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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4:33 作者: 千墨凝香
新校園很大很大,占地面積兩千多畝,也有東西南北四個大門。為了方便教職員工和學生,城市公交車直接穿越校園,來往於城市和郊區之間。特別是一條蜿蜒幾百畝的水系貫穿校園南北,兩岸的風景還真像進入了一個國家級的風景區。縱觀整個校園的建築,就像在極富韻律之美的主題框架里。特別是那些線條流暢、簡潔明快的組團式現代化格調的學生校舍,掩映在大片的綠化帶之中,全校二十多個學院交相呼應,簡直就是一副美輪美奐的美好畫卷。
「好美的人間仙境!」瑋瑋嘴裡讚美著,同時張開雙臂,仿佛要把整個校園都擁在懷裡愛護並欣賞似的。看著她那陶醉的樣子,我開心地笑了。
來到校園中心的廣場地帶,瑋瑋好像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她把我丟在一邊,像一個頑皮的孩子,自己張開雙臂順著那環形的圖案奔跑起來,就像在國際運動會上得了冠軍的運動員。看樣子,此刻她若是男孩子,肯定會邊跑邊跳邊高聲大叫的。我和劉健對視了一眼,笑了:隨她去,反正此時已放假了,校園裡的人也不多了。即便她發瘋,也不會有人來怪罪的。我乾脆坐在廣場的台階上,就像欣賞一幅運動場上的畫面盯著她看。
劉健感覺瑋瑋的熱量消耗得差不多了,就迎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我站起來向他們兩個喊:「瘋子,該走了!從這裡到我們宿舍那麼遠,等到我們走回去,天也快黑了。你不餓嗎?我可是餓得走不動了,兩隻腳酸疼酸疼的。」
瑋瑋依然「呵呵」地對我笑著。天!她怎麼那麼多的笑神經?!莫不是被人點了笑穴?我故意不看她,自顧自地向前走。走了好遠偷偷回頭觀望,發現劉健拉著她跟在我身後的不遠處。
我和瑋瑋居住的是研究生學院的宿舍樓。這座樓外觀上和其他的樓房建築樣式沒有什麼兩樣。我們的房間在四樓的向陽處。這個大樓里每個房間只讓住四名學生,生活和學習設施一應俱全,比我們原來的宿舍空間大了好多。目前房間裡只有我們兩個,另外兩個還沒有來報導,據說都是外省的。
開始選擇床鋪的時候,瑋瑋舉棋不定。兩張床上下鋪,我不喜歡住上鋪,就選擇了靠窗戶左側的一張下鋪。而瑋瑋討厭別人坐她的床,還是選擇睡上鋪。兩張上鋪選來選去,最後,她還是選擇睡在我的上面。用她的話說,什麼時候想和我一起睡,不用驚動別人,「刺溜」就下來了。望著她那少女般純真的面容,我好笑地白了她一眼。
吃過晚飯進宿舍的時候,「宿管大媽」叫住了我們,她仔細地詢問了我們有關情況。我感覺她看人的眼神能把人的衣服給扒光,直接透視到人體的五臟六腑裡面去。我暗自讚嘆學校的後勤領導好眼力,不知從哪裡發掘出來這樣負責任的管理人員,一副百毒不侵的樣子。瑋瑋對我擠了擠眼,附在我耳邊說道:「你等著瞧,不久我就會搞定她的!」
我不相信地撇了撇嘴:「吹牛!」
劉健和瑋瑋又出去散步了,我不想再打擾他們,獨自一人坐在宿舍里。可不知是因為新換了宿舍還是因為剛剛成為研究生的緣故,我的心莫名地激動著,什麼也干不下去。於是,我便打開筆記本電腦聽起了QQ音樂。
自從母親去世後,這是我第一次聽音樂。把我收集的十幾首歌曲逐個播放,而我則隨著音樂的節奏在房間裡來回地晃蕩了起來……
來新校園的第二天,劉健告訴我和瑋瑋:我們的導師可能是一位姓韓的女老師。她帶了好多年的研究生了,聽說人很不錯的,非常和善。瑋瑋還未等劉健說完,拉起我就跑,要去見一見我們的導師。
研究生學院的主體大樓仿佛是整個學校的標誌性建築挺拔而又雄偉。整個大樓充滿了現代化朝氣蓬勃的氣息,那淡藍色的裝飾讓人看起來既充滿希望而又心曠神怡。
我和瑋瑋來到導師韓靜雅的辦公室,她很熱情地招呼我們兩個坐下。
這韓老師中等身材,看上去不到四十歲的年紀,身穿一套油綠色的套裙,戴著一副牙白色的近視眼睛,一頭短髮使她顯得很精神。她皮膚白皙,兩隻手白白嫩嫩,整個人看上去就像荷塘里的荷葉潔淨又清爽。
韓老師站起身朝飲水機走去,我和瑋瑋連忙站起來阻止她:「老師,我們不渴,您別麻煩了。」
瑋瑋搶上前一步,接過韓老師手裡的杯子,俯身從飲水機里接了一杯水,雙手遞給了韓老師:「老師,您喝!」
韓老師微笑著擺擺手說道:「你們兩個喝吧。」說著,她轉身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裡,端起了自己的喝水杯子。那晶瑩透亮的杯子裡面滿滿一杯茶葉水,那暗綠色的茶葉一根根豎了起來,沉在杯子的中部和底端。
瑋瑋把水杯子遞給了我,轉身又給自己接了一杯,然後站在我的身旁,笑呵呵地看著韓老師。
韓老師品了兩口綠茶,慢慢地把杯子放在辦公桌上,她的眼睛卻一直在我和瑋瑋的身上掃來掃去,然後她招手示意我兩個坐下來。
我和瑋瑋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韓老師的對面。還未等我坐下來,瑋瑋就已經開了口:「老師您好!聽說由您來輔導我和蘭櫻桃,我們就跑來見您了。老師,您不會怪我們吧?」
我心裡罵道:你這個死瑋瑋,幹嘛這麼說話?直接問是不是她帶我們就好了,戚!
我連忙開口問道:「老師,是您帶我們兩個嗎?」
韓老師笑了笑,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一雙美麗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們兩個不說話。
我疑惑了,瑋瑋也疑惑了,我倆齊聲問道:「老師,難道不是您帶我們嗎?怎麼您又點頭又搖頭的?」
韓老師仍然微笑著,端起了水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後她把杯子放下來,微笑著說:「我點頭,是因為你們兩個中的一個由我來帶;我搖頭,是因為你們兩個中的一個不歸我帶。明白了嗎,丫頭?」
我怎麼聽都感覺韓老師的話像繞口令,把人的心繞得怪怪的。但是,我已然明白了韓老師的意思:我們兩個有一個人由她來帶,卻不知是我還是瑋瑋。
瑋瑋怔了一下,隨即又明白了過來。她站起來走到韓老師的辦公桌前,伸手去端她的杯子,嘴裡同時說道:「老師,我給您加點水。」
韓老師微笑著對瑋瑋說:「好的。」把手裡的杯子遞給了她。瑋瑋走到飲水機前接滿了熱水,然後回到韓老師的辦公桌前,雙手把杯子遞給了韓老師。
我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瑋瑋為韓老師接水。我很佩服她待人接物非常周到,並不是整天都像在寢室里那樣風風火火的,像個傻大姐。而我我缺少的就是那種陽光般的靈動勁兒。
瑋瑋重新走到我身邊坐下來,開口問道:「老師,你是帶我呀還是帶她呀?」說完,瑋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
韓老師仍微笑著問:「我帶蘭櫻桃。你叫什麼名字?」我這才想起來,進得屋來瑋瑋只向她說出了我的名字,卻沒有提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