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2023-09-27 13:55:31 作者: 靈河
姜風乍一聽還沒反應過來,意識到他話中的意思後,連忙擺手,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巴桑叔,你在想什麼啊?我們沒有關係。」
巴桑大叔攤手,吹了吹嘴唇上的小鬍子,那模樣還有點像老頑童。
「沒有就沒有,你反應那麼大幹嘛。」
姜風無語地看向沈灼,沈灼已經開始騎著追雲在周圍慢跑了,穿著短褲的長腿在太陽下發著光,沈灼的騎術就和他人一樣,優雅高貴,停馬看過來時有一種睥睨之感。
「你怎麼不瘋跑一圈再回來?」姜風抬起頭,眼前的人背對著光影,連被風吹起的髮絲都帶著光。
「不用了,我能感覺到追雲他有點躁動,想要回到你身邊。」
沈灼剛準備下馬,卻被踩在椅子上長腿一跨就翻身上馬的人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這個危險的動作讓沈灼心驚了一瞬。
姜風坐在沈灼身後,手臂穿過他的腰間,手指抓住了韁繩,「你不是不敢騎快了嗎?我來帶著你跑。」
「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敢了。」
因為體型差異,沈灼整個人都嵌在了姜風的懷裡,他往前挪了挪,但突然往前飛奔的馬匹又將他送了回去。
即使是兩個成年人在馬背上,追雲的速度也絲毫不減,迎面而來的風帶著青草的味道。
沈灼從來沒有在馬背上這麼肆意過,他很安心,知道即使自己鬆開韁繩,身後的男人也不會讓他摔下去。
姜風低頭,溫熱的氣息拂過沈灼的耳尖。
「沈灼,抬頭看。」
沈灼聞言抬頭,天上是萬里晴空,碧藍而眩目的天空下,他們和雲一起前行,他忽然明白為什麼姜風給這匹馬取名為追雲了。
「曾經我煩惱的時候,我就喜歡騎著追雲追逐這片天地。」
姜風低沉的嗓音帶著氣流拂過沈灼的耳畔,帶著些寧靜悠遠的意味。
「我們出生於自然,死後也將消散在天地間,我們可能會化為花草樹木,走獸家禽,亦或是一朵飄浮的雲、山林間一抹無形的風。」
「但我們活在當下。」
「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喊出來,也許會輕鬆很多。」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姜風知道沈灼眉眼間有時有化不開的愁緒。
姜風的聲音被風送入了他的耳中,最後又百轉千回般的落在了沈灼的心上。
「我希望,可以跑慢一點!風把我的髮型都吹亂了!」
沈灼一開口,就感覺自己吃了一嘴的風,也不知道有沒有沙子。
隨即姜風氣急敗壞的聲音響了起來,「喂!你這人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啊!」就這??老子白鋪墊了。
因為騎馬的原因,姜風這會兒有些興奮,骨子裡的野性徹底釋放,隨性而不羈。
「別吼,我聽得見。」
沈灼覺得自己耳朵都快被身後的人震聾了。
」你聽得見個屁,聾子!」
沈灼面無表情,手指狠狠在姜風的胳膊上一掐,那皮都被扯得抬高了一厘米。
「我靠!你能不能下手輕點,雖然我皮糙肉厚,但也不是沒有知覺啊。」
姜風「嘶」了一聲,下巴在沈灼頭上一磕,痛得沈灼低下了頭,咬牙切齒地叫姜風名字。
氣不過的沈灼反手就勾在了姜風的褲腰帶上。
「褲子要掉了!鬆手!」
姜風握著韁繩的手不敢松,只得讓追雲停下。
追雲一停沈灼就知道自己要遭,立馬就想翻身下馬,腰身被身後人的胳膊攔住,隔著衣服在肚子上擰了擰。
幸好沈灼腹部沒有贅肉,姜風擰了個空,「別鬧了,你還記得我們是來這裡幹嘛的嗎?」
沈灼試圖喚醒他的理智,喚醒失敗,姜風的手也拉上了沈灼的鬆緊腰,手指勾起放開後在他的腰上彈了一下。
「青色的。」戲謔的聲音響起。
這是他內褲的顏色!
沈灼抬起臀部腦勺向後一頂,隨著一聲痛呼,姜風成功地流下了鼻血。
打鬧了一路,最後以一方受傷為結尾。
巴桑大叔看到姜風被紙巾堵住還在滲血的鼻子,關心的問道:「這是怎麼了,是天氣太乾燥了嗎?」
沈灼站在一旁憋笑。
姜風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是啊。」
雖然發生了點小插曲,但賽還是要比的,男人之間就是非得爭出個勝負。
巴桑大叔將低橫木放在地上,逐次加高,每支橫木的間距,慢步時約75-90cm,快步時約130cm-150cm。
為了相對的公平,姜風選擇了一匹不熟悉的馬匹,追雲由沈灼來騎乘。
在馬匹飛躍障礙的瞬間,沈灼用前傾的姿勢,追雲飛躍而起,最後完美落地。
「好馬兒。」沈灼輕聲誇讚。
對比於沈灼專業的姿勢,姜風則更為隨意,仿佛與胯下的馬匹融為一體,飛馳般地從木欄上越過。
他的身影隨著馬匹而動作,說不出的瀟灑自由,像一隻翱翔於空的雄鷹,又像一朵自由安靜的雲。
勝負欲被激發,沈灼專心比賽,當馬匹面對障礙起跳時,它的動力和信心完全來自於騎手,如果騎手稍有猶豫畏懼,馬匹立馬就能感覺到。
指令,掌控,判斷,起跳,無需想太多,只一往無前。
沈灼的血液似乎沸騰起來,靈魂都在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