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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0:49 作者: 魚不渡
林緋鈺遞上一把小刀,那是之前釘在柱子上的那一把。
「這種暗器不是大內的,招式也不屬於大內,」林緋鈺頓了一下,他對江湖事知道一些,卻不是很多,可恰巧,這把飛刀他認識。
「彎月刀?」沈牧亭挑眉道。
林緋鈺刷地抬眼,內心閃過幾分震驚,卻點了點頭,「不錯,彎月刀。」
知道了彎月刀,沈牧亭便不做他想了,他低垂著眼眸,斂去了眸間情緒,嘴角卻勾了起來,他道:「看來有人等不及了!」
他活著對沈蚩的威脅就這麼大麼?到底擋了他什麼?
而另一邊,一處很不起眼的住宅內。
一道人影正在屋內來回踱步,為了避免意外,他這次派了三十人去,花了大價錢,可這都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分毫沒有消息傳過來。
就在這時,大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來人氣勢凜然,目光沉沉地看著屋內那人。
沈雲景在看到方時鏡的那一刻便慌了起來,可一想到他爹說了,方時鏡未來會是他的妹婿,他便沒了擔憂,迎上前去,「方將軍。」
下一刻方時鏡便一腳把他踹飛了出去,沈雲景整個人都被踹飛了起來,隨後重重落趴在地,弓著身子捂著腹部,蒼白著臉看向方時鏡。
方時鏡眸光森寒,道:「國公就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對我示誠?」
沈雲景艱難的呼吸著,全然沒想到方時鏡竟然這麼狠,道:「這不是將軍在朝堂便默認的麼?我爹不過順了將軍的意,將軍何苦對我發怒。」
沈雲景不過一個大內統領,怎麼比得上在戰場真正沐浴過鮮血的方時鏡有氣勢。
方時鏡萬萬沒想到沈蚩竟然會在背後將他一軍,他的沉默竟被他曲解成了同意。
方時鏡簡直怒不可遏,現今的朝堂之態如何他不想管,也不想參與,更沒想過要跟國公府締結姻親。
他爹不同意,方時鏡更不同意。
正在這時,一個黑衣人不顧方時鏡在場疾步走來,單膝跪地,「失手了!」
方時鏡並未因為一句失手就舒口氣,氣得又踹了沈雲景一腳,這才拂袖而去。
沈雲景看著方時鏡離開的背影,咳了一聲,喉間立即湧上一股腥甜,竟被方時鏡那一腳踹出了內傷。
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他抬手擦掉,那眼中浮現了幾許殺意。
沈雲景不是個大度的人,他會記著今日方時鏡給他的這一腳。
「回去告訴父親。」
「是!」那人立即退下,沈雲景卻轉身,將手搭在個劣質花瓶上,輕輕傳動,一副畫後面出現輕微響動,卻是一方密道。
沈雲景沉下眉眼,就算月燭溟能查,也只能查到彎月刀頭上,他會送給方時鏡一份大禮,來還他這一腳之仇。
而戰王府這邊,晚上人便尋到了這處宅院,這處宅院從外看不出分毫異常,仇軒帶人進去,卻什麼都沒搜到,原本的密道被毀了,仇軒讓人挖了幾天才挖到頭,另一邊卻直通右相府宅院附近。
而此時,已是除夕前夜。
月凜天在今天下午賞了戰王府很多東西,沈牧亭不想跪,也不想出門,全由月燭溟獨自折騰。
經過那次刺殺,月燭溟走哪兒都要揣著沈牧亭,這次國宴,沈牧亭自知自己多半躲不了,若是之前還有商量的餘地,那麼現在是完全沒得商量了。
「我看你就是懶。」林緋鈺趴在他們臥房的窗欞上,看著躺在窗邊軟塌上的沈牧亭,這人自那次之後便不再出門了,走得最遠的就是浴湯房,平時還真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就連皇帝賞給他的東西,他都讓月燭溟順道接了。
林緋鈺有時羨慕沈牧亭吧,可在看到從那迷陣跟地牢搬出來的屍體又不羨慕了。
沈牧亭是他認識的人中最狠最毒的,再無第二人。
「是懶的!」沈牧亭承認,他就是懶得不想動。
林緋鈺「嘖嘖」了兩聲,也沒再深想沈牧亭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也不去想他為什麼會武,還那麼高,可見識了沈牧亭的手段後,林緋鈺又挺慶幸自己來了戰王府。
「明日就是除夕了,你不回家準備準備。」沈牧亭輕問。
「我爹不讓我回去。」他們林府最近被人盯得緊,他回去反而讓他爹擔心,戰王再怎麼殘疾威風也還在,他爹倒是很放心自己會不會被戰王一刀劈了。
「唉,除夕後,這天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晴起來。」近些日子不見太陽,但也沒再下雪,陰冷得緊。
「誒,沈兄,問你個問題,你這樣幫戰王究竟有什麼好處啊。」林緋鈺怎麼都想不通這一點,他明明那麼強,幹什麼硬要陷在這些勾心鬥角里,江湖不大,天下還不夠不大嗎?
沈牧亭偏頭看了他一眼,林緋鈺已經坐在了窗欞上,手上依舊拿著他那把騷包的孔雀翎摺扇,飄來一朵落梅,他伸扇接住,模樣是一派輕鬆之色。
「我心悅他!」沈牧亭這話不假,先前他以為戰王只是一隻紙老虎,可近些天他在朝堂的動靜不可謂不大,他將王府刺殺之事當庭報給了月凜天,很快就把這團亂麻甩了出去,自己卻又不曾置身事外。
省了自己的力氣不說,還拉了朝堂大臣下水,弄得朝堂上人心惶惶。
最急的怕得是月凜天了,又至除夕……
沈牧亭覺得月燭溟這算盤確實撥得挺響,算不算得對就是未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