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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44:43 作者: 空空如氣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待會吃虧可別怨我!」程悠和顧嶼江交過手,其實知道自己占不到什麼便宜,眼下聲色俱厲也只是想著唬住他而已。

    「吃虧?誰吃誰的虧還未必。畢竟你從高中開始就跟著我了,一晃這麼多年了,我總不能太過於忘恩負義。你不是求著我不要喜歡別人?那我就來好好履行下戀人的職責,嗯?」顧嶼江慢條斯理開口,輕佻佻的往程悠越湊越近。

    眼見著他都快湊到自己的面頰前面,程悠果然暴怒朝他扇了一巴掌過去,顧嶼江早就有所防備,身體一側避開,程悠動作快著,從剛才被顧嶼江桎梏的死角起來,一把就將顧嶼江掀到床上去。

    顧嶼江手速也不慢,近乎同時扣住程悠的右手腕間,兩人越是互相使力就越是近乎同時跌到床上。

    顧嶼江反應敏捷忙著要起身,程悠沒被扣住的左手混亂中隨便拽著顧嶼江胸口襯衫的面料,隨著面料脫縫的繃裂聲響起,顧嶼江頭一回被個女人還擊的狼狽不堪,火氣一大手上的勁道沒有再克制,直接把程悠整個人都往地上摔去。

    程悠自己被摔去的同時腳上居然還不忘伸出去絆顧嶼江。

    就兩人這樣互相糾纏的姿勢,妥妥一摔一個準,電光火石間顧嶼江還有理智伸手先擋了一把,下一秒顧嶼江的右手掌心不偏不倚的覆在程悠的胸口上。

    唔,還是真空上陣。

    雖然是混亂中覆上去的,猛烈撞擊下回傳過來的洶湧綿軟觸感直接讓他血氣衝到腦門上,然而下一秒顧嶼江就察覺到指腹下面綿軟裡面的異樣。程悠墊在下面摔得七葷八素一時間沒緩過來,他狐疑之下從她右側胸部的外側滑動到內側又檢查了一遍。

    果然,在她右胸居中位置重新碰觸到硬腫塊的區域。

    隔著那點單薄的面料,顧嶼江雖然看不到那塊區域,但是指腹傳來的觸感不可能會失誤。

    這個腫塊可以說是很明顯了,很有可能是乳腺癌的徵兆。

    就事論事,胸是好胸,可惜了……

    程悠被摔得眼冒金星還在犯暈,被顧嶼江這麼一按碰觸到,被馬蜂蟄過的地方更加刺痛起來。她被那痛覺激的渾身一僵立馬清醒回來,見著顧嶼江正盯著她右胸口的位置怔怔出神。

    剛才打鬥撕扯間,她睡裙朝一側褪去,左肩裸。露了大半片。

    「你大爺的看夠了嗎?」程悠咬牙使勁猛地一下翻身,顧嶼江猝不及防被她猛摔在地,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程悠就甩了他一個大耳光,臉上立馬傳來火辣辣的痛覺。

    顧嶼江起身,右手大拇指揩了下他自己的唇角,果然見血了。

    也不知道這娘們吃什麼長大的,手勁大得和男人有得一拼,顧嶼江晦氣的吐了口嘴裡的血水,冷冷開口,「大姐,就你這比男人還平的胸,我都嫌髒了我的手。」

    「死變態!」程悠一看到顧嶼江就覺得太陽穴都要狂跳起來,重點是剛才被顧嶼江按過的傷處已經有灼燒感傳來了,而且剛才撞得太生猛,她覺得大半個胸口還在震麻著,她迫不及待要看下自己的傷處怎麼了,眼前只想著把他快快打發離開再說。

    「本人變態與否和你無關,不過就你這乳腺腫塊增生的程度還不及時去就醫的話,你引以為傲的飛機場都未必保得住,祝你好運。」顧嶼江不咸不淡說完,之後轉身往外面走去。

    「你他媽的才有乳腺增生!」程悠氣得口不擇言。

    「右乳。房靠中間區域有重度腫塊,靠外側有乳腺增生。及時去做手術治療興許還不用全部切除,反正胸是你自己的,信不信由你!」顧嶼江冷笑了一聲,繼續邁開長腿往外面走去。

    外面的夜色早已全黑,他疾步走回到他自己的車上,也沒有發動車子。

    只有不遠處路燈探過來的一點光線,夜色越是昏暗朦朧,他腦海里卻越是清晰浮現出程悠裸。露大半的肩側,她臉上的膚色不像其她女孩子那樣白淨,然而剛才不經意間看到她肩側往下的那片肌膚,白玉脂凝的和她脖頸以上的膚色形成明顯色差,恍如深夜盡頭最秘密的信引子,他的好奇心一不留神就被驅使著去猜測她肩側往下的區域。

    顧嶼江吞咽了下莫名乾渴的嗓眼,臉頰上的痛覺還沒有完全褪去,這會已經略為漲麻,應該是有腫起來的跡象。他煩躁的掏出煙來準備點上,剛打開打火機,火苗一閃,他瞥了一眼自己右手的食指,先前摔倒猛烈撞擊時指腹上碰到的綿軟觸感又見鬼的重現起來。

    第8章

    隨著啪嗒聲響響起,顧嶼江煩躁的把打火機扔回到儲物盒那裡,之後重踩油門開了出去。

    顧嶼江前腳一走,程悠砰得一下把房門重重關了上去,之後跑到浴室里脫掉睡裙檢查起自己被蟄到的傷處,那塊區域已經明顯紅腫起來。程悠本來沒在意,看到後還是嚇了一跳。重新嚴嚴實實的穿好衣服去敲老俞的房間門。

    老俞看來也是準備睡覺了,哈欠連天的過來開門。

    「有塗馬蜂蟄到的藥膏嗎?」

    「有啊,你幹嘛要這藥膏?」老俞一臉不解。

    「你借我用下。」

    「你該不會是被蟄到了吧?我看看。」

    「不礙事,塗下藥膏就好了。」

    「哦。」老俞點點頭,轉身去裡面拿了支藥膏遞給程悠。

    程悠睡前塗抹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馬蜂蟄過傷處繼續刺痛的緣故還是怎麼的,這一晚她莫名覺得心浮氣躁,破天荒失眠了。快近天亮時她才迷迷糊糊合眼睡著,一覺醒來,程悠翻了個身,莫名覺得胸口處有痛覺傳來,她坐起來撩起睡裙看了下胸口上有好幾處淤青,是昨天連顧嶼江一塊重摔下來造成的。

    程悠重新按壓了下,痛覺明顯只在淤青和馬蜂蟄過的地方才有,她就拋到腦後去了重新補覺起來。

    顧嶼江回去後立馬拿冰塊敷在臉上,沒想到第二天起來,被程悠扇過的那側臉頰還是微腫著。現在是敏感時期,他不想被同事嚼舌根,出門時特意戴了口罩才去上班。

    傍晚下班前他去病房裡又轉了一圈,其中一個病房裡有位五十開外的大媽欲言又止的喊顧嶼江留下來。

    「顧醫生,有事情和你說呀。」大媽對顧嶼江慈眉善目的笑笑。大媽信佛,床頭櫃前還放著一串佛珠,聽她丈夫說她平時在家大都時候吃齋念佛,平時口頭禪動不動就是菩薩保佑,是個標準虔誠的佛教徒。

    「什麼事?術後傷口沒有不適吧?」顧嶼江問道。

    「顧醫生,我聽她們說你妻子昨天過來找你,還有身孕了。墮胎殺生這可萬萬使不得啊,佛祖會怪罪的。老話向來說糟糠之妻不下堂,顧醫生你可千萬別學社會上那些年輕人不好的習氣,等你年紀大了就會曉得,少年夫妻老來伴,還是糟糠之妻最貼心。」大媽諄諄勸導起來,她是慕名找顧嶼江做的手術,在此之前對顧嶼江的印象很好,本來還想介紹自己剛從醫科大學畢業的女兒和顧嶼江認識,不過聽到各種亂紛紛的流言後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無緣無故對顧嶼江就是挺有好感的,只當他是一時糊塗才會犯下錯事,所以還是掏心窩的規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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