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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3:42:25 作者: 林疏桐
他說得認真,卻又深情,安舒童覺得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不過不管怎樣,她最終還是跟二哥走到一起了,這是唯一不遺憾的事情。
正文 131齊庭鈺「變心」
齊家準備的家宴,在錦城最好的五星級酒店裡。除了邀請霍江城外,還請了包括跟齊家合作的其它合作商,其中,就有吳家。當然,吳媚也在。
霍江城攜妻子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到了。見霍江城過來,無一不站起來,笑著握手打招呼。
一一見過面後,齊庭利給弟弟使眼色,齊庭鈺明白,親自起身去給霍江城和安舒童布置座位。等霍江城夫妻坐下來,齊庭利才說:「人到齊了,今天就是簡單的家宴,算是齊家對這些日子來諸位的答謝。這第一杯酒,我先喝,先干為敬。」說罷,齊庭利親自替自己斟滿一杯酒,仰頭喝了。
這個時候,吳媚的父親吳正剛,立即說:「那這第二杯酒,就我先喝了。」
就這樣一輪輪喝下來,輪到霍江城的時候,霍江城沒有喝酒,喝了水,算是以茶代酒。他鮮少喝酒,也是不太喜歡這種場合,打從進來,其實心中就不太舒服。今天也算是給齊庭利面子,這才來了一趟。齊庭利也知道霍江城的為人,不喝酒也不代表瞧不起誰,齊庭利識趣,算是自己將場子圓了過去。
酒過三巡,吳正剛有些喝醉了,說話便有些激憤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喝得面紅脖子粗,舉著酒杯站都站不穩,身子搖搖晃晃的,說話也似有哽咽道:「我從小捧在掌心來寵愛的女兒,從沒想過,她現在會受這樣的苦。雖知道男歡女愛,乃是兒女們自己的事情,但是庭鈺,你自己想想,從小到大,阿媚對你的情意,難道就是妹妹對哥哥的情意嗎?」
「你們是打小的情分了啊,現在卻為了……」吳正剛酒喝多了,人卻並不糊塗,當著安舒童的面,他也不敢如何詆毀安木楊,只能說,「庭鈺,既然你現在退了婚,那么叔叔今天做主,就將阿媚嫁給你。」
齊庭鈺忙說:「吳叔您言重了。」
「什麼言重不言重?我在說你跟阿媚結婚的事情,你別打岔。」吳正剛搖搖晃晃的,舉著酒杯出了座位,要去齊庭利那裡。
吳夫人忙拉著丈夫,小聲說:「你別在今天這種場合丟人,快別說了。有什麼話,過了今天后,單獨找齊家說不行嗎?」
「你別管我。」吳正剛不管不顧,掙脫開妻子的束縛,跑到齊庭利那邊去,「雖然你平時從來不喊我一聲叔,不過,我總歸是你長輩。當年你父母還在的時候,對我也是敬畏三分。我們兩家,認識有二十多年了,算得上世交。如果說庭鈺結婚了,也就算了,但是他現在單身,難道也不願意娶我的女兒嗎?他到底有多矜貴!」
「爸!」吳媚也坐不住了,尤其當她看到齊庭鈺臉色不對勁的時候,心下更是有些發慌,她怕到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吳媚將她爸爸拉了回去,打圓場說:「我爸爸就是這樣,平時不喝酒的,今天齊大哥大嫂請吃飯,他高興,就多喝了兩杯。酒後失言,還請大家不要笑話他。」
「我敬大家一杯酒吧……」吳媚仰頭喝了一杯五糧液,辣得她精緻的一張臉,都扭曲了,喝完就伏著桌子趴在一旁乾嘔起來。
恰好安舒童坐在她旁邊,見狀,忙倒了杯白水遞過去。
「喝點水吧。」
吳媚結果,見是安舒童,她道了聲謝謝。
這麼一鬧,當事人都挺尷尬的,而別的人,也有些尷尬。整個飯桌的氣氛,明顯不對勁了。吳正剛酒量不行,被拉回來後,就醉得趴在酒桌上。
吳夫人笑說:「不能喝還要喝,這真是自己找罪受。」
齊夫人道:「喊服務生來,去訂個房間吧,讓他好好睡上一覺。有些事情,等就醒了,咱們再說。」齊夫人說著,就要出去找服務員,吳夫人拉住了她。
「我自己去吧,你招待霍總他們。」吳夫人怎麼敢勞煩齊夫人,便只自己架著自己男人的胳膊,出去了。
那邊,齊庭鈺也是一杯接著一杯酒的下肚子,喝得整個人爛醉如泥。等到飯局差不多結束的時候,齊庭鈺自己也是不省人事。可嘴裡,卻只念叨著一個人的名字,那便是安木楊。
安舒童就坐在離齊庭鈺不遠的地方,聽見他喝醉後,嘴裡還一直不停念木楊的名字,一時間,有些恍惚。她相信,齊庭鈺是真的愛木楊的,就像當年的二哥愛自己一樣。本來都已經是訂好的婚姻了,結果非要為了別的男人使勁作,到最後,傷害的,其實還是那個對自己好的。
比如說,她曾經深深傷害了二哥。又比如說,木楊傷害了齊庭鈺。
「二哥,我們走吧。」安舒童心中既酸又暖,酸的是,她忽然想到,二哥以前是不是也如齊庭鈺這般難過過?是不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喝酒買醉,然後嘴裡不停喊著她名字?
而她那個時候,人又在哪裡呢?肯定是開開心心挑選著婚紗,準備嫁給她自以為最愛的男人吧……
暖的又是,不管過去如何,至少現在,他們是在一起了。成了夫妻,相親相愛,馬上還要有愛情的結晶了。
與齊家夫婦道了別,霍江城帶著妻子離開。上了車後,安舒童也不顧前面是不是有司機在,她只抱著男人手臂,然後往他懷裡鑽。有幾分撒嬌的意味,小女人姿態十足。
霍江城摸摸她腦袋,漆黑的眸子裡,亮晶晶的,仿佛透著光。
讓前面司機開車後,他則抱著妻子,讓她縮在自己懷裡睡覺。他一雙大手,不停輕輕拍撫著她後背,一下一下的。那手掌溫熱而又具有力量,安舒童舒舒服服趴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感受著那股子力量,很快睡著了。
雖然沒喝酒,但是酒桌上一直坐著,她也挺累的。這一覺睡得有些沉,一覺睡到第二天一大早。
已經入秋了,天氣也是一天比一天涼爽下來,早上天亮得也比以前晚了些。微涼的清晨,覺總不夠睡似的,安舒童醒來後也不想起床,賴在床上,看著站在床前的男人一件件穿衣裳。
霍江城收拾好後,轉過身來,坐在床邊說:「不想起來就繼續睡,中午開車回來接你,帶你去吃飯。」
「這麼好?」安舒童有些不敢相信,「你可是勞模啊,恨不得晚上都睡在辦公室里。怎麼現在,中午都有空回來陪我吃飯啦?」
霍江城黝黑的眸子盯著人看,似笑非笑:「什麼時候沒空陪你?我要是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你受得了嗎?」
「不得了了,二哥也會頂嘴了。」安舒童故意裝著害怕的樣子,身子滑進被子裡,只留出一個腦袋擱在外面,「你……你不會想家暴吧?」
「別鬧了。」霍江城摸摸她腦袋,湊得更近了些,「在家乖乖的,這幾天不舒服,就別操心別的了。」
安舒童這幾天妊娠反應有些厲害起來,常常不愛吃飯,還常常孕吐。本來霍江城不同意她跟著去齊家的酒宴,偏她執拗,非說他身邊肯定有小姑娘在,霍江城沒辦法,才帶著她去。