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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0:49 作者: 魚不渡
他看著月燭溟,捧著他的臉,滿目微笑,這個人,他也要。
月燭溟垂下眸,明白了沈牧亭話里的意思,他們整天在一起,沈牧亭要殺他確實易如反掌,如果他在解藥中動手,那也是最容易的,他若是能放棄沈牧亭這個身份,天下之大就沒有他不能去的地方,可他懶得跑,懶得動。
月燭溟不禁想:難道他真的心悅自己才能如此付出?
如果是的話……如果是的話……
月燭溟忽然感覺自己心尖略過一抹暖流,那暖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的熾熱、激烈、洶湧。
「不會了!」月燭溟把鼻尖對著沈牧亭的鼻尖輕輕磨著,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他願意信他一次,用自己的命來信。
沈牧亭看著月燭溟方才還搖擺的雙眸忽而變得堅定,嘴角輕輕勾了起來,把月燭溟的頭往下一勾,用唇狠狠堵了上去。
良久後,唇分,月燭溟的眼中閃爍著欲/望,沈牧亭背對著他,道:「經此一次皇上是唯一得利之人,你有什麼想法了麼?」
月燭溟用手支撐自己很久了,此時全身重量都掛在沈牧亭身上,片刻之後覺得沈牧亭那小身板可能受不住,拽著他去了池中的石椅上,把沈牧亭圈在懷裡。
「靜觀其變,現在方時鏡已然回京,如果不出所料,下一把刀,他會對準右相。」
右相在朝中的勢力與沈蚩不相上下,朝中兩派分明,不曾站派的都是些沈蚩跟右相都看不上的小官吏,或是如林淵這般哪邊都不想站兢兢業業為官之人。
想到林淵,沈牧亭腦子裡不由划過晏十風的臉。
那是一漲看著就很溫柔的臉,彬彬有禮極了,卻也能感覺到明哲保身的疏離來。
不過也對,晏十風的性格本就不爭不搶,現今雖官居戶部侍郎,但也是趕鴨子上架,他是空降侍郎之位,戶部對他頗有成見,想來日子也不那麼好過。
沈牧亭跟月燭溟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竟是通透的瞭然,顯然都想到一塊兒了。
月燭溟如今換個心思跟沈牧亭相處,覺得此人當真好得很,懂他,只需要一個眼神,便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們就像靈魂都很契合般。
有這麼一個人在身邊,他還能求什麼呢?
「阿亭,我什麼時候能再站一次?」雖然他知道沒幾日了,可就是有些迫不及待。
「你喊我?」沈牧亭臉上出現了一絲難得的錯愕,似是沒想到月燭溟會忽然喚他一聲「阿亭」。
「除去你還能有誰?」月燭溟輕輕咬著他的耳珠,沈牧亭從前總咬他耳珠,讓他也想嘗嘗沈牧亭的耳珠究竟是什麼滋味,「你能喚我阿溟,我不能喚你一聲阿亭麼?還是你想……」
月燭溟說話是氣息若有似無地噴灑在沈牧亭耳廓,引來一陣顫/栗,那是沈牧亭從前不曾感覺過的,就連方才在馬車裡做的那些,也不曾有這種感覺。
感覺到沈牧亭身上僵硬了一瞬,月燭溟好似發現了什麼寶藏般,廝磨得愈發繾綣溫柔,他看到,沈牧亭的耳朵紅了。
這對月燭溟而言無異於邀請,可在下一瞬,沈牧亭就往月燭溟身上一靠,我困了。
月燭溟並未寬衣,露在水面的半身是冰涼的,挨得沈牧亭也渾身冰涼,反應過來的月燭溟這次直接把沈牧亭摁水裡去了。
沈牧亭:……
他狐疑地抬起眼皮,就聽月燭溟道:「我身上涼。」
下一刻沈牧亭就笑了起來,那笑比起往日的笑多了幾分溫度,卻更撩人,「那王爺還不寬衣,你是要涼死我麼?」
月燭溟立即把自己剝了,沈牧亭視線下垂,在看到小阿溟正昂首挺胸,很沒脾氣地笑了。
「王爺,您有腿疾!」
月燭溟伸手直接把他撈了過來,「所以阿亭,你要讓我快快好起來,」見沈牧亭偏頭朝他看來,月燭溟道:「嗯,知曉你不喜歡動,我動。」
「王爺戰力如何?」沈牧亭勾著他的發。
月燭溟:……
他耳朵紅了,目光閃躲,有些靦腆地道:「不知。」他又沒試過,怎麼知道。
沈牧亭:????
「難不成王爺從來不曾有過通房侍婢什麼的?」
「我十五歲從軍,回來時已中毒。」
現今月燭溟在說出自己中毒或者腿疾時已經不如從前那般難以啟齒。
他從前暴躁易怒,性格陰晴不定,因為腿疾且查不到是中毒還是本身有疾時,不安了很長一段時間,腿疾這種言論幾乎成為了他的禁忌。
他也不知道是聽沈牧亭說太多次已經習慣了,還是因為沈牧亭成了他的希望,現今他一點都不避諱這個詞,說他腿疾也好,說他殘廢了也好,好像只要這個人在身邊,什麼都無所謂了一樣。
沈牧亭懂了,「所以,王爺其實……」
下一刻沈牧亭便被堵住了唇,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羞於從沈牧亭嘴裡聽到相關的詞,如果那什麼,不是……
「本王不會讓你失望的!」月燭溟看著沈牧亭沉聲道。
沈牧亭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無聲的笑了。
跟月燭溟相處讓他覺得很愉悅,第一次見,說出心悅月燭溟時,沈牧亭便有這種愉悅感,只是現今那種愉悅更甚。
月燭溟不滿他偷笑,張嘴就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好似自己說了多傻的話一樣,很是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