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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2:13 作者: 邱梓韞
    「四點多鐘。」

    「那你要注意身體。」

    馮時點點頭。

    阿爾喝了兩口粥,又想起昨天的境遇,便如實說給了馮時,又詢問道:「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他還給晉安買了桃子,晉安吃桃子過敏的,我想他應該不是晉安生前認識的人。」

    馮時凝神想了想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兩人得不出答案,便不再研究,吃過早飯馮時去洗漱了一下正要出門,醫院那邊打來電話說是潘玉珠醒了,馮時忙道:「好的,我現在過去。」

    阿爾上前道:「我也去。」她擔心馮時不准,便道:「畢竟她也是晉安的媽媽,我也擔心她的健康。」

    馮時點頭,兩人便一同去了醫院。

    ……

    潘玉珠是早上醒來的,這讓醫院頗為驚喜,馮時他們到的時候,馮青正在給母親餵雞湯。見到馮時,她還能準確的辨認是對方是誰,就連看到阿爾時,眼神也少了從前的凌厲與咄咄逼人,只是溫和的笑道:「孩子,大老遠跑來看我啊,費心了。」

    阿爾道:「不要緊的阿姨,我應該的。」

    潘玉珠扯了個差強人意的笑,便同兒子攀談起來,內容無非是公司最近出了什麼狀況,又或者遇到了什麼問題,要麼關心一下馮青肚子裡的孩子,對於鍾管家的事倒是隻字不提。

    阿爾站在一旁頗為尷尬,她甚至已經計劃好一會兒找個機會離開。

    不多時,有人推門進來,是林佳蘿,她拿著一束鮮花,嘴裡說著慶幸,上前給了潘玉珠一個大大的擁抱,用哭腔道:「阿姨,你讓我擔心死了,謝謝老天保佑你醒了。」

    潘玉珠拍拍她的背道:「好孩子,阿姨沒事。」

    馮青道:「我去外面找個花瓶。」她前腳出去,後腳霍睿凡就進來了,手裡提著個果籃,剛進門就問了句:「馮青呢?」

    林佳蘿憂傷的表情閃過一絲驚慌,隨後又不著痕跡道:「姐姐出去拿花瓶了,霍經理不用這麼擔心,孕婦適當走動一下對胎兒也有好處。」

    潘玉珠道:「是啊,越嬌慣越容易出問題。」

    霍睿凡把籃子放在桌上,問道:「媽,你身體怎麼樣了。」

    潘玉珠道:「還好。」

    待霍睿凡目光落到阿爾身上,兩人目光相撞,自打撞見他跟林佳蘿的醜事,阿爾對霍睿凡就有種莫名的牴觸,即便是現在,那種牴觸依舊沒改變,就仿佛是他鼻樑上架著的眼鏡,總不如直接看東西來的舒適。倒不料對方灑脫自然的很,甚至招呼:「余小姐,好久不見。」

    阿爾不知如何應對,簡單的嗯了一聲,馮時大約發現了她的尷尬,便差了她去洗水果。阿爾拿了桌上的果籃,忽然發現裡面有幾個鮮紅的大桃子,她心裡突突的跳了一下,腦子裡忽然蹦出他鼻樑上那副近視眼鏡。

    難道去看晉安的是霍睿凡?

    他為什麼要去看晉安?難道是潘玉珠讓他去的嗎?可是她明明記得潘玉珠囑咐過萬萬不能把徐晉安跟馮時的事情說給別人啊,即便是馮青也不能講,那霍睿凡是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了?」馮時忽然走到她身後。

    阿爾扯了個笑容,搖頭道:「沒事。」她希望自己多想了。

    「是不是昨天沒睡好?」

    「沒有,只是我沒見過這麼大的桃子,覺得很新鮮,所以多看了兩眼。」她說完便拿了籃子走出病房,希望是自己多想了,阿爾這樣安慰自己,過了廊道了拐角處阿爾碰到了正過來的馮青,她手裡拿著個花瓶,問阿爾去哪裡。

    阿爾道:「我去洗水果。」

    「幹嘛跑這麼遠,病房裡有有水龍頭啊。」

    阿爾垂頭道:「我不太懂,所以就出來了。」

    馮青笑眯眯道:「沒事。」她看了眼阿爾手裡的籃子道:「睿凡過來了吧。」

    阿爾點點頭,神情詫異於馮青的判斷。

    她道:「我看這桃子就知道是他,也就是他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買有桃子的果籃。」

    「姐夫很喜歡吃桃子嗎?」

    「一般,就是有這樣的習慣。」

    阿爾迷茫的哦了一聲,是霍睿凡啊,八九不離十就是霍睿凡了。告別了馮青,阿爾沒直接去洗水果,她到樓下的小花園裡坐了許久,腦子裡空落落的,她忽然後悔出現了,當初晉安不見了自己就該聽父親的找個人嫁了,或者是聽鍾管家的話永遠不要出來了,但是當柯宇森找到自己的時候還是不受控制的跟了過來,現在怎麼辦呢?紙包不住火,似乎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徐晉安的存在,總有一天馮時身份的秘密也包不住了,她害了徐晉安的同胞兄弟,心裡莫名的愧疚讓阿爾選擇了逃避。

    「看來你心情不錯啊,賞花賞到醫院來了都。」

    阿爾側臉,柯宇森紅褲子白襯衣打扮,正頂著一副墨鏡假模假樣的欣賞遠處的景色。她看了對方幾秒,柯宇森耐不住,摘了眼鏡道:「怎麼這麼看著我,還是本少爺太帥了。」

    阿爾搖搖頭:「我記得以前你總欺負我,跟馮時一起。」

    他嗤了一聲,又把墨鏡安在自己的臉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說那些幹嘛。」

    「你好像一直沒變,馮時卻變了個人似的。」

    「人嘛,總是要成長的,像本少爺這種不失本性的人少見。」

    「柯宇森。」阿爾忽然叫他,「我問你個問題。」

    「說!」

    「如果有一天馮時變得一無所有了,你會幫他嗎?」

    柯宇森抬手在她腦門上狠狠拍了一下,「少婦,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就是再窮也看不上你。」

    這哪兒跟哪兒啊,簡直就是驢口不對馬嘴,阿爾揉了揉發疼的額頭,對方起身道:「我去看阿姨了,你去不去?」

    「病房都是是她的親人,我去不合適。」

    柯宇森道:「誰還跟誰不一樣。」他說完獨自離開。

    阿爾看著他的背影,嘴裡莫名的乾澀,又坐了一會兒,她估計霍睿凡他們該走了才去了病房。

    ……

    阿爾估摸的不錯,霍睿凡確實走了,不過馮時站在門口,趙國平聞訊趕來審訊潘玉珠。不多時,趙國平幾人出來,後面一個警察認出了阿爾,喊了聲:「余姑娘,你過來了?」

    阿爾點點頭:「我聽說阿姨生病了,來看看。」

    對方臉上閃過絲詫異,目光在馮時與阿爾身上流轉,又仿佛明白了什麼似的。臨行前還是看了回頭看了阿爾一眼。

    蘇警官道:「我總覺得這個余爾跟我們隱瞞了什麼。」

    趙國平道:「警察不能只憑感覺做事,她又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而且她的通話記錄里也只有幾個聯繫人。現在我們只能著手於馮年這條線索了,為什麼鍾思忠會在他生日的時候給他燒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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