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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頰又一次被年輕男人捧起，嘴唇被輕啄一口，趙星川聽到卓辰充滿渴望的聲音，「你真的太好了，趙星川。」

    趙星川輕微的推了一下卓辰，「不要每次都急著把話說的太滿，等會兒沒話說了怎麼辦？」

    卓辰歪了歪頭，鬆開手臂，跟著趙星川的腳步來到套房的客廳，桌子上擺著一個藍絲絨的扁方盒子，趙星川把它拿起來遞給卓辰，臉上一副「這是更好的東西」的表情。

    「這是新年禮物，」

    卓辰笑著接過，「像是很貴重的東西。」

    「但是遲到了。」

    卓辰抬眼，凝望著他，「沒有，因為除夕還沒過，新年還沒開始。」

    兩個人都笑出聲來，好像一切隔閡都沒了，卓辰拿著盒子走向沙發，邊走邊用牙齒把黑皮手套去掉。

    趙星川跟著坐在沙發上，問：「你怎麼忽然就愛戴手套了？」

    卓辰心裡咯噔一響，用平常至極的語氣說：「就是突然喜歡了。」

    雖然這個答案敷衍至極，但以趙星川對他的了解，偶爾做些奇怪的事也是正常的，於是只好放過他了。

    卓辰打開盒子，黑色的天鵝絨底拖著領帶夾和袖口還有一枚胸針。

    胸針占據c位，一元硬幣大小的鴿血紅寶石被切割成怎麼都不會過時的菱形，周圍環繞著一圈碎鑽，然後是款式簡單的一字領帶夾，中間托著一枚襯衫紐扣大小的紅寶石，袖口也是如此。

    卓辰笑看趙星川，「我還真不應該太早說那句話，你居然送我珠寶！」

    「你喜歡嗎？」

    「喜歡。」卓辰說：「你讓我心情都變好了。」

    趙星川以為是沒有獲獎讓年輕人有些遺憾，「不要太心急。」

    卓辰搖搖頭，「我以後不想再參加這種場合了。」

    「為什麼？」

    卓辰深吸一口氣，放軟了脊背，咕噥：「感覺自己像是筐里的雞蛋，被人挑挑揀揀的。」

    趙星川一笑，伸手撫摸年輕男人的脊背，「但是不參加的話你怎麼領獎？」

    卓辰舉起手裡的盒子，鼻尖蹭過趙星川的脖頸，到他耳根，他說：「我可能是今夜唯一一個沒有獎盃卻有勳章的人，謝謝你。」

    趙星川上半身只穿著襯衫，隔著一層純棉的布料，他感到卓辰胸膛的擠壓，以及內里處蓬勃有力的心跳，他的聲音里飽含著笑意和滿足。

    這種感覺也感染了他，「要我給你戴上嗎？」

    卓辰立刻點頭，「好。」

    先是袖扣，再是胸針，卓辰細細的黑色領帶和這個寶石領帶夾並不相稱，所以只好放棄。

    趙星川又打量了他一次，「這顏色果然很襯你，只是唐言可能要罵我了。」

    紅寶石胸針別在左胸衣領上，略有些搶了右側衣領的風采。

    「管他呢，我很喜歡。」卓辰笑說，「領帶夾你先拿走，等我晚上去找你拿。」

    趙星川的心加速跳著，很想問問卓辰，到底還有多少惹人心動的花招？

    「好，我會等你來。」

    卓辰忍不住又親吻了他一次，「你太好了。」

    如果不是在這個宴席上忽然離場會很奇怪，卓辰真想現在就和趙星川回家。

    他們分別之後，卓辰下了樓重新回到宴會之中，帶著一副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對每個來跟他打招呼和搭話的人都很友好。

    趙星川卻望著手機上的信息無語皺眉。

    江明弈：「今天看到了很多光鮮亮麗的美人，更讓我覺得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外表是很能迷惑人的不是嗎？」

    趙星川嘆了口氣，不想理他，但還是敷衍的回了一句：「你說得對。」

    晚上十點鐘，宴會宣告結束，卓辰帶著一肚子的香檳和蛋糕上了保姆車，劉敏在駕駛座，彭玉已經在打哈欠，柳雙雙中途提前離場，此刻已經在家。

    洛非上車之後，幾個人準備啟程回家，卓辰說：「送我去玫瑰園公寓。」

    這個地址讓洛非心裡一抽，卓辰果然還是要回去的，想想今夜他情緒的變化，還有他身上忽然多了的珠寶配飾。

    誰還能猜不出來他中途離場的那一會兒是去見了誰呢？

    唐言在發現這些之後，還嘻嘻笑著說：「沒想到啊，他那個悶葫蘆還挺會搞浪漫。」

    晚宴快要結束的時候，主持人在場內隨機選人進行採訪，洛非知道卓辰必定會被選中，因為他今天真是讓人驚艷，主持人絕對不會放過這麼一個熱度焦點。

    「卓辰，我發現你身上多了點東西啊。」

    卓辰笑了一下，「這是我的新年禮物，很漂亮吧？」

    主持人應聲：「太漂亮了，誰看了不心動，我能知道是誰送的嗎？」

    洛非站在鏡頭之外心臟狂跳，他不想聽到卓辰說出那個名字，私心來說，他不想讓卓辰這麼快就在媒體面前公開而且大方的承認自己的戀情，公事上，他也不能讓卓辰在這種場合出櫃，這會讓他們的路難走一百倍的。

    還好卓辰的下一句說的是，「別人送的。」

    他對幾乎懟臉的鏡頭無辜的眨了眨眼，主持人立刻識趣的轉移了話題，洛非鬆了口氣。

    劉敏開了導航，車裡的人都累得要命，沒人說話，卓辰沉浸在喧囂之後更顯難得的安靜之中，臉上帶著薄薄的紅暈和笑意，斷斷續續的低聲哼唱著一首歌，似乎是張國榮的春夏秋冬，酒精和疲憊讓他忘記歌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