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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匍匐在趙星川腳邊，把自己的心臟舉在銀盤子裡供奉給他，告訴他這顆心雖然醜陋渺小，但是鮮紅。

    「趙星川。」

    趙星川，趙星川。

    滿屋子迴蕩著震耳欲聾的心跳聲，而他過了片刻才遲鈍的發現這心跳竟然來自他自己的胸膛。

    他從床上坐起來，晃悠到露台上，他在這裡放了一些盆栽，沒怎麼管，他們卻茂盛又繁榮，他蹲下身對一盆開了碗大的花的橙色月季說道：「我需要他，和我愛他，有什麼區別？」

    開著縫的窗戶吹來一陣夜風，橙色月季隨風輕輕搖擺，花瓣顫抖，好像在笑這個人類，竟然孤單到要和盆栽說話。

    卓辰低頭看了看地板上的花紋，抬頭對晃蕩的幾朵碩大的花說：「沒有區別。」

    橙色的花晃著頭，好像在說我不同意，卓辰哼了一聲站起來，伸手從上到下打了那朵花一巴掌，花連連點頭，甚至甩掉了幾片花瓣，卓辰連忙托住它，把它扶穩才鬆手。

    「沒有區別。」他確認般的說。

    卓辰鑽進浴室洗了個臉，一塊玉佩從衣領里跌出來，上面寫到：「平安」。

    他抓住它，顫抖的心像一顆沉重的繭。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需要是掠/奪，是侵/犯，是自私，是巧取豪奪，難道愛不是嗎？

    他對自己笑了一下，雙眸深邃，像他這樣的人，對一個人的愛可做不到無私和偉大，他只想一輩子獨占趙星川，哪怕他不配。

    手機叮鈴一響，他回過神來，就好像下墜途中被拉了起來。

    趙星川發來了一條微信。

    「我明天上午回到綏陽，晚上你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吃晚餐。」

    卓辰又再度微笑起來，眼睛一轉，「只要是你，我隨時有時間。」

    第68章

    山川集團總部大樓。

    前台里, 馨子正端坐在工位里，表情嚴肅，手指在鍵盤上噼里啪啦的舞動，表面上看去她應該是在寫一份非常正式的工作報告, 但實際上她的文檔頁面上, 正在拼命增加字數的是一篇名為：《不能讓老闆看見》的小黃文, 正寫到小明星被娛樂公司老闆強x的重點戲份，她寫的口乾舌燥，正焦灼該把小明星的屁股比喻成什麼比較合適的時候, 透過玻璃看到一個頎長人影路過。

    男人穿著黑夾克和牛仔褲，帶著棒球帽和墨鏡，雖然看不到正臉, 但不影響任何一個看到他的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腿, 大長腿，說真的，好像比他們總裁的腿還長，總裁已經是她各種文里攻君的模板了，這個更棒, 如果能近距離看看就好了，可是看那打扮, 看起來不像是附近的白領，應該是路過。

    嘆了口氣, 前台怨念的看著那個人影, 想多看幾眼, 說不定可以把他當原型, 放進自己的小說里, 穿著黑夾克看不到臉的年輕男人, 路過商店的玻璃牆，身材好的連模特人偶看了都心動……

    年輕男人走進商店……走進？

    馨子睜大眼睛，看著那個年輕男人從旋轉門走進大廳，然後走到她面前，手臂慵懶的撐在檯面上，低頭問她：「你們總裁今天上班了嗎？」

    「絕了，連聲音都這麼好聽……」

    卓辰看她呆呆的，估計是沒注意到自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他笑說：「謝謝。」

    「噢！」馨子這才反應過來，尷尬的眼神都不知道該放在哪兒，「抱歉抱歉，你找總裁有預約嗎？」

    「沒有。」卓辰抿抿嘴，裝委屈說：「我不知道還得預約。」

    雖然不符合規定，但前台控制不住的心軟的說：「總裁不一定有時間，不如我幫你問問。」

    這個人看上去怎麼有點眼熟呢？她邊撥艾米號邊偷看，雖然帶著大墨鏡看不到上半張臉，但是就憑這下半張臉這個人也不能丑了，除非他長一雙黃豆眼睛……男孩子皮膚怎麼能好成這樣？

    艾米接了電話，「什麼事？」

    「有個人要見總裁，沒有預約。」

    艾米哼了一聲，「你是不是以為總裁很閒，這誰啊，沒有預約按說不能見的。」

    馨子問卓辰：「你叫什麼名字？」

    「卓辰，卓越的卓，辰星的辰。」

    馨子立刻對著電話重複道：「卓辰，卓越的卓，辰星的……卓辰？？？」

    卓辰不就是上次那個在外面花壇邊和總裁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的那個！馨子悄悄掐了掐手心，這不是夢！

    艾米在電話里也叫：「卓辰？？？！」

    馨子還沒來得及釋放驚訝就先被電話里的叫聲給嚇得耳朵一震。

    艾米接著飛快的說：「草，他來了！？我他媽就知道有這一天！你快點讓他上來，讓他用高層電梯！」

    馨子只好點點頭，連連說好，然後把電話掛斷，對卓辰說：「你真是卓辰？能不能把墨鏡摘了？」

    卓辰聞言，伸手把墨鏡取了下來，對馨子一笑，女孩眼冒桃花的看著他，喃喃自語說：「真人比電視裡還好看啊。」

    卓辰哭笑不得的望著她，「我可以上去嗎？」

    馨子連忙從前台里跑出來，引著卓辰到電梯門口，「用這部電梯，直接上頂樓就好，等你的人叫艾米，是總裁的秘書總務。」

    卓辰點點頭，電梯落地叮咚一聲，他走進去，按下頂樓的按鈕，電梯門一關上他就收斂了臉上的微笑，在反光的電梯門上，他看著自己沒有表情的臉，覺得自己長得很奇怪，最近每一次照鏡子的時候他都會有這種感覺，他覺得鏡子裡是另一個卓辰，鏡子裡是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