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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

    「什麼時候能完成啊？」

    「明天吧？我中午和晚上加油把它給幹掉。」線條已經勾勒完了，接下去塗色會快一點。

    前兩周把一團亂麻的訂單給整理乾淨了，這個禮拜工作量驟減。說到底國企的工作量，除了技術科，現在看起來也是有點自作自受，比如工藝圖為什麼要曬藍圖，直接拿著複印件下去不就行了，要藍圖就必須描底圖，描底圖也是一個費功夫的活，還要送出去拓藍。這只是她一點點時間裡看到的不合理流程，指不定還有更多。其他科室工作量真不大，一天內小半天活就幹完了。

    九十年代大量國企轉制之後一下子效率提高，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兩天之後，黑板報成了午飯過後，讓人逗留駐足最多的一個地方。剛剛有點閒余時間的黃聆，又接到了車間黑板宣傳畫的任務，工廠大門口宣傳欄要一幅宣傳畫。黃聆利用中午午休和其他空餘時間，去完成這些任務。

    這一周的晚上，她把時間都花在了宿舍里，把給博達的方案給做了出來。她回了應擎一個電話約了周六下午三點見面。

    這個周六，技術科有老趙坐鎮，老趙猶如畫了領地的大貓，不容許別人入侵，黃聆自然不敢出現在他的領地里。小年和高波在宿舍樓下跟黃聆吐槽了一會兒趙主任，兩人懨懨地去辦公樓加班，把上班如同上墳的表情表現地淋漓盡致。

    下午三點，黃聆等在廠門口的樹底下，門房大爺又問：「小姑娘，等男朋友啊？」

    「不是！」黃聆回答很乾脆，上個禮拜看到一個年輕男人送他，今天又是應擎。門衛大爺素來是最能腦補的，到時候補出一個三角戀就麻煩了。

    應擎依然從聶修謹的車上下來：「我們先找個地方把方案給討論，晚上再一起看場電影？」

    「電影就不要看了，回來太晚不安全。」

    「沒關係，聶總會來接送。」

    黃聆臉皮抖了一抖：「那就更不合適了，人家小老闆，看完電影八點多了吧？到時候再讓人家送您去市區，市區再回來十一點。」

    「小聆，你太善解人意了，願意為別人著想。」

    這不是一個人基本的素養嗎？黃聆捏了捏自己的包，一下子不願意把方案給他了。原本想著給他賺一點聶修謹的錢也無所謂，自己最重要的是要跟聶修謹保持距離。看他占便宜占得這樣光明正大，這種人沒有個底線，哪怕學識再高，眼界太窄。自己再想想怎麼處理這個方案妥當。

    「應老師，這裡開了家德國餐廳，地方很幽靜的？」黃聆笑著說。

    「是嗎？」應擎並沒有顯出非常高興的樣子，不過還是跟著一起走了過去。

    地方不遠，就在江城CW邊上，這個時間點正好是下午茶的時間，兩人一人一杯咖啡，黃聆要了塊黑森林蛋糕，想要給應擎點個點心，應擎笑著說：「我對甜食並不感興趣。」

    黃聆點了點頭：「那就這些了。」

    「你的方案拿出來，我們一起討論討論？」應擎問黃聆。

    「最近公司特別忙，給了我三個黑板報的任務，就因為我會畫畫，我給第一張板報畫了……」

    顯然應擎不想聽她這些羅里吧嗦的話，他皺眉：「小聆，你沒有做方案嗎？兩個禮拜的時間，你答應我做好方案，我花時間過來，你跟我說這些？我過來一次不容易，你難道不知道？」

    黃聆仰頭帶著純真的表情，學著彭紫菱那種一臉委屈，特別委屈的神情：「應老師，我真的很忙，領導們交代的任務沒辦法拒絕……」

    應擎用非常不贊同的臉色看黃聆：「小聆，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分得清主次的人，你應該知道你的那一份工作，其實就是上班混日子的，真正的心思，應該放在家庭上，而不是說在公司里怎麼討好你的那些領導。」

    「可我現在還沒有家庭，不是嗎？您讓我怎麼把心思放在家庭上，我剛剛畢業，當然是聽領導的話，認真工作啦！」

    應擎皺眉：「我的話，你還沒有懂嗎？當你決定跟我談戀愛的之後，我們之間就該是奔著結婚去的，你的心裡應該把我當成你未來的老公。我們的事情，你應該放在第一位。養家的男人很辛苦，你應該做好賢內助的工作。你的方案沒出來，實在不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黃聆這個時候簡直要罵一句，WTF！他這個占人便宜占得實在理直氣壯。這麼多她應該怎麼這麼樣？他以為他是誰？

    從裡面包廂里出來的兩個人，男的儒雅俊逸，女的幹練中帶著嫵媚，男的是上周日剛剛見過的T大校友，CW三廠的廠長。

    而女的這位她上輩子有印象，是本地一家房地產集團的老闆娘，在商場上有過點頭之交，記得有人還背後聊過她，漂亮能幹又怎麼樣，老公還不是在外花擦擦？最後的結局也讓人唏噓，車禍死了沒多久，她老公就娶了那個三兒，這個三兒還是她兒媳婦的姑姑。

    當時自己還慶幸，幸虧沒有隨便找個人嫁了，雖然沒有收穫愛情，卻也沒有被傷害那麼深。

    回神，不要再八卦別人的事情了，這輩子自己是上周日認識的江學長，對著他點了點頭，江廠長頷首。他看見應擎：「應擎，你怎麼在這裡？」

    黃聆怕應擎說她是他女朋友：「學長，我在請教應博士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