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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4:13 作者: 牛瑩
傅斯月是何等精明的人,傅斯晨的不對勁讓她覺察到他可能知道了一些事情,看來,計劃不得不提前了。
第二天,傅斯晨一整天都在辦公室里呆坐,想著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傅斯月現在這麼著急地從銀行貸出的六億,有可能就是想要離開。如果真如他想像的那樣,傅斯月已經偷偷轉移走了公司的大部分資金,那傅斯月和魏波,很可能近期就會走。
傅斯晨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拿上外套就往外走。他要去萬里集團,去找傅斯明,他不能讓傅斯月就這樣弄垮整個萬里集團。
插pter29 夢境成真
傅斯晨剛出辦公室門口,就看到白小米正在等他。
「傅老師,今天可以搭我一程嗎?」
傅斯晨看看大廳外面停著的那輛布加迪,一咬牙:「行,不過今天只能送你到地鐵站,我還有事。」
傅斯晨的車子剛開出去,吳奕杉的車子就跟了上去。他昨天受過一次騙,今天不可能還讓他把自己當傻子。
地鐵站口,傅斯晨剛要把白小米放下來,就看到吳奕杉的車子沖了過來。他眉頭一皺,直接打方向盤,轉頭對白小米說:「你跟我一起去吧,一會再送你回家。」
白小米還沒來得及點頭,傅斯晨便一腳油門踩到底,她嚇得趕緊抓住車頂上的安全扶手。兩輛車在去往萬里集團公司的路上飛奔。要在平時,傅斯晨絕不會這麼飆車,但今天受了傅斯月這件事的刺激,如今又碰上吳奕杉來挑釁,他便跟他槓了起來。
冬天的傍晚黑得早,路燈在霧下能見度極低,路過大橋的時候,有段路正在整修,靠江那邊的護欄拆了下來,只在一側拉起一個細細的隔離帶子。
兩輛車子衝著就上了橋,吳奕杉在靠左側,一直往右邊緊逼傅斯晨的車子,想把他的車子逼停。傅斯晨不想讓他如願,一直想擺脫他的壓制。由於路燈暗車速又太快,等傅斯晨看到前面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伴隨著一聲急剎,他的車子一下衝破隔離,慣性讓車子和人一起從沒有了欄杆的橋上沖了下去。
吳奕杉緊急把車停住,這才知道闖了大禍。他下車看了眼已經沒過車頂的漆黑水面,心中又怕又擔心,趕緊撥打了急救電話。六神無主地朝著江面喊了幾聲白小米的名字,心中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再後悔也來不及了。他越想越怕,一轉身,上車跑了。
傅斯晨在車子騰空的一瞬間,下意識地用身子去護著白小米,白小米在車子落水的一瞬間,手摁到車窗的按鈕上,玻璃窗給摁開了。冰冷的河水在車子落水的瞬間源源不斷地灌進來,好在他們掉落的地方已經靠近河岸,河水並不深,白小米掙脫安全帶,打開側翻的車門,頭浮上了水面,看到另一頭的傅斯晨一動不動,她嚇得趕緊用盡全力,把已經暈過去的傅斯晨拉出車內,頭仰在水面上。
好在白小米的體力和水性都不錯,靠著水中的浮力,她拖著他往岸邊又遊了幾米,終於在筋疲力盡的時候離開冰冷的河,到達岸邊。
白小米用力掰開昏迷的傅斯晨的嘴巴,把嗆進去的東西摳出來,然後擠壓他的胸腔,把新鮮的空氣輸進他的體內。就這麼擠壓輸氣交叉來回不停地做,傅斯晨也不見任何反應。水從她頭髮上滴下來,寒風陣陣,她凍得發抖,嘴裡卻魔怔似的不停重複:「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做了四五組擠壓和人工呼吸後,傅斯晨終於脖子一揚,噴出一口水。
幽暗的路燈下,全身濕漉漉的白小米看著慢慢睜開眼的傅斯晨,激動得抱著他放聲大哭:「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
傅斯晨躺在地上,虛弱地拍了拍伏在他身上的小身體,扯出一抹笑容安慰她:「放心,跟你在一起,沒那麼容易死的。」
兩人被送進了最近的醫院,白小米沒受什麼傷,傅斯晨頭部撞擊到了車體,有些輕微腦震盪,兩人在醫院裡住在一個病房的隔壁床。
半夜,傅斯晨從夢中醒來,轉頭看到旁邊熟睡的白小米。柔和的小夜燈下,也不知她夢到了什麼,嘴角竟然掛著淡淡的笑,臉上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小小的雀斑在這一刻,讓她顯得真實而可愛。
她蜷縮著睡在床上,不大的病床上竟然有大半是空的,就這麼一個小傢伙,竟然能把他從河裡拉出來。傅斯晨慢慢伸出手指,指腹在她臉上輕輕滑過,心中生出一種微妙的、前所未有的安心。這種安穩的感覺跟他從小就渴望的溫暖重合在一起,讓他忽然就有了想要跟她共度餘生的念頭。
白小米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的手正被旁邊床的傅斯晨緊緊握在手裡,她先是一驚,想把手抽出來,卻怎麼也抽不出來。
白小米心中一喜,接著又嘴角含笑地繼續裝睡。剛閉上眼,就聽到一個低沉醇厚的聲音說:「對不起,我保證,以後再不會讓你置身在危險當中了。」
白小米一怔,睜開眼睛,看到對面的傅斯晨正目光深情地看著她,不由心頭一跳。
「我辭職了。」他繼續說。
「嗯?」
「我的房子還在還房貸。」
「嗯?」
「我今年三十歲。」
白小米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所以,一個沒有工作,還身背房貸的三十歲男人追求你,你會答應嗎?」傅斯晨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白小米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驚到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看她不說話,傅斯晨心中湧起如同夢中求婚時的忐忑。他用力握著她柔若無骨的手,認真地說:「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會盡力讓你幸福開心,答應我好嗎?」
白小米臉上一紅,把臉埋進被子裡,用力點了點頭。
兩人剛甜甜蜜蜜吃完早餐,兩位警察就走了進來,傅斯晨和白小米以為是來調查他們衝下河的事,剛要開口,一位個子高些的警察出示了證件照,開口說:「你就是傅斯晨嗎?」
「是。」
「前天晚上的九點到十點左右,你在哪裡?有沒有能給你作證?」
傅斯晨一愣:「前天晚上?」他回憶了一下,說:「我自己在家,發生什麼事了?」
「你的同父異母大哥傅斯明前天晚上九點半左右,從地下停車場上電梯的時候被人刺傷,現在尚未脫離生命危險。雖然停車場的攝像頭沒有照到嫌疑人,但我們調查了近段時間他的活動範圍,發現你一直在跟蹤他,如果你現在找不到證明你那個時段不在場的證據,就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傅斯晨和白小米同時一驚。
「你們是在懷疑我嗎?」傅斯晨有些惱火。
「沒找到真正的嫌疑犯之前,每個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都有嫌疑,請你配合。」
傅斯晨腦袋上剛受的傷一陣發疼,這樣的疼,也不及他現在的心疼。
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一起,他終於知道,傅斯月其實並沒有什麼對付傅斯明的計劃。她這麼說,大概只是為了讓他成為這次案情的嫌疑人,如果傅斯明有事,那他也就洗脫不掉干係了。一石二鳥,她正好坐收漁人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