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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48:13 作者: 堰橋
他們本來就約定好了的,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而且他還幾次三番說, 讓她不要做夢。
兜兜轉轉到最後,難道只有和離一途?
「該睡覺了, 你還坐那裡幹嘛?」秦婉不知道這個貨第一天回來坐那裡發愣幹嘛?
裴曦聽見秦婉叫他,她願意跟他睡一張床,那就好。證明她哪怕心裡有人, 她還是努力在想忘記那個人。
裴曦想到這裡,高興地走了過來,吹滅了蠟燭, 上了床:「秦婉,你說什麼時候我再去一趟金鉤賭坊?我跟你說山裡的風景很好,尤其是開春之後,漫山遍野的杜鵑花, 可好看了。你和爹去了那裡,我也就放心了。」
把她送出定安城,徹底跟季成運隔開,以後她見不到季成運,她也在努力忘記他,那不就好了嗎?
「快過年了,各家府里會宴請,我出去赴宴,你悄悄跑出去,不就說得通了?反正你叫賭坊的老闆提前把值錢的東西給收起來,到時候損失太大,別怪我。」
「知道了。」裴曦說完這個話,兩個人之間又沒話了,裴曦又開始找話題,「明天我在家,你要不要烤點兒肉吃?」
「好。」
「你說烤什麼肉吃?」
「準備什麼你吃什麼?難道你會做?」秦婉不知道他還有這個手藝。
聊天聊死,裴曦無奈。還在想其他話題,沒料到秦婉已經閉上眼睛,呼吸綿長。
兩人躺著的距離,還有兩尺寬,裴曦輕聲叫:「秦婉……秦婉……」
她真睡著了,裴曦輕輕地鑽了過去側過身,伸手搭上了她的腰,吸了一口她的氣息。
秦婉被他抱著,心頭甜蜜,轉過身想要靠著他的胸膛睡,伸手一壓,聽他輕聲哼哼了一下。
感覺手上有點濕意,想起剛才他在淨房裡那麼久,難道他這次出去受傷了,想到這裡,她睡不著了。從床上爬下來,點亮了蠟燭。
裴曦睜開眼問她:「你這是幹嘛?」
秦婉過來扯開他的衣帶,裴曦下意識要收攏衣襟,秦婉跪在床上,瞪著他:「給我看?」
「看什麼?沒什麼好看的。」裴曦一想到自己捂著兩斤栗子回來,燙傷了胸口,被媳婦看見,太丟人了。
秦婉不這麼想,他的習慣就是有什麼傷啊,痛啊!自己一個人扛:「放開手,要不然我把你衣服扯了,你信不信?」
裴曦鬆開了手,閉上了雙眼,秦婉拉開了他的衣襟,他的胸膛白璧無瑕,上頭兩邊……停,這些不用詳細描述。
胸口上有傷,那個傷不大,就是淺表皮傷,跟被熱水燙傷了似的,這怎麼燙的?
秦婉下去,從抽屜里拿了藥水過來,用棉棒蘸了藥水給他塗上。腦子裡想的是,要不要問他這個傷是怎麼來的?
高冷,給他塗藥水已經是便宜他了,要是再露出關心他的樣子,他恐怕又要不當自己回事兒了。秦婉這麼一想,把藥水放好,吹了蠟燭。再上來安安靜靜地躺下,睡覺。
裴曦剛才怕她看,怕她問,怕丟人。現在她不問,他又心裡不開心了,這都不問一問?他不是白給燙了兩個皰嗎?又睡了,又不理他了?
裴曦蹭過去,在她耳邊,想了想,被她笑就笑吧!他推了推秦婉肩,秦婉側過來,對著他,聽他低著頭紅著臉說:「今天回來在碼頭看見栗子挺好吃的,買了。怕涼了就塞衣襟了,不料就燙著了。」
秦婉聽他這麼說,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傻。睡吧!」聽到他這麼說,秦婉心裡甜滋滋,蹭著他的脖子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他都已經把這事兒都給說出來了,也就得了三個字?她就這麼睡了?她就不伸手摸一摸?她不摸,他就不能確定她的想法。不確定想法,他就心裡不踏實。
接下去的六七天,裴曦發現自家娘子就是這么半冷不熱的樣兒,說不出她怎麼不好,就是缺了以前對他的那種親密勁兒。
收到飛鴿傳書,皇帝把流放嶺南的大儒錢世鎬給召回京城,據說這位大儒在嶺南嘴還是那麼賤,寫了文章把皇帝給罵了,如今已經到京城三百里之外,要是他回了京城就死定了。
錢世鎬脾氣死犟,不容易收買,他得親自去把他給截下。如此,他跟秦婉說:「秦婉,我有事情要出去。」
秦婉一猜就猜到了,那輩子錢世鎬這個老頭子在嶺南,一直被慢性瘧疾所困擾。她扔了一個瓶子:「這是治療他那大肚之症的藥,吃上三五天就能把病給消除了。」
「誰?」
「老錢。」秦婉看著他。
裴曦聽她這麼說,一下子高興地裂開了嘴,拿好瓶子放進袋子裡:「多謝娘子!」
「去吧!」
裴曦出門了,秦婉帶著丫鬟也走走京城過年前的集市,快過年了,寫福字的賣對聯的,各色絹花針線,瓜子花生小吃,十分熱鬧。
有賣糖葫蘆的,秦婉跟三個丫鬟一人一支,邊吃邊走邊逛,秦婉容貌太盛,還不戴帷帽,主要是戴了帷帽沒辦法吃東西。引來了路人紛紛回頭。看見布莊,秦婉帶著丫鬟們走進去。
自己的衣衫倒是都置辦了,裴曦回來提起了裴蘊,說起當日她把裴蘊的釵子扯落在地上,裴蘊多麼傷心。想想小姑娘有他這麼一個哥哥也是可憐,人家公侯家的姑娘誰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只有裴蘊連一支鎏金的簪子都心疼。首飾挑上幾件讓裴曦帶過去,只是衣服跟她尺寸不符,不好送人。給她挑些布料,聽說山里大家閒著無事,讓她自己慢慢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