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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0:49 作者: 魚不渡
路上並未發生什麼事,沈雲景藏在了沈家祖陵,沈蚩不放心沈牧亭主持,親自給他這個短命的兒子主持葬禮。
葬禮之後沈牧亭跟月燭溟便回王府,路上有人跟蹤,沈牧亭看了月燭溟一眼,月燭溟就叫仇軒把人抓了過來,可是在看到那個被仇軒抓得衣衫凌亂,發冠都歪掉的人時,兩人:……
「晏侍郎,有事找王爺麼?」
晏十風頗為不自在地理了理衣服,朝月燭溟跟沈牧亭各作了一揖,全然將沈牧亭抬得跟月燭溟一樣高,讓沈牧亭不由驚詫此人的洞察力。
「下官冒昧打擾,還請王爺海涵。」說完視線看向沈牧亭。
沈牧亭:????
「王爺,我有些累了,不如去茶肆坐坐?」他看出晏十風有話要與他說,卻不知為何不當著月燭溟的面說。
「也好。」幾人便下了馬車,前往就進茶肆。
沈牧亭跟晏十風進了包廂,月燭溟被留在外面,伏琴跟仇軒:……
伏琴:「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家王爺好像有點醋。」
仇軒:「確實。」
兩人不由齊齊看向緊閉的包廂門,頓時站得如松般挺直。
包廂內。
晏十風給沈牧亭倒了杯茶,有些欲言又止。
「侍郎有話不妨直說。」
原本晏十風還有些猶豫,可一聽沈牧亭如此說,便大著膽子道:「三公子,那下官就直言不諱了。」
沈牧亭略一點頭,直覺晏十風說的話可能事關林緋鈺。
「下官想請三公子放了緋鈺。」一邊說晏十風一邊朝沈牧亭跪了下去。
看著低頭又抱拳的晏十風,沈牧亭覺得頗為好笑,他雖用了點計倆讓林緋鈺來了戰王府,可到底這是林緋鈺自己的選擇。
「侍郎這話是什麼意思?」沈牧亭沒讓他起來,而是淡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有點苦。」
「下官知曉此話唐突,但緋鈺自小瀟灑不喜朝堂……」
「所以侍郎便來為林緋鈺做決定?」沈牧亭的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他放下茶盞,「侍郎可知,這世上有許多身不由己之事,林緋鈺是璞玉蒙塵,就算我沒有出手,也會有沈蚩,右相,或者……皇上,你能管多少?又有幾條命讓你這麼管?」
沈牧亭這番話說的晏十風頗為臉紅,確實如此,就算沒有戰王,也會有其他人,可是林緋鈺從小便不喜歡朝堂之事,自己入仕後他都不與自己來往了,連發小他都能因為選擇不同而放棄,又豈會甘心如此受制於人。
「你在朝為官也有些年頭了,我記得你還比林緋鈺年長几歲,怎會看不透這些事。」
晏十風抿唇不語,他不是看不透,只是想為林緋鈺搏一搏。當初他頭也不回的入仕,算是欠了林緋鈺一個交代,他那麼不喜朝堂,他只是想補償他一點,他身不由己的進去了,不想林緋鈺也同他一樣。
官家子就是官家子,盛宣國風如此,許多寒門子弟熬一輩子也未必能有他們這些人一句話便能決定的前途。
「還請三公子成全。」晏十風拜了下去。
沈牧亭擰緊了眉,「侍郎拜我不成體統,我只是戰王的夫,一沒官職二沒爵位……」
「可我知,戰王只聽你的。」晏十風仰起頭連,目光直直地看向沈牧亭,那雙眼中有堅持,卻是堅持讓沈牧亭放了林緋鈺。
「侍郎,你找錯人了,這事兒你應該找戰王,而非……」
「砰!」
沈牧亭的話被一道撞門聲打斷,林緋鈺紅著眼,看著屋中兩人,當他知道晏十風這個傻子居然來找沈牧亭了的時候,急得想也沒想地跑了過來,撞開門就看到了這一幕。
門口的伏琴跟仇軒:……
林緋鈺的動作太快了,輕功又好,他倆根本沒來得及阻止,當即兩人雙雙跪了下去,「屬下失職,還請主子責罰。」
「晏十風,你管什麼閒事。」林緋鈺直接質問晏十風。
「小鈺。」晏十風有些錯愕地看著林緋鈺,他沒想過林緋鈺會來。
下一刻,林緋鈺便朝沈牧亭跪了下去,「林緋鈺自願效忠戰王,效忠沈三公子,沒有逼迫一說,也沒有不願一說。」沈牧亭有句話說得對,只要他爹身在朝堂,那他林緋鈺,也絕無獨善其身的可能。
「可你明明不願。」晏十風抿緊了唇,可見林緋鈺態度堅定,晏十風忽然又覺得無話可說。
不是不願,沒有逼迫,那他聽到的是什麼呢?
從前他找不到機會,今日好不容易有機會了,卻是這種場景。
「聽清了?」沈牧亭態度冷淡,月燭溟就在外面看著這門,忽然有些疑惑,明明他才是戰王,為什麼這些人有事都去找他的阿亭?
「小鈺……」晏十風還想說什麼,卻被林緋鈺一眼瞪了回去,晏十風不知道沈牧亭的手段,他還能不知道嗎?
——這個人冷血得很!
「林緋鈺自願效忠,絕無逼迫一說。」昨晚他想了一晚上,沒有跟他爹回家,也是這個原因,若是他再不拿出實質的行動來,他不知道沈牧亭還會忍他多久。
晏十風抿緊了唇,他不是看不透朝中動向,只是不想參與,可連林緋鈺都進去了,他能怎麼辦?
晏十風想到了家中妻兒,他爹老來得子,現今已經六旬往上了,時機一到就該頤養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