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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0:49 作者: 魚不渡
    可惜方棣通已經死了, 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麼。

    可一想到這裡, 沈牧亭便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點可笑, 方棣通一心都為著盛宣著想, 若是早知道這些,當初又怎麼會吼出自己愧對盛宣的話來。

    沈牧亭未做多想,而是偏頭看向身邊的月燭溟, 面上揚著一道清淺的笑:「王爺,截殺麼?」

    截殺是定然會截殺的, 只是十幾個配有彎刀的人,腰側都有這種小葫蘆……

    沈牧亭像是看出了月燭溟的想法, 他道:「不用擔心我,想要我, 應少安還不夠格。」

    他是屬於自己的,也認同自己屬於月燭溟, 其它妄想他的人,他會將他們對他的所為悉數嘗一遍。

    沈牧亭沒有虐殺的喜好, 可是應少安麼,他決定送他一份他自己非常熟悉的大禮。

    夜已經很深了,沈牧亭跟月燭溟等四人立即朝彎月刀的人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一邊躲避守備軍的搜捕,一邊搜尋彎月刀等人的蹤跡。

    快要靠近驛館的時候,沈牧亭看到了蕭驍跟一個彎月刀的人匯合,那人不知道跟蕭驍說了什麼,蕭驍臉色難看得緊。

    沈牧亭微眯了一下眼睫,又在往月燭溟身上潑髒水嗎?

    他跟月燭溟對視了一眼,旋即看向伏琴,伏琴意會,他跟仇軒兩人運起輕功,迅速朝驛館背後掠了過去,沈牧亭跟月燭溟則繞前,直到蕭驍帶著兵離開,彎月刀的人立即召來信鴿。

    沈牧亭跟月燭溟猛地從房頂朝那落下,沈牧亭一手拽住了那將飛的信鴿,取下它腳上的信。

    ——戰王已到芳雪城。

    七個字的通風報信,卻讓沈牧亭嘴角輕輕勾了起來,他看向對面已經拔出彎刀嚴陣以待的十數人,全部都是生面孔,他們四人圍住彎月刀十數人,這十數人竟然不敢動手。

    為首的彎月刀人朝同伴看了一眼,眼神不知道在交流什麼信息,沈牧亭扔了鴿子,沒有說話。

    月燭溟也不是喜歡囉嗦的性子,直接拔劍朝彎月刀的人沖了過去。

    月燭溟沒有讓沈牧亭動手,方才動手的那一瞬間,月燭溟便知道,這些人遠遠比不上當初暗殺他的那些人。

    刀光劍影,血色飛濺,很快月燭溟等三人身上便染了血,死一個沈牧亭便收集一個他們腰間的葫蘆,那葫蘆重量不一,有的像是一個空葫蘆,有的裡面卻能輕晃出聲。

    沈牧亭拔開一個塞子看了一眼,裡面躺著一枚「沉睡的種子」。

    那種子赤紅,帶著股股腥味。

    他把塞子塞上去,朝月燭溟道:「留一個活的。」

    月燭溟自然聽話,伏琴一刀快要砍下的時候,刀尖落在那人的脖頸,留下一道血痕。

    那人看著沈牧亭的臉,眼中有著瘋狂,道:「沈牧亭,我們主子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說完他就準備咬破藏在牙齒里的毒。

    沈牧亭微笑,「伏琴。」

    伏琴手起刀落,那人的下巴頓時沒了半截,一聲慘叫立即劃破雲霄。

    「走吧,王爺,回去慢慢審。」他們馬不停蹄趕了很久的路,中間一直不曾停歇,月燭溟心疼沈牧亭,伏琴跟仇軒卸掉了那人的四肢,立即把人綁了。

    「我身上有血,你走幾步。」月燭溟收好劍,抬眸看向沈牧亭,卻聽沈牧亭道:「我不在乎。」他就想窩在月燭溟懷裡,哪怕他身上的血會浸染到他的身上。

    幾人回到客棧的時候,江瑾還沒睡。

    聽到他們回來,他立即開門去了隔壁房間,在看到被綁的彎月刀人那慘樣的時候,江瑾面上波瀾不驚。

    沈牧亭跟月燭溟回了自己的房間,沐完浴才過來。

    兩人過來的時候,伏琴跟仇軒已經審過一番了,卻半個字都沒有審出來。

    江瑾模樣平淡地坐在不遠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公子,王爺。」伏琴跟仇軒抱拳道,兩人臉色都不好看。

    沈牧亭平靜地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吹了吹,喝了一口,這才看向癱在中間的那個彎月刀人。

    「審出什麼了?」月燭溟坐在沈牧亭旁邊,面色看不出喜怒。

    「回主子,屬下無能。」仇軒直接跪了下去,伏琴想要去扶,卻沒有任何理由,他們什麼都沒審出來,確實無能。

    月燭溟也沒有怪仇軒,而是看向地上那個人,那人的視線落在沈牧亭身上,只見這人淡然得厲害,無論何時都是那幅雲淡風輕的模樣,就連看到他們的「種子」也沒有表現出分毫詫異。

    祭司說過了,這人能讓他們孖離北國更為強大,必須要得到他,孖離北國才會有未來。

    月燭溟審了很久,客棧東西有限,也是這層樓只住了他們,否則也不知道會生出怎麼樣的事端。

    月燭溟準備審的時候,卻被沈牧亭拉住了,「王爺,這樣審不出來的。」

    彎月刀的人對孖離北國都忠心耿耿,月燭溟那些手段他們不知道見過多少,人只有對於未知才會生出懼怕來。

    月燭溟抿唇看向沈牧亭,道:「需要動手的,我來。」

    沈牧亭嘴角挑著輕笑,目光溫潤地看向地上的人,他的下頜被削了小半截,整張臉都呈現一種詭異的難看,血腥而又殘忍。

    四肢麵條一樣耷拉著,他的胸口已經被鮮血浸得濕淋淋。

    沈牧亭將一隻小葫蘆交給月燭溟,道:「他們想用這種東西折磨不從的官員,王爺,不如讓他們也嘗嘗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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