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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2:13 作者: 邱梓韞
    可是他一去三年,杳無音訊,都說他不回來了,城市人怎麼會看上山裡的女孩兒?一時興起罷了,阿爾不信,她等啊等,等到有媒人來說親才從村子裡逃出來 。她照著他照片上留下的地址找,那裡已經蓋起了高樓大廈,水果攤上的老人告訴她:「這片開發,前年就拆遷了,你看到的廠房寫字樓都是景泰科技的,都快裝修好了。」

    阿爾急了:「那原來的照相館呢?」

    「什麼照相館?」老人抬頭想想,「倒是有一個,老早之前了,早關門了。」

    阿爾忙拿出照片給他看:「這個人呢?他叫徐晉安,你有沒有見過。」

    「有點兒眼熟,不對。」老人眯眼瞧著泛黃的照片,搖搖頭,「不是……不不不,應該沒見過這個人,我沒見過他,不認識。」

    阿爾再去,每每落空,只看到高樓大廈變得越來越新,記憶也越來越遠。

    她現在仍清晰的記得那天,霧蒙蒙的山澗,薄霧纏在翠綠的山腰,他邊走邊揮手,興奮的高喊:「你等我,我很快回來,給你個驚喜。」腳下不小心打滑,徐晉安差點摔倒,阿爾心也跟著跳。等他站起來,她圈著手掌大喊:「路上小心,早點兒回來。」

    清脆的嗓音在空曠的山谷迴蕩。

    他說:「好,三天之內一定回來。」

    可是他一走就是三年,門前的竹子從嫩芽長成了竹竿子他都沒回來。

    妮娜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道:「你怎麼了?」

    阿爾回神,勉強笑笑:「沒怎麼,我來找他 ,沒找到。」

    「電話呢,寫信,或者登尋人啟事。」

    電話沒有,地址是空的,尋人啟事,除了叫徐晉安,她什麼都不知道。阿爾不知道該說什麼,妮娜見她難以啟齒便不再追問。

    吃過麵包,妮娜 喊她去買衣服,阿爾以前在大山里根本沒見過什麼新衣服,她有記憶的時候就穿著母親的大衣服直到長大,唯一一件新衣服是徐晉安給的男士T恤,那件衣服阿爾一直捨不得穿,再來到羊城,酒店的姐妹們把剩下的衣服給她穿,阿爾感激不盡又心滿意足,哪裡還想什麼去商場的事,妮娜提起她也覺得新鮮便跟著去了。

    妮娜帶著阿爾去了繁華的市中心,一一同她介紹,精美的櫥窗晃的她眼花繚亂,妮娜買了幾件,又在貨架前挑挑撿撿,拿著衣服在阿爾身上比來比去,導購員緊緊跟在她們身邊一一報價,這個幾千那個幾百又或者眼含銳利一臉冰冷的說:「這個不經髒,請別碰。」

    妮娜憤憤的從商場出來,嘴裡抱怨:「不就是個服務員,真以為在商場裡了不起啊,少看不起人。」

    阿爾垂著腦袋道:「 我確實買不起,弄髒了不好。」她回頭看著晶瑩剔透的大樓,穿著不俗的男男女女進進出出,女孩兒站在精美的櫃檯前挑挑選選,旁邊的男人似乎說了什麼,女孩兒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阿爾不由臉紅,妮娜看過去羨慕道:「 找個有錢的男朋友就是好,我一輩子賺的錢都不夠買一個包。」她又邊暗自下決心,「我們以後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找有錢的男朋友。」

    阿爾喃喃了句:「我有丈夫。」她看著櫥窗里的男人出神,背影熟悉又陌生,才想走進去看看,那倆人已經走了,阿爾想應該不是他,徐晉安不是這種人。

    這天晚上她躺在床上依舊輾轉難眠,撈出照片蒙上被子打開了手燈,翠綠的背景前男人一臉陽光笑,寬闊的額頭,濃密的眉毛,大眼睛,高挺的鼻樑,她一點一點描摹著他的容貌,那醇厚的嗓音仿佛還在耳邊,到底在哪兒呢?眼淚吧嗒一聲掉在了男人的眼睛上,她趕緊擦乾,又把照片護在了胸口。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又開文了,早之前就在想這個世界會不會存在另一個自己,跟當下的自己正好相反,你貧窮他富裕,你善良他惡毒,又或者種種……於是就誕生了這個文,抽風之作,我隨便寫,你們隨便看看吧。

    第2章 第二章

    自從那晚後阿爾再沒見過關悅,她想辭職卻找不到人,又在酒店工作了小半個月,這幾天她的單異常少,起初她還落得清閒,後來愈發覺得不得勁兒,別人才同她說辭職要找人事,等阿爾去找了對方,那人十分好說話的點點頭同意了。

    阿爾又問:「我之前押的倆月工資什麼時候給我結算?」

    對方道:「這個不行,合同上寫的工作夠一年才結算,你還差半年呢。」

    阿爾好賴話都說了,對方只說是公事公辦,她不得已只能找關悅,見不到人她只能去大廳里等人。

    終於在艷陽高照的周末給她逮住了,關悅正同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言笑晏晏,阿爾喊了她一聲,對方沒聽到似的,等了許久倆人說完關悅才慢悠悠的回應道:「你不是要走嗎?怎麼還在這兒。」

    阿爾問道:「加上這個月,我還有兩個月的工資沒結算。」

    關悅揚揚眉毛,輕飄飄道:「你那合同不是還沒到期呢嘛,再說你闖的禍這倆月的工資賠償都不夠,要什麼錢」

    她瞠目結舌,攔著經理理論,「平常的按摩一單才200多,我的工資加起來有五千多,你們……」

    關悅先聲奪人,「不要拿你那沒見過世面的眼界跟我討論這個,你知道什麼! 」

    阿爾還想解釋,關悅 又跟來客攀談起來,她半天插不上嘴,小聲喊了幾次經理,對方依舊沒理她的意思。

    男人抬了下手道:「關經理,你部下可能找你有事兒。」

    關悅 看了阿爾一眼道:「有什麼下午再說 。」

    阿爾衝上去拽住了她的胳膊留人。

    大堂門口人來人往,木質的屏風上紅梅在雪中綻放,周遭人的目光掃過來,阿爾來不及顧忌已經被保全一把拽開 ,他警告道:「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趕緊出去。」

    她據理力爭,一邊嚷嚷一邊掙扎:「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不走,我要我的工資。」

    關悅嫌惡的皺眉,她整了一下衣袖踩著高跟鞋進了電梯。

    ……

    阿爾被倆孔武有力的男人拽到了後廚的清靜角落,整個人被生生甩到了草叢裡,保安指著她道:「收拾東西趕緊滾! 」

    阿爾從地上起來,頂著亂糟糟的頭髮求道:「大哥,我們都是打工的,你們能不能幫幫我。」

    保安嫌煩,狠狠的戳著她的腦門訓:「別耍潑!再來鬧別怪老子打人。」

    離開前他還朝著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

    阿爾釘在原地腦袋發麻,她衣裳不整,渾身泥土,頭髮毛躁, 目光倔強的盯著保安消失的角落,慢慢竟濕了眼眶,她把下唇咬的沒了血色都沒把淚水癟回去,只能抬起袖子擦拭臉頰上的淚水,仰起頭怨了句:「徐晉安,你到底在哪兒啊?」

    ……

    阿爾在酒店周圍繞了大半個上午,那兩個保安視她如糞土見人就往外轟,她找不到關悅 ,當初是一個老鄉介紹她給關悅的,可是老鄉也聯繫不上。她的一時要強讓自己丟了飯碗,大通鋪的床位也被人占了,她的東西不知被扔那兒去了,問來問去也沒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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