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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44:43 作者: 空空如氣
    因為昨天曠工了一天,程悠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事情果然積壓了不少,她這一天來忙得像陀螺似的,倒是沒有空去想早上的那點芝麻大的小事。

    到傍晚後她剛從辦公室里出來,顧嶼江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下班了?」顧嶼江聽著心情不錯。

    「嗯。你也下班了?」

    「快開到你們單位門口了。」

    「你別開過來了,我出來找你。」程悠還惦記著他早上的沒事找事,這會大傢伙都剛下班,他要是遇到同事再亂說讓人想入非非的話題,她這點臉皮都不夠用了。程悠想到這裡,大步往單位門口那邊走去。

    「你擔心什麼?我至於這麼帶不出手嗎?」某人聽出她的心思,堵心地發了句牢騷。

    「你想多了。」程悠正說著就看到顧嶼江的車子開過來了。等到他靠邊停車,程悠坐進車內,顧嶼江忽然從主駕方向上湊過來,手心近乎從她的大半個胸前橫跨過去。

    「幹什麼?」程悠一臉戒備。

    她話音剛落,顧嶼江已經利索地幫她扣上安全帶了,抽身回去時湊在她耳邊低聲問道,「要不然你以為我要幹什麼?」帶著那點若有若無的悶笑,其實最是讓人容易想入非非。

    程悠本來還想大度的不和他計較早上的這點破事了,眼前被他這麼成心一逗,想起自己早上在宋銘面前尷尬的要命,她刻意板起臉懶得搭理他。

    某人一臉無辜地故作不知,「怎麼了?」

    「以後不准在我同事面前胡說八道!」程悠義正言辭抗議起來。

    「胡說八道?我哪裡胡說八道了?」某人睜眼說瞎話。

    「你早上說的什麼話,人家宋銘會怎麼想我?」程悠一臉不悅。

    「可是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至於這麼在意同事的看法?」他聽得堵心,本來都已經坐回主駕的了,說著說著上半身無意識地湊過來要往她臉上啄去。

    程悠反應敏捷地往外側一避,他倒是沒夠到,只是帶到她左側的一點臉頰而已。

    「你平時不都要加班到很晚的嗎?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了?」程悠真怕他小心眼到斤斤計較,特意轉了話題問道。

    「病人雖然重要,不過和女朋友相比,當然是你重要。再怎麼忙,這點時間還是抽得出來的。」顧嶼江果然不再執著剛才未遂的接吻,單手嫻熟地打方向盤,語氣不無寵溺。

    他的聲線本來就偏低沉磁性,說時眸光若有若無地往副駕方向望過來。程悠心頭泛起暖意,戀著中的人都喜歡聽甜言蜜語,她也不例外。

    顧嶼江剛調頭好,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程悠抬頭望去,他已經單手去接電話,「看下有沒有缺氧情況,檢查下呼吸機,還有看下氣管插管有沒有哪裡不正常。給點咪唑安定,我10分鐘內就回來。」

    顧嶼江和他同事交流似乎永遠都是言簡意賅地可以,他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前一刻的春風得意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來,話不能講得太滿。術後病人出現燥郁譫妄,這個病人比較悲觀可能是精神壓力太大引起的,我去看下就回來。」他自己也知道打臉打得太快,朝程悠無奈笑笑。

    「我反正沒事,那我先陪你回去吧。正好我抽空想下晚上吃什麼。」程悠一臉諒解應道。

    其實她還沒有開口時,顧嶼江已經重踩油門朝醫院方向開了回去。

    程悠沒多久就陪顧嶼江回醫院了,她一個人呆在車裡也無聊,顧嶼江下車後她也跟著顧嶼江往電梯裡走去。

    「你晚上想吃什麼?」隨著電梯門合上,程悠隨口問了一句,一邊在手機上搜索附近的餐館起來。

    「吃你。」電梯裡只有兩個人,他還是特意湊到她耳邊啞著嗓子吱了一聲。

    「說人話。」程悠懟了他一句。

    正好到了上一層,有新的家屬進來,某人倒是見好就收,不再打趣。

    到五樓後,顧嶼江和程悠剛從電梯裡出來,護士台方向就傳來了受驚的尖叫聲。有個喝的醉醺醺的中年人手上拽著個小孩子的領口大罵起來,「走路不看地,什麼玩意兒!」離他不到一米開外的是個驚恐的中年婦女,大概中年男子手上拽著的男童是她的孩子。

    那個中年男子一邊說著還有一隻手猛地扇了小孩子一巴掌,小孩子估計被嚇得連哭都忘記了。邊上已經有好多人在圍觀,還有急沖沖從病房裡跑出來的護士,不過擔心這個醉酒的男人會對孩子下重手,大傢伙也只是小心翼翼地說勸著。

    「怎麼了?」顧嶼江走到那個婦人身邊問道。他這一出聲,立刻把旁邊的人目光吸引過來了。

    不過隨即顧嶼江和程悠就發現了眼前之人面熟的很,是9號床的小女兒的丈夫。那人同樣認出了顧嶼江,「顧醫生,你來的剛好----」那人打著酒嗝醉醺醺應道,還有一隻手朝顧嶼江揮手起來,「你過來……」

    顧嶼江朝那人緩慢走去,程悠察覺到那人的敵意,無意識地握緊了顧嶼江的手心。顧嶼江從她手裡抽手回來,示意她放心。

    隨著顧嶼江離那人越走越近,那人忽然一把將手上的小孩子朝護士台上撞去,旁邊圍觀的眾人全都被嚇得驚呼起來,顧嶼江眼疾手快地伸手護在小孩子的腦袋前面,緊接著悶實的一聲,那個醉漢已經猛地一腳重踢了過來,力道大的顧嶼江整個人都往護士台上衝去,偌大的護士台都被撞得挪位起來,周遭圍觀的眾人全都被嚇得迅速退回到附近的病房裡,生怕這個瘋癲的醉漢會危及到他們自己的安危。

    男童的母親趁著混亂一把將她自己的孩子給拽回到懷裡了,多虧顧嶼江去擋了一把,她自己的孩子沒有磕到哪裡。

    眼見得那人繼續朝顧嶼江揮拳過去,程悠已經朝他狂撲過去,離那人不到半米時,剛轉身回來的顧嶼江一把將程悠拽開,那人懷裡的匕首撲了空,燈光下只有蹭亮的刀鋒銀光在晃眼。

    程悠沒想到那人身上居然會帶兇器,她忽然意識到事態發展遠遠超過她之前預估的狀態了。

    護士已經在邊上語無倫次地打保安電話了。

    程悠帶到顧嶼江的手臂上已經有血水滴下來,她臉上刷得一下慘白起來。

    「都是你血口噴人,要不然我老婆怎麼會進去?我們全家的資產都被凍結調查了!是你毀了我全家人的生活!」那人雙眼通紅,揮舞匕首朝顧嶼江亂刺起來,刀刀致命。

    顧嶼江赤手空拳,沒一會就退到牆角邊上。眼見得那人繼續窮凶極惡地舉起匕首往顧嶼江刺過去,本來已經被顧嶼江推到外面的程悠忽然衝過去徒手想要朝那人過肩摔,那人一時不備果然被程悠撼動的往後踉蹌,不過手上的匕首往下一刺,程悠身上立馬有熱血涌了出來。

    歹徒還想把程悠身上的匕首拔回去,顧嶼江已經飛撲過來,隨著骨頭斷裂的驚悚聲響起,那人發出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在原地痛得打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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