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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0:49 作者: 魚不渡
    台上一人身著異域服飾,正抬手撫琴,琴聲泠泠,身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沈牧亭倏地擰緊了眉。

    「怎麼了?」月燭溟第一時間發現了沈牧亭的異常。

    沈牧亭凝眉想了一下,那琴聲如流水般划過他的腦海,可卻怎麼抓也抓不住。

    「很熟!」沈牧亭的記憶力不差,現今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全是來自從前的沈牧亭的記憶,那琴聲沈牧亭上輩子不曾聽過,那便只能是這幅身體的記憶。

    可是在哪聽過呢?

    沈牧亭卻想不起來。

    「這伶人是從兗常州請來的,兗常州位靠邊境,與薘楚國相鄰……」話至此月燭溟卻沒有說下去,十年前月燭溟初上沙場,打的便是薘楚。

    薘楚是個和樂國,十年前會來犯盛宣是因內政,後換了新帝,又因兵力不如盛宣強,便就此休戰,那時盛宣三關被犯,又因那時盛宣朝中也不太平,本該盛宣得便宜,偏偏只落得個和平之約。

    想到這裡月燭溟就看向了月凜天,月凜天正在同他身側的皇后說笑,他右邊是月燭溟,左邊是沈蚩,在月燭溟的右邊是方棣通。

    方棣通看著月燭溟,屢次欲言又止,終是沒能說出口來。

    方才在殿中方時鏡沒能說太多,現今又人多嘴雜,方棣通根本沒逮到機會解釋,不由又看了眼沈蚩。

    這等不入流的手段妄圖禍水東引,沈蚩當真覺得別人那麼蠢笨,任由他動作卻分毫不反抗麼。

    沈牧亭伸手在月燭溟的手心撓了撓,那笑分外狡黠,道:「右相好像有話要與你說。」

    月燭溟點頭,「我知!」

    方時鏡方才過來表了態,右相定是想從他這裡得到幾句回復的。

    不過嘛,月燭溟不急,急的只會是右相。

    沈牧亭便不再說話了,琴聲一停,後面便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沈牧亭這種昏昏欲睡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晚上啊,夜黑風高,還有焰火會,可不適合做點什麼。

    看焰火的時候,很多大臣家眷中的孩子都跑到了拱橋上拍手看,這種焰火沈牧亭看過的不多,就算原主也只是遙遙一瞥,從未近看過,今日一見,沈牧亭不免覺得新奇。

    那種炸響之聲,下一刻便會炸出漂亮的花,而不是上輩子司空見慣的蘑菇雲。

    「好看嗎?」月燭溟把手附在沈牧亭推著輪椅的手上,在他手背上輕輕摩挲了一下,這才驚覺般道:「沒拿湯婆?」

    「推著你,哪有手拿!」沈牧亭語氣嗔怪,視線一掃就看到了沈蚩朝他看來的陰冷視線,欺身在月燭溟耳邊道:「挺好看的,」說完覺得少了點什麼,輕咬了一下月燭溟的耳珠。

    月燭溟:……

    他轉頭看他,就見沈牧亭朝他勾起了一個笑。

    一天了,沈蚩都沒動作,難道他還想拖到守夜後?

    沈牧亭朝沈蚩勾起嘴角,欺身在月燭溟耳邊道:「王爺,一天都沒什麼事兒,是不是覺得太無聊了點。」

    一聽他這話,月燭溟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不由握住了他的手,「不准去。」

    先前他雖聽林緋鈺說過沈牧亭在殺掉那些殺手時如何英勇,到底不曾親眼見過,很不放心。

    「讓林緋鈺陪我。」

    林緋鈺輕功好,保命綽綽有餘,沈蚩要動手是麼?那麼……他便先為他送上一份大禮。

    沒等月燭溟說話,沈牧亭便藉口方便離開了此地,隨同的還有林緋鈺。

    月燭溟看著沈牧亭離開的背影,心中隱隱擔憂,他倒不怕沈牧亭做得太過火,可那日他在浴湯中的表現深深篆刻在他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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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沈雲景

    沈牧亭為什麼會出現那種模樣,像是失神,又像是厭惡,明明有事卻硬要裝作雲淡風輕,這讓月燭溟很是不喜,這種感覺就像,他於沈牧亭而言是透明的,而沈牧亭於他而言卻像是除了一個名字,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是模糊的一樣。

    各位大臣看著兩人離開,心中不由揣測:關於林淵已經站戰王的傳言已經傳了好幾日,但是林淵一直以「犬子與沈三公子交好」為由撇清了關係。

    但是沒人信,都是猴精兒的主,怎麼會被這種藉口搪塞。

    林緋鈺搖著他的孔雀翎摺扇,大氅之下還有厚重的棉衣,看著沈牧亭一身單薄,嘆道:「我還真挺羨慕你的,這麼冷的天居然都不怕冷。」

    沈牧亭不語,帶著林緋鈺越走越偏,讓林緋鈺頗有一種沈牧亭要把他帶走殺人滅口的感覺來。

    路上已經沒了宮人,可沈牧亭卻能聽到後面不遠不近的腳步聲。

    林緋鈺不由凝了神色,佯裝不曾發現般跟沈牧亭東拉西扯,話題遠到哪個花樓里的花魁美,進到方才經過的宮人誰好看。

    可沈牧亭卻聽出了他的意思,他在說,那些宮人故意把這片天地空出來。

    「林兄,我從前就沒說過你確實很聒噪。」沈牧亭的嘴角始終淺淺勾著。

    林緋鈺:……

    他正欲回答,一幫穿著侍衛營服飾的人便朝他們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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