上的人多了去了。」

    「他連高中都沒上過？小縣城出來的？什麼時候爆出來的我是不是斷網了？」

    「尹小雪爆出來的，上次她喝酒喝多了不是發視頻嗎？好多人都沒看過？」

    「尹小雪是哪位？」

    「尹·小公主·被雪藏的那位」

    「操，你們真會起名，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那視頻，我沒當真，喝醉酒的話能當真嗎？」

    「卓辰好像從來沒有澄清過任何謠言」

    「這個那個說的都是有待考證的問題，等一個後續」

    卓辰說自己會處理好，不告訴他，倒是讓洛非幫忙？難道他還不如一個經紀人？趙星川咬了咬臉頰內側，伸手打開公寓的門，意外地發現房間裡已經有人在。

    在這個時間，屋子裡除了卓辰不可能有別人。

    就算剛才還在生悶氣，趙星川也情不自禁的微笑起來，他輕咳一聲走進家門，客廳里並沒有卓辰的影子，他走進臥室，看到薄被隆起，有人在裡面悠長的呼吸著，心中頓時滿溢柔情。

    卓辰並未睡著，他只是躺下來休息片刻，趙星川踏進臥室的時候他打算戲弄他一下，於是放緩了呼吸，打算等人靠近之後再嚇他一跳。

    可男人放輕了腳步走到他身邊，伸手覆上他的裹著薄被的肩膀捏了捏，好像在確認這個人是真實的，這之後卓辰得到了一個親吻，在臉頰上，像一片沾著露水的玫瑰花瓣落下來，又飛走。

    世界安靜了，嘈雜不再，燥熱不安的靈魂被微風輕撫，獲得了片刻的自由。

    他呼吸著，渾身只剩下怔楞和令人喜愛的鬆弛，忘了原本的計劃，直到趙星川很快站起來，似乎有些自我難堪的走進浴室。

    他睜開眼睛，放開了蜷縮的身體仰面癱在這張熟悉的床上，眼眶裡忽然蓄滿潮氣。

    趙星川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卓辰倒了兩杯溫水剛回到臥室，「你還沒吃晚飯吧？」這是就像之前已經問過上千次那樣熟稔語氣，卻激起趙星川心底對生活的一片熱忱，「我剛做了點粥，再過半個小時就能吃了。」

    卓辰把溫水塞進趙星川手裡，順便傾身在他臉頰上一吻，接著走到床邊抬腿放進被窩，拿過一本薄薄的劇本看了起來。

    把趙星川問他是否剛才並未睡著的念頭給抵了回去。

    何必要問呢？

    他走過去坐上床的另一邊，很想問卓辰為什麼不告訴自己楊文博的事，但為了不讓卓辰豎起警戒還是按捺住，「事情都解決了嗎？」

    卓辰沒抬頭，只是淡淡回應：「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不過快了。」他在被單上蹭了過去，一歪頭，把自己的腦袋放在趙星川的肩膀上，愜意的長舒一口氣，他說：「小成本懸疑電影，男主角，新人警察，開放式結局，職場愛情劇，男二號，風流小少爺，結局是和女三號在一起，你覺得哪個好？」

    趙星川想了想，「第一個。」

    「我也中意第一個，第二個有點無聊。」

    「只有這兩個選擇嗎？」

    「只有這兩個劇本還行，綜合來看分數比較高。」

    「你是怎麼給劇本打分的？」

    卓辰直起腰盤腿而坐，「首先能讓我覺得有意思，人物鮮活，劇情合理，然後是導演，我會看看他以往的作品，評價和票房或者收視率，導演的人品，組織能力，還有製片人投資方，這些洛非會幫我把關，最後就是錢啦，如果前兩個都很優秀，沒理由錢會少的。」

    「所以你猶豫的理由是第二個劇本給的錢多？」

    「還是你了解我。」卓辰笑問：「我的打分標準怎麼樣？」

    「很有條理，簡練有效，很可靠。」

    卓辰用熱吻時的眼神看著他，這種眼神足以讓任何人感到威脅和戰慄，接著他低聲說：「謝謝趙總認可。」

    視線無法從對方眼中移開，像是被密網提起的魚，像是拉扯著密網的漁夫，心中充滿欣喜和緊張，但就連那一點慌亂都那麼甜蜜。

    在兩個人不停地靠近靠近，雙唇只剩一個手指的距離時，卓辰眨眨眼，忽然扭頭看向廚房的方向，說道：「我的粥。」

    他扔下緊握在手的劇本，跳下床，大步奔向臥室以外，只留趙星川一臉無奈表情。

    卓辰在外面大聲說：「出來吃飯！」

    趙星川笑了一聲，笑這場景實在太理想，如果這輩子以後都是這樣的生活該有多完美？

    前提是卓辰必須對他完全敞開心扉。

    吃完晚餐之後，卓辰又癱在沙發上刷起了電影，直刷到夜裡十一點鐘，投影里的男主角終於吻到了心愛的女孩，吻戲尺度頗大，趙星川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卓辰盯著屏幕看得津津有味，嘴唇被昏暗的環境籠罩成深紅，在電影的光幕中閃爍。

    他走過去，坐在年輕男人身邊，「卓辰。」

    他發現自己不經常叫這個名字，因此這個名字就顯得格外有魔力，不管是從他口中說出，還是於對方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