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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4:50:32 作者: 潭石
    秦青卓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那要不要養這隻小貓?」江岌又問,「你可以好好想想,不用為了我勉強,如果真的不想養,我們就把它再送回酒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領養人。」

    秦青卓看著自己手上這隻毛絨絨的黑糰子,又摸了幾下,他是真的挺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但又一直無法下定決心真的自己去養一隻,然而在今天晚上,他卻忽然想像江岌說的那樣,兩個人一起開啟一段新的開始。

    他抬頭看向江岌說:「我們把它留下來養吧。」

    「好。」江岌應道,又湊過臉啄了一下他的嘴唇,「那先把它放下來吧,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嗯?」秦青卓問,「還有什麼事?」

    「你說還有什麼事?」江岌的手伸進他衣服下擺揉捏了一下。

    秦青卓本就是明知故問,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俯身放下手裡的小貓:「其實我也有驚喜給你。」

    「什麼?」江岌問。

    「大概也不算驚喜,是之前說好的,」秦青卓笑了笑,伸手抱住他,湊近他耳邊低聲說,「抱我去樓上就知道了。」

    第120章

    臥室里開著暗燈,與之連通的浴室門上嵌著一塊磨砂玻璃,透過它,能看見裡面的人影一件件脫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後躬身依次抬起兩條長而直的腿,將旗袍自上而下地穿上了。

    江岌坐在床邊,指腹揉捻著旁邊盒子裡的一塊絲綢方巾——那是秦青卓訂做旗袍時附送的方巾,手感滑膩,略微泛著涼。

    磨砂玻璃上的側影微微抬起下頜,細長的手指在脖頸前方動了動,應該是繫上了盤扣。

    那雙手又從身前移到腦後,將頭髮攏至半高扎了起來,頸側還余了不少碎發。

    然後那道人影靠近了玻璃,「咔噠」一聲,門把手被壓了下來,浴室的門隨之被推開了,秦青卓從裡面走了出來。

    視線觸及穿著旗袍的秦青卓,江岌揉捻著那塊絲綢方巾的手指停頓下來。

    秦青卓沒立刻走過來,靠著門框,臉上帶著點笑,問了句「好看麼」。

    江岌沒說話,視線直直落到秦青卓身上。

    帶著點啞光的酒紅色無袖旗袍,上面印著白鶴的圖案,將裸露在外的皮膚襯得十分白皙。

    在這種朦朧的燈光下,秦青卓原本溫潤的五官愈發明艷起來,這身旗袍則將他身上的這種明艷感發揮到了極致,這讓他看上去有一種蠱惑人心的性感。

    秦青卓卻有些拿不準這身旗袍在自己身上會不會顯得太過奇怪。

    早些年做歌手時他在演唱會上嘗試過挺多誇張而奇特的造型,每次在歌迷中的反響還都不錯,所以對穿旗袍這事並沒有什麼心理障礙,只是大抵這幾年退居幕後穿得太過正常,陡一換上這身不太常規的旗袍,再加上江岌並沒有給出什麼反應,他便有些拿不準了。

    「到底好不好看,」他倚著門又笑,「不好看就過來幫我脫了。」

    「看不太清,」江岌的喉結滾了滾,嗓音幾不可察地啞了幾分,「你走過來。」

    秦青卓笑了笑,朝他走了過來,絲綢包裹著他修長的腰身,走動時能透過滑軟的布料看清雙腿的擺動。江岌這才發現這旗袍側開叉的位置很高,高得近乎靠近了腰,大腿外側的白皙皮膚若隱若現,他意識到在旗袍的下面秦青卓或許什麼都沒穿。

    江岌兩隻手撐著床,手背繃起了清晰的骨節,上半身微微朝後傾,抬頭看著秦青卓。

    事實上在靠近江岌的這幾步中,秦青卓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然而站到江岌面前,在看到對方紅透了的耳根的時候,這種羞赧便消失了,他忍不住地有點想笑。

    秦青卓俯下身,湊近了看他濃黑的眼瞳,聲音也壓低出了一種蠱惑的意味:「穿旗袍的是我,你耳朵紅什麼啊?」

    江岌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雖然被耳朵上的血色出賣了,但那雙眼睛卻還是直白而不加掩飾。

    「秦老師,」他低聲地、純情地控訴著秦青卓,「你勾引我。」

    「我勾引得還少麼。」秦青卓輕笑道。

    他喜歡江岌這樣專注地看著自己,跨坐到江岌的腿上又問了句:「好看麼?」

    江岌仍是沒答,在盯著秦青卓看了一會兒之後,他拿過剛剛被他用指腹反覆揉捻過的那塊絲綢方巾,輕輕蓋到了秦青卓的頭上,遮住了他的臉。

    「至於不好看到要把我的臉遮上麼……」秦青卓笑了一聲,要抬手把那張方巾取下來。

    「別動,」江岌卻握住了他的手腕,低聲說,「這是蓋頭。」

    秦青卓動作微頓,不動了,心底湧上了一種有點奇異的感覺。

    單從顏色而言,這塊酒紅色的方巾倒真有那麼點蓋頭的意思。

    然後江岌隔著絲綢方巾朝他吻了過來,先是摸索到鼻尖,然後往下去親吻嘴唇。

    灼燙的氣息漸濃,透過薄軟的絲綢起伏交錯。

    這種隔著一層布料、看不見對方的親吻莫名多了幾分情色的意味,滑軟的絲綢很快便被唾液濡濕了。

    方巾從頭頂滑落的瞬間秦青卓睜開眼睛看向江岌,江岌也稍稍退開看著他。

    彼此烏亮的眼睛都沾染的再明顯不過的情慾,一對上便驟然燒灼起來。

    好似剛剛真的完成了一場揭蓋頭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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