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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50:49 作者: 魚不渡
月燭溟:……
他快壓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了!
可月燭溟現今下半身確實動不了。
仗著月燭溟被他坐著,沈牧亭便褪去喜服,在這凜冬,室內並不冷,甚至窗都不曾關嚴實,露了條縫。雪又下了起來,順著窗縫飄落進來,好似也想瞧瞧屋內的美人寬衣。
月燭溟盯著沈牧亭,直到他褪得只剩一身褻衣。
「王爺,你確定不脫?」沈牧亭再次問,微微偏頭,那雙狐狸眼中的戲謔更甚。
月燭溟看著他毫不掩飾的戲謔,把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深邃的眼中風暴暗涌,卻抿緊了唇。
沈牧亭見他極力隱忍,覺得這個戰王越來越好玩兒了,也不再鬧他,剛剛適應的身體已經感覺到了疲態。
他轉身掀了被子,把自己好好蓋住,並且嫌棄月燭溟壓著被子,踹了他一腳,在月燭溟發火前微微一笑,「王爺,夜安!」
說完他便側過身,掖緊了背上的被子,似又想起什麼般,轉過頭,「對了王爺,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靠太近,望你明白。」
不一會兒,月燭溟就聽見了均勻又清淺的呼吸聲。
月燭溟:……
他半撐著上半身,眼眸深邃地看著床上被被子蒙住的小小一團,閉眼半晌心緒,再睜眼時,眸中已然再無波瀾。
沈牧亭於沈國公而言只是一枚廢子,如果前面的十八年,沈牧亭都是裝的的話,他便不得不正視沈牧亭這個「花瓶草包」了!
不得不說,沈牧亭提出的條件與他而言誘惑實在太大,能再次站起來,站在戰場上,守衛宣國,這是他身為戰王,對宣國最大的作用。
他掀開另一床被子躺了進去,卻並未閉眼,沈牧亭知道他的腿是怎麼回事,那是不是代表沈蚩也知道,那——還有誰知道。
月燭溟把在朝官員的臉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除了沈蚩,皇帝跟右相,月燭溟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想要廢了他的雙腿。
皇帝忌憚他他能理解,畢竟宣國除了宣臨城外,兵力皆在他手。
皇帝月凜天只小他一歲,雖談不上昏庸,但手段實在狠辣,玩弄心計他行,但不適用於戰場,如果他交出了兵權,他也無法料定會落在誰的手裡。
更何況,就算他交出了兵權,也無法確定月凜天會不會放過他。
沈牧亭並未睡著,儘管月燭溟的動作已經很輕,來自身旁這個男人的陌生氣息攻占他領地的不適感,導致他的睡眠比在末日的時候都還淺。
天光未亮,月燭溟便已起了身,也不知道是否當真聽進了自己的話,未在房內洗漱。
在月燭溟起身後沈牧亭才有片刻屬於自己領地的放鬆,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起身弄出動靜時,早已候在房門的侍婢便端著洗漱用品進來了,喊了一聲:「沈公子好。」
沈牧亭微挑了一下眉,沈公子?看來月燭溟並不承認他們現在已經成親的事實,反而以公子相稱。
不過他也不介意,月燭溟現今是有求於他,他放出了一把鉤子,他咬了上來,那麼未來,他會有更多的鉤子等著他。
侍婢們看著沈牧亭突然露出的微笑,不由得看紅了臉。
沈牧亭以盛宣花瓶揚名,模樣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抬眸時那雙狐狸眼中透著無邊風流之色,身形偏瘦纖長,穿上白袍襯得人更是如玉般溫潤,嘴角始終輕輕勾著,看著脾氣就很好。
侍婢們見慣了戰王時常冷著一張臉,乍然一見沈牧亭那張臉,除了養眼驚嘆其姿容之外,好感也是倍增,更重要的是,沈牧亭的表現並非傳聞中那般草包,待人也是溫潤有禮的。
洗漱完沈牧亭便用膳,正吃到一半,沈牧亭便聽到了一聲驚叫,王府里的護衛立即沖了過去,沈牧亭聽著那方向,是昨晚被他一顆桂圓彈昏,從房頂上摔下來的人。
出門的時候,沈牧亭看到了擔架上的那個人,身上還有未化的白雪,整個人都凍得烏紫,額頭上老大一個包,看著就很嚇人。
緊接著一個身著黑色勁裝,腰佩大刀的人走了過來,一個護衛朝他耳語了幾句,沈牧亭見他看過來,朝他微微一笑。
「去找大夫。」仇軒神色冷硬,疏離地朝沈牧亭作揖行禮,喊了一聲:「沈公子!」
說完便轉身離開,王府出現暗衛被偷襲的事,而他們竟然分毫不知,這於王爺安危而言,不管是護衛還是暗衛,都是失職。
等月燭溟知曉時,他正在書房練字,練字有助於他靜心。
字是好字,筆鋒蒼遒,收尾像狐狸尾巴。看到那「尾巴」,月燭溟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沈牧亭帶笑的臉,心裡暗暗給沈牧亭貼上了一個名詞——狐狸精。
「王府可有丟什麼東西?」月燭溟筆勢未停,換了一張紙,寒聲問道。
「未曾。」只是打暈了一個侍衛,也不知道用什麼東西打的,創口不大,卻直接將人打得昏迷不醒。
昨晚偷襲的人,仇軒猜測是皇帝或者右相的人。
「不必找了!」聽仇軒描述了傷口形狀,又見昨晚沈牧亭倒酒時指尖玩弄的桂圓,月燭溟就愈發肯定是沈牧亭做的,「去領罰。」
「是!」仇軒離開了,他是王爺的貼身近衛,王府闖進了別人他們卻沒有一個人發現,是該罰。
仇軒領了五十鞭,昨夜負責巡邏的人每人領了二十鞭,仇軒被打得皮開肉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