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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0:49 作者: 魚不渡
林緋鈺忽然覺得沈牧亭喜怒難辨,心中不由愈發寒得厲害。
「緋鈺,王爺回來後你去一趟晏侍郎家。」
月燭溟此次進宮除了藉機發難觀朝中反應之外,也是為晏上行請命辭官,告老還鄉。
不出意外回來就成了。
「是,公子!」林緋鈺不再喊沈牧亭牧亭了,而是改口為公子,足見態度。
沈牧亭只是點了下頭,今天騎了馬,他腿有點酸,也沒再有心思鬧,也不擔心月燭溟那邊,月燭溟此番作為,朝中必然會有一番風波。
先是沈雲景之死,後又戰王遭遇刺殺,某些人的膽子怕得頂在頭頂上來把自己摘出去。
沈牧亭識得彎月刀,可究竟是沈蚩所為,還是……
酉時末月燭溟才回來,一進院子月燭溟便舍了輪椅飛奔進臥房,沈牧亭此時躺在窗邊的軟塌上,臉上蓋著一本小人書。聽見聲響他從書的縫隙里朝月燭溟瞄了過來。
月燭溟身姿挺拔而魁梧,到底是武將,上過戰場,怎麼都弱不到哪兒去。
看見沈牧亭那懶散的一瞥,月燭溟不知為何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在擔憂什麼,這才緩步他了過去,伸手拿起他蓋在臉上的書,道:「困了怎的不去榻上。」
「不想動。」沈牧亭有一個時辰沒有說話,也沒有喝水,嗓子帶著幾分啞。
「壓驚茶喝了沒?」月燭溟在他身邊坐下,伸手給他揉腿,特別是腿根,揉得沈牧亭有點想笑。
「喝了,下次莫要將糖放在茶水裡了。」
「怎麼?不甜麼?」月燭溟找的可是最甜的糖,就怕沈牧亭覺得苦。
「甜。」沈牧亭順勢抓住他不老實的手,笑道:「沒你甜。」
月燭溟無端紅了耳珠,看著沈牧亭帶笑的臉,覺得有點熱,可他也記得沈牧亭的話,只得忍住,把頭放在沈牧亭的心口,聽著他不緊不慢的心跳聲,道:「毒什麼時候能清完。」要是真等兩年,他怕自己忍不住。
「恢復比我預料的好,」沈牧亭看著他笑,明顯知道月燭溟在想什麼,道:「一年半吧!」
月燭溟嘆了口氣,只得抱緊了沈牧亭,這個人身材纖弱得緊,好似風一吹就會隨風飄走了,他得把他抓緊一點。
「皇上可答應了!」
月燭溟知道沈牧亭問的什麼,道:「應了!」
只是這次刺殺,怕是會查很久。
「不急,江瑾現今在暗牢,你可要去看看。」
「讓他多待幾日吧!」
這個多呆幾日正好是沈牧亭所想,他要借戰王的勢,卻不言明為何,沈牧亭也沒心思去查,等他待夠了自然就會想說了!
江瑾在暗牢待了五日,這五日差點將江瑾磨掉一層皮,對他不打不罵,只是找了許多小東西將他伺候著,伏琴每次去送飯的時候都能聽到暗牢里的慘叫聲,足足叫了五日之久,嗓子都快嚎破了。
明明是個風流的可人兒,五日後出來的讓眾人都快不識得他了。
林緋鈺中途去看過兩次,聽到的都是慘叫聲,出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人形,偏偏身上不見分毫傷口,狼狽得有些可怕。
當江瑾躺在床上,床邊立著大夫給他把脈的時候,他醒了過來,彼時沈牧亭捧著湯婆坐在不遠處。
江瑾一見沈牧亭便咬牙切齒地開口道:「沈、牧、亭!」
沈牧亭沒理他,而是看向大夫,「如何?廢了麼?」
「公子,沒,脈象平穩有力,只是表虛,修養幾日便好,草民這就開兩幅藥……」
「不必。」沈牧亭微笑著看向床上的江瑾,「聲音有力,用不著藥。」
大夫抹了抹額間冷汗,暗襯也不知道這公子經歷了什麼,明明沒有分毫傷口,活像脫了一層皮,怎麼搞到這麼慘的。
「是是是,公子說得極是。」說完便告退,不過沈牧亭還是在伏琴在門口將人攔住,把藥方截了下來。
「如何,還不打算說麼?」沈牧亭姿態風輕雲淡得厲害,讓江瑾恨得磨牙,這是抓准了他的弱點使勁兒折磨呢。
江瑾怕各種小蟲子,沈牧亭就用這些小蟲子整他,整到他徹底免疫,身體上雖然不怕了,心理上對這些玩意兒可更懼了。
大冬天的,他都不知道沈牧亭上哪兒找來那麼多噁心的東西的,被他弄死他又換一批,好似不讓他徹徹底底的噁心到免疫弄死不讓他出來,偏偏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常人。
越想江瑾就越氣,氣著氣著也就平靜了。
他現在手腳都是軟的,不由閉了閉眼,「我說!」
江瑾原為商賈之家的少爺,後被人屠了滿門,只余他一人苟活,而那人……
「右相之子——方時非!」
說到方時非這個名字時,江瑾眸間閃過濃重的恨意,那情緒做不了假,至於他是不是商賈之家的少爺,又是不是被人屠了滿門,又如何淪為倌館老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方時非的命。
沈牧亭聞言笑了,「那你可知,方時鏡是將。」
「我自然知。」正因為方時鏡是將,所以他一直找不到機會。
沈雲景曾帶著方時非到過他的倌館幾次,但是身邊人太多,他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盤動手,而且方時非身邊有許多高手。
「高手?」沈牧亭聞言凝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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