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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2:13 作者: 邱梓韞
    她回來曉梅問她怎麼樣了,阿爾便如實回答,對方贊同:「確實,別修不好修壞了沒人負責。你可以多找幾家影樓,總有可以修的。」

    過了飯點,飯店已經閉餐了,幾個服務生拼了幾桌吃午飯,有人回頭問了句:「你們誰要修照片 ?」

    曉梅一歪頭問道:「唐明,你們大學生應該挺懂的吧,認識會修照片的嗎? 」

    唐明是附近大學的學生,在這裡勤工儉學,他放下筷子道:「攝影社的社長是我老鄉,我可以幫你問問他。」

    ……

    阿爾第一次來這種叫大學的地方,徐晉安曾經說等我們到了羊城,就送你讀成人學校,阿爾說:「現在能走嗎?」

    他笑道:「再等等,再拍一組照片就走。」

    她點點頭。

    懷裡抱著書的同學三三兩兩的走過,寬闊的大路兩旁擺了兩排枝繁葉茂的法桐,假山,湖泊,白色的水花在空中舞蹈,高大的磚紅色的建築隱匿其中 。

    唐明邊走邊介紹,這是文德樓,這是崇明樓,阿爾一邊看一點點頭。又說老鄉叫侯躍新,可以叫他猴子。不一會兒倆人到了攝影社,對方看了照片說可以修好,但是他正考駕照可能比較久,問阿爾介意不介意。她心裡歡喜,不在意時間,還是再三交待弄好照片。

    猴子點著照片笑道:「美女,放心吧,肯定沒問題。」他捏著照片抖了抖,揚起胳膊在陽光下細看了看又說:「哎,我覺得這人有點兒面熟啊,挺帥的,你男朋友?」

    阿爾沒抱希望,平靜道:「我丈夫。」

    對方臉上藏不住的驚訝:「這麼年輕就結婚了啊。」

    唐明在他胸前給了一拳,「問東問西的,想幹嘛啊你!」

    侯躍新摸著頭哈哈的笑道:「別介意啊,我嘴上沒門兒,認識一下,我叫侯躍新,叫我猴子就行 。」

    阿爾道:「我叫余爾 ,年年有餘的余,卓爾不凡的爾。」

    對方豎起大拇指,「好名字。」

    唐明道:「好好弄啊哥們,我們先走了,你慢慢忙。」

    侯躍新撈了手機看時間:「都快中午了,走什麼走,一起去食堂,我請你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

    第4章 第四章

    下課時分,餐廳人頭攢動,侯躍新去窗口買飯,唐明帶著阿爾找了個角落坐下,一旁坐了幾個打扮入時的女孩兒,她們濃妝艷抹談笑風生,有著與酒店那些按摩的女孩兒相似的地方但是又有些說不上來不同,總之在一堆樸素的學生里格格不入。

    唐明掃了一眼旁邊道:「我們學校的飯出了名兒的好吃,旁邊幾個藝校的學生經常在這裡吃 。」

    阿爾明了的點點頭,又問:「藝校生是學什麼的?」

    「 唱歌,彈琴,跳舞,大多是奔著演員去的。」說著他的目光露出出一種詭異的鄙視,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侯躍新端著餐盤過來,說是人太多,於是都點了木桶牛肉飯,抱歉之餘又讓阿爾湊合一下。

    她感激不盡,連連說沒關係。

    「哎,我這個包,都過時了。」旁邊的女孩兒一聲輕嘆。

    另一個女孩兒道:「你那個包才幾千塊,早該換了,看我這個,二十萬,新買的。」

    第三個搖頭,臉上無奈又甜蜜:「我最近對包提不起興趣,昨天我生日,收到了99根YSL,以後改行種草口紅了。」

    她們三個高談闊論,從包包到頭髮,樣樣都要強調花了幾千塊幾萬塊。

    阿爾低頭嚼著軟糯米飯,牛肉鮮嫩多汁,滿口生津,非常美味,她沉迷美食對旁邊的話題毫無興趣,別人卻對她有興趣:「同學,你這頭髮真漂亮。」

    阿爾愣了一下才發現對方在叫自己,她回頭嗯了一聲,對面鮮嫩的紅唇裂開,軟綿綿的問:「你這是真頭髮嗎?」

    頭髮還有假的?阿爾掃了眼自己的辮子點頭。

    紅唇女孩兒惋惜的哼了一聲嘆道:「 還想問問你在哪兒接的,原來是自己長的。」

    這頓飯吃的極快,從食堂出來,侯躍新繼續回社裡忙了,唐明下午有課把阿爾送到了公交站,寬闊的大路兩旁矗立著高聳的建築,同學們來來往往車輛錯落的停在校門口,阿爾又看到了剛剛的紅唇女孩兒,她滿臉幸福的同一輛黃色車的玻璃窗說話。

    唐明目光投過去,艷羨道:「帥吧,勞斯萊斯。」

    「什麼勞?什麼?」

    「勞斯萊斯啊,你一直看我還以為你也喜歡呢,超豪華的跑車。」

    公交車過來,唐明讓她趕緊搶個位置,又在車窗揮手:「路上小心,弄好了猴子聯繫你。」

    阿爾點點頭,車子發動,她百無聊賴的看向窗外那輛黃色車輛, 那車子一轉,堵在了公交前,她沒太在意 ,依舊為找人的事情發愁,過了幾站上來一堆人,紅燈處車子停住,阿爾看向窗外,又看到那輛黃色的車並排在一旁,車窗忽然搖下來,露出男人的側臉,腦子裡驚雷滾滾,她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指頭在方向盤上敲著節拍,抬頭看她,微微一笑,擠了下右眼 。

    「徐……」一股巨大的喜悅噴涌而來,阿爾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不知道該哭還是笑,車輛忽然動起來,她趕緊站起來道:「 我要下車。」

    有人說:「還沒到站呢,不能下。」

    她再看外面,那輛黃色的車子跟射箭似的匯入奔涌的車流,阿爾急了,摁著玻璃大喊:「徐晉安!」又踮起腳尖喊:「司機,我要下車,我要下車!」

    前面不應,她從人群里艱難的鑽過去道:「師傅,我要下車。」

    司機連眼皮都沒抬,她急了上去抓司機的胳膊,旁邊的人呵斥她:「一車人呢,你知不知道安全 !」

    譴責奔涌而來,阿爾侷促的站在原地,煎熬到下一站飛快的衝下車,再看,哪裡還有黃色車輛的影子。尋人忽然找了一絲希望,她開始頻繁的來航大門口等,都過了倆月多也沒見到那個紅唇女孩兒,更沒見那輛黃色的車。

    生活的光亮把她引向了黑暗,她又找不到方向了,妮娜卻打來電話說做家政如何的好,讓她趕緊轉行,阿爾暫時無法決定。

    國慶前夕,侯躍新打來電話說照片已經弄好,三點之前來拿完了他正好回家,阿爾答應,當天特意請了一天假。

    路邊的花兒開的正好,她怕人等,專門早早的過去,下車後她下意識的往對面看,目光掃到那輛車,她腦子裡繃了一聲,心底的希望呼呼的燒,慌忙攔了輛出租道:「師傅,幫我追上前面那輛車。」

    司機瞧著車型又看了阿爾一眼,匪夷所思,重複了一遍:「追前面那輛車?」

    阿爾誠懇的點點頭,對方倒是笑了,發動油門道:「那車性能太好,我不見得能追上,盡力吧。」

    ……

    車子足足走了有一個多小時,七拐八繞的到了家歐式裝潢的店門前停下,服務生穿著中世紀的士兵衣服站在門口,阿爾從車上衝下就往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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