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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0:49 作者: 魚不渡
沈蚩的悔熟知內情的人心知肚明,現今他又沒了沈雲景,手勢必會伸到沈牧亭身上來。
月燭溟從前可能會懷疑沈牧亭反手捅他一刀,可現今他完全沒了這種顧慮。
「阿亭,謝你心悅於我。」月燭溟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沈牧亭笑道:「王爺,被我心悅可很難得,你可要珍惜。」
「本王還不珍惜你麼?」月燭溟摟在他腰上的手故意掐了一下,惹來沈牧亭發出一陣低笑,那聲音算不上很勾人,可就是撩得月燭溟心尖上像是開出了一朵花。
狗王爺也在旁邊咧嘴哈氣,活像跟著笑起來了似的。
用完膳月燭溟便帶著沈牧亭去了書房,他有公務沒處理,沈牧亭就在旁邊的軟榻上看書,看著月燭溟時而凝眉,時而身上迸出濃烈的殺意。
狗王爺早縮在一旁睡了,此時感覺到那殺意警惕地仰起頭,見是月燭溟,復又趴了回去。
這一夜格外平靜,伏琴老早便回來了,只是沒有打擾兩人。
此時,他跟仇軒就守在書房不遠處,兩人各站一邊,界限分明。
伏琴有點不滿,他感覺仇軒好像對他生出了距離感,兩人從小是一起長大的,什麼都在一塊兒,現在卻各伺一主,連帶關係也好似有了隔閡。
伏琴看了眼書房,朝仇軒丟了顆石子,那石子穩穩落在仇軒後領,石子滾了進去。
不一會兒他就看到仇軒在跳著抖衣服,惹來伏琴一陣悶笑。
仇軒轉頭盯了他一眼,低喝了一聲:「你往我身上扔了什麼東西,癢死了。」
「就是一顆小石子啊,我這邊一大把呢。」說完他手裡幾顆石子耍雜技似的拋了拋。
拋了幾次他就覺得石子扎手,他疑惑地垂眸,立即把手裡的石子扔了,視線一掃,就見這片地上到處都是那種小石子。
還在慢慢蠕動。
那哪是什么小石子,分明是不知名長得像石子的蟲子。
伏琴有點慌了,他一腳踩死好幾隻,轉身就朝仇軒沖了過去,伸手就要扒他腰帶。
「你做什麼?」仇軒一把拽住他的手,脖子上已經起了一大片紅疹。
「蟲子,是蟲子,快把衣服脫了。」伏琴咬緊了牙,轉頭看著那些還在蠕動的蟲子,吹響了一聲口哨,巡邏的護衛立即沖了過來,可他們到的時候,卻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蟲子擋住了去路。
其中有一個不明緣由一腳踩了進去,可那些蟲子就像從冬眠中回過神來了般,速度突然快了起來,很快就爬上了那個護衛身上,鑽進了衣服里,慘叫聲立即響了起來。
屋裡的月燭溟跟沈牧亭聽見聲音立即出來,就見蟲潮中的那個護衛身上鼓起了大大小小的包,慘叫伴隨著鮮血,很快就讓他變成了一血人。
沈牧亭沉了眉眼,攔住月燭溟讓他別過去,狗王爺適時響起渾厚地「汪汪」聲,震得整個王府都好似在顫動。
那邊伏琴已經把仇軒剝了,他的背上起了一個包,卻找不到方才被他丟進去的石頭。
仇軒的眼睛都紅了,那紅疹從脖頸攀爬上了整個背部,異常可怖,就像被開水燙過的一樣。
在那些紅疹中間,伏琴看到了一個鼓起的包,伏琴咬著牙,走到仇軒背後,道:「你忍一下。」說完拿起小刀朝著那包一挑,從裡面挑出來一顆血糊糊的石頭。
仇軒穿好衣裳,轉頭看著慘叫傳來的方向。
這一切發生不過片刻,可那些蟲子吃完一個人好似聞見了更香的美味,齊齊朝著沈牧亭所在的方向涌動。
沈牧亭的體質特殊,但是沒想到,他會在這個世界上見到這些東西。
在末世這些東西並不少見,沈牧亭被各種各樣的東西追著攆的次數數不數勝,可這個世界上沒有他那個世界能用的藥劑,他對這些東西而言,是無上美味。
「阿亭,你站我後面。」月燭溟忽然拉了他一下,把他藏在身後,看著那些還愣著的護衛道:「燒了,別碰著。」
伏琴第一個用輕功去找來了火/油,朝著那些蟲子的聚集地一潑、點火,一氣呵成。
剩下的人也沒敢愣著,讓點火就點火,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偶有兩個不小心被蟲子爬了上來,立即換別人。
王府的這方花園幾乎被燒得盡毀,好在沒有波及房屋。
戰王府徹夜大火不滅,引來無數人猜忌。
黑暗中,一雙眼睛盯著戰王府那通天大火,盯了整整一夜,直至天明,大火小了下去,他才離開。
戰王府的事驚動的不止是平民百姓,還有朝中。
翌日月燭溟沒有上朝,彈劾月燭溟的奏摺又開始堆積如山,月凜天盡數把奏摺送往了戰王府,順便帶來慰問。
月燭溟就著大火直接當著那太監的面燒了,太監面色不變,模樣乖順地離開。
宮中,御文殿。
書案上擺著一分密函,密函已經打開,看著上述的字,月凜天忽地將紙揉成了一團,隨後似又覺得不妥,展開來一點點的撕了,放入旁邊的碳火里。
月凜天的面色看不出喜怒,應少安一身白袍立在下首,雙手攏在袖子裡,不曾言語。
隨後,只聞月凜天深吸了一口氣,那氣息似在極力隱忍著什麼,到底沒有說出口來。
應少安低垂著頭,面色不變。
他在等,等皇上有求於他,而非自己主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